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道:“应当是不可能的,她月事刚走没有半个月,爹娘,我先送语宁回去歇息了。”
平柔公主道:“若是没有怀孕,许就是这秋日里换季冷热交替的冻出伤风来了,好生歇息吧。”
祁语宁虚弱地福身道:“爹娘,我先走了。”
祁语宁靠在陆泽的怀中出了膳厅的门,她就再也走不动了,陆泽便将祁语宁背在了背上。
祁语宁在陆泽的,脑袋靠着陆泽的肩膀道:“真难受。”
陆泽道:“你定是夜里受凉了。”
祁语宁小声道:“我若是夜里受凉了,也是你害的,都怪你夜里沐浴还要胡闹。”
陆泽连是自责道:“是我的错。”
祁语宁回到了房中躺下后,对着陆泽道:“国事繁忙,我生病这段时日你去隔壁院子里睡吧,可别被我给染病了。”
陆泽伸手摸着祁语宁的额头道:“哪里能这么轻易染病?”
祁语宁倒是吩咐着立春道:“你去吩咐阿黎,让灵灵离我远些,灵灵若是哭闹要见我,尽量给她吃些东西哄她不要见我。”
祁语宁怕过了病气给灵灵的。
立春连是应道。
陆泽去了外边,问着德清道:“御医怎么还没过来?去催催!”
德清连连应是。
屋内的祁语宁则是道:“不过就是伤风了而已,不必叫御医了,因这小小伤风闹得众人皆知的也不好,我喝碗红糖姜茶睡一觉明日起来许就会好了,熄灯睡了吧,我好累啊。”
陆泽见着祁语宁虚弱的脸色道:“好。”
陆泽躺在了祁语宁的边上,将祁语宁搂在自个儿怀中,手轻轻拍着祁语宁的背部,祁语宁倒是昏沉着睡了过去。
“娘,我好冷,好冷!”
过了片刻,陆泽将睡未睡的时候,就听到了祁语宁的呓语声。
祁语宁打着寒颤,口中呓语着道:“好冷,娘亲,我好冷。”
陆泽连着起来,叫着外边守夜的丫鬟入内,取出来了两床被子给祁语宁盖上,祁语宁却依旧还是觉得冷得很。
祁语宁睁开眼眸看着跟前的陆泽道:“陆泽,我好冷,很冷,再给我盖两床被子。”
陆泽看着祁语宁道:“这都是已是三床被子了。”
“可还是好冷,太冷了,嘶,我的皮袄呢!”
立春连又取了一床被子过来给祁语宁将被子盖上,惊蛰则是去灌了热汤婆子而来,递给了祁语宁。
祁语宁抱着汤婆子依旧是觉得冷得发寒颤。
陆泽连吩咐着德清尽快去请御医,这会儿九月里还没到,不至于是盖了四床厚被子又有汤婆子还依旧喊冷的。
陆泽过去前去握住了祁语宁的手,冰冷的厉害,但她的脖子却是烫得厉害。
一时间院落之中都是灯火通明,等了三刻钟,陆泽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陈御医。
这时的祁语宁已是不再喊着冷,而祁语宁的手也不再发寒,而是发烫得厉害。
陈御医上前给祁语宁诊脉后问道:“郡主可有什么症状?能否容老臣探下郡主的额头?”
陆泽道:“她先是嗜睡头疼,又是呕吐,后边就说冷得厉害,这会儿则是起了高热,我从未见过有人发过如此高热。”
陈御医伸手一探祁语宁的额头,额上起了一颗冷汗道:“郡主这几日可是去过岭南?”
陆泽道:“她从未离开过盛京城。”
陈御医对着陆泽道:“王爷,老臣怀疑郡主才是中了岭南那一带的瘴毒!”
陆泽皱眉道:“瘴毒?”
陈御医点头道:“瘴毒又称为疟,郡主所患的极有可能是瘴疟之疾。”
陆泽从床榻边起身,一双剑眉紧蹙,“怎会是疟疾?”
陈御医道:“疟论之中有所记载疟之始发也,先起于毫毛,伸欠乃作,寒栗鼓颔,腰脊俱痛,寒去则内外皆热,头疼如破,渴欲冷饮。
郡主的症状正是中了瘴疟所有的症状。”
陆泽紧握着手道:“快开药方吧。”
陈御医叹气道:“王爷,这瘴疟素来难治,虽然医书上也有记载着不少药方,可大多是无用的,当初徐王妃就是因瘴疟之病而不治,苦撑了两年多病亡的。”
陆泽桃花眸之中满是戾气,“如今你还不治就说药物无用,不治而亡,你这御医怕是做到头了是吧?若是祁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自己卷铺盖离开御医院!”
陈御医连是慌张地跪下,陆泽素来好脾气,这还是陈御医头一次见到陆泽竟然会有这般发怒,他连磕头道:
“王爷放心,这症状虽说像极了是瘴疟,可说不定也是别的病,不过就算是瘴疟,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好郡主的。”
说罢后,陈御医跪退着离去,到了门外他抹了抹一头的冷汗,瘴疟素来难治。
中了瘴毒者,十有八九都是活不了的,还有一二侥幸活下来,也都是未曾痊愈,时长为疟疾所困扰。
陆泽在陈御医走后,握住了祁语宁的手,祁语宁微睁着凤眸望着陆泽道:“这一次的伤风着实厉害,手脚都发疼得厉害,似有锤子钉子在敲打似得疼。”
陆泽没敢告诉祁语宁乃是瘴疟,只是紧紧握住了祁语宁的手道:“等会喝了药,好好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祁语宁轻点头道:“好难受,日后你夜里真的不能胡闹了。”
陆泽紧握住祁语宁的手道:“嗯,不会胡闹了。”
祁语宁难受至极,又是吐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了丫鬟拿着药前来,陆泽喂着祁语宁用药,祁语宁接过药碗将药给一饮而尽,身上难受得很,她几乎是昏睡过去的。
陆泽躺在祁语宁的边上,紧扣着祁语宁的腰肢,却是觉得祁语宁的衣衫都因高热的大汗而湿透。
陆泽只得帮着祁语宁换着衣衫,只是没多久又是湿透了衣衫,好不容易才消停。
祁语宁醒来的时候,已是辰时了,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立春连上前问道:“郡主,您如何了?”
祁语宁道:“昨晚喝了药,这会儿倒是好了不少了,没什么大碍了。”
祁语宁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望去见着是陆泽,问道:“你今日可没有休沐,怎么回来了呢?”
陆泽望着跟前的祁语宁,一颗心却是沉到了底,他今早去遍查了宫中的医书,祁语宁的症状,正是瘴疟之症。
祁语宁见着陆泽的眼神怪异,她轻笑着对着陆泽道:“不必担忧我,小小伤风罢了,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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