秦道长神色自然,一点都没被任耀哲留下的那几句话影响到。
他自若的向龚自留表示了谢意,“好,我知道了。这趟多谢龚道长。”
“秦道长客气了,这有什么值得谢的。”龚自留停顿了下,然后发问:“那这任耀哲的尸体,现在怎么处理?”
这任耀哲毕竟是通过不正常手段强留了生机,所以他这一咽气,他的尸身就极速腐烂了。
龚自留总是再见得多,也不太愿意多看几眼任耀哲的尸身。
秦道长几乎不做考虑,立即给出了方案:“还需要麻烦道协出面,把他送返任家。”
用道协的名义啊?龚自留连忙表示秦道长考虑的周到,“那就这么办,我立刻就联系,今天就送回去。”
就要挂电话的时候,龚自留忽然想起另有桩事。
他语气一转,抱歉的说:“秦道长,还是有负所托啊。”
秦道长:“怎么了?”
龚自留说:“昨晚超度法事后,尚有一魂滞留人间,不愿离去。”
秦道长都不用费神猜,仅凭龚自留两句话,就知道是哪道魂那么犟种,不愿离去。
“无妨的。”秦道长说:“那道魂现在何处,龚道长知不知晓?”
他感受了一下,确定那道魂不在长生观里,也不在周围附近。
“是这样的。”龚自留忙说:“我见那道魂不愿被超度离去,也不敢把它单独留在长生观,只能一并带回了抱一观来了。”
“嘿,没想到,它倒也听话合作,还真就跟着我回来了。只是在随我走前说了,要秦道长你们忙完后接它回去,它还想回长生观。”
这也是秦道长没想到的。
一道被祭炼过的魂,竟还待在道观里待上瘾了。
秦道长考虑了会,最后同意了,说:“多谢龚道长,我稍后过来。”
龚自留一听,连忙问:“稍后?今天确定会过来?是你来,还是带着你宣老板一起来?”
越问,龚自留语气越显激动起来。
他的目的实在太明显了,秦道长于是又考虑起来,片刻后才满足了龚自留:“我知道了,稍后我会和宣老板一起过来。”
“哎,好啊!那我就恭候你们两位大驾了!”愿望达成,龚自留当即哈哈笑起来。
秦道长摇头笑了笑。
结束电话后,秦道长把等下去抱一观的事告诉了宣夏。
宣夏点点头,说:“那我们吃完就出发?”
秦道长说可以,然后继续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宣夏看着他,没忍住啧了声。
秦道长抬起眼:“?”
宣夏就坐在他身边,对于电话内容,不说全部,但好歹也凭着耳力偷听了大半部分。
明明电话里说了不少任耀哲的事,结果他却是一句不提。
嘴上喊老板,行动上却是一点对老板的尊重都没有。
真是太不像话了!
宣夏回视着他,故意问:“没其他的了吗?龚道长不是还跟你提了任耀哲吗?”
秦道长“嗯”了声,这才说:“任耀哲天亮时死了,他的尸身会由宁州道协出面,送回任家。”
宣夏说:“我知道,我听见了。那他死之前,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话?”
要不是没听清任耀哲到底留下了什么话,她这会儿也不用直接问他了。
秦道长哑然了下,脸露无奈之色,最后说:“等下车上说。”
行吧。宣夏点点头,这下可以继续吃早饭了。
-
吃过早饭,两人便出发前往抱一观。
上了车后,秦道长也像他在早餐时答应过的那样,把和龚自留的电话内容全盘都告诉了宣夏。
不说是肯定不行的,秦道长心里门清,如果他不说,回头宣夏一定会去找龚自留旁敲侧击。
她可不好骗,而且也越来越难骗。
得到满足后的宣夏若有所思了会儿,“任耀哲留下的这几句话,怎么怪耳熟的?”
秦道长“嗯”了声,不以为意的道:“宣先生为我卜的卦。”
“啊,对。”宣夏后知后觉想了起来。
难怪觉得这话耳熟。
当初好奇秦道长为什么不可以离开宁州,究其原因,就是这样的话,只要他待在宁州,就可以少风波,他也能安全。
没想到现在任耀哲也说了相同的话。
秦道长接着道:“所以不用太在意他留了什么话。”
宣夏却是和他不一样的想法。
不过她没有继续探讨下去的意思。
沉默了会儿,她做总结似的说:“既然任耀哲也死了,那以前那些事就当结束了吧。接下来就是好好把道观壮大起来。”
说完,她瞄了他一眼,希望他接个话,她好在“壮大”话题上延伸一下。
结果秦道长接话归接话,就是没往道观上接,搞得宣夏颇为郁闷。
这一郁闷,她也安静了下来。而一安静下来,她就忍不住犯起困。
抱一观和长生观的距离并不近,加之去的路上刚好又赶上了上班早高峰,这别提有多堵了。
宣夏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儿实在支撑不住了,接下来的路程,干脆直接眯到了抱一观。
龚自留掐算着他们到达的时间,亲自到观门口来迎接他们。
“欢迎欢迎,欢迎宣老板莅临我们抱一观交流啊。”
龚自留热情的跟宣夏打招呼,搞得宣夏差点真以为自己是个了不得的大老板,特意来视察抱一观准备投资呢。
“龚道长,你太客气了。”宣夏不好意思的回他。
龚自留哈哈笑着,“来来来,里面请。”
宣夏由龚自留领着,先参观了一圈抱一观,领略了一番宁州大道观的风采。
参观着抱一观,宣夏则对扩建长生观有了更坚定的想法。
不管是青徽观,还是抱一观,看看人家的宫观规模,特别是看看人家的人员结构,多鼎盛啊。
不过扩建长生观,势必要涉及动土,土地这块,还得跟秦道长商议。
可是该怎么商议呢?
因为拿不定说辞,宣夏不由得屡次朝秦道长投去目光。
她看的多了,秦道长也跟着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秦道长并没有跟宣夏接上轨,他以为宣夏屡屡投来视线,是在询问他,龚道长这人如何。
秦道长以为,宣夏是在动脑筋,想要挖抱一观的墙角。
一如她把青徽观的晏文韬带入了长生观。
不过龚自留不同于晏文韬,如果想要成功挖走龚自留,可能需要干些别的。
龚自留尚不知道招待的两位客人正各有盘算,毕竟他也在不切实际的盘算着。
难得把这两位请到抱一观来,他自然想给宣夏展示下抱一观的实力,她这样的人才将来要是想皈依,欢迎来抱一观出家。
当然了,秦道长若是想跳槽,也欢迎来抱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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