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霄拒公子启于城门外,时值腊月,北疆是苦寒之地,公子启肺痨加重咳个不停,其尔夷给的香味瓶已用完。庆元找到一个树洞,他将公子藏入其中,自己瑟瑟发抖地坐在洞口,为公子启挡住风寒。
公子启悔恨当时没有听庆元的话多备些行李,如今在这荒郊野外,金银毫无作用。他从背后抱住庆元:“庆元叔,快进来。”
庆元咬着牙瑟瑟发抖着说:“公子往里靠,洞口风大。”
公子启求生的双眼从庆元的肩头向外望。
风夹着冰雪斜扫着大地,大地一片苍茫,枯死的大树东倒西歪。公子启绝望地想:“我的生命将终结在此!”
“公子,你看!”庆元看到有三辆马车向城门方向驶去,庆元嘶喊:“救命!救命!”
玉米在马车中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高粱说:“管他谁喊救命,我们在这马车里点着炭火都快冻死了,赶紧进城吧!”
玉米说:“这炭火是大依母给公子准备的,叫你不要点你非要点,看看这一筐都快烧完了。”
高粱说:“取暖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再说,这一筐点完还有两款备着呢!”
玉米说:“我又听到了救命声,马车停下!”
车夫用力拉紧马缰,马车停了下来。这回玉米清晰地听到了庆元的喊叫声。
玉米掀开车帘,寒风席卷进马车里,玉米用手挡在眼前,侧耳听着。这时庆元已经晕厥过去。公子启抱着庆元,奄奄一息。
高粱说:“我说没人喊便没人喊,你大约是长途跋涉疲劳过度,再加上心情紧张,耳鸣罢了,快进车来,冷都快冷死掉了。”
玉米说:“不行,如果真的是庆元叔公的喊声,那么公子危在旦夕,我必须下马车去寻那声音,大依母说过行善不问出处,但凭本心,若不是公子,救人也是要紧的事,你随我来。”
高粱说:“要去你去,这天寒地冻的,我可受不了。”
玉米翻身下马,招呼马车夫:“快随我去救人。”
马车夫是槿樱樱派来保护玉米和高粱的。他听到玉米的招呼,立马跟着玉米一起下了马车。另两驾马车的马车夫也下了马车。他们4人一起高喊:“公子!庆元!”
公子启听到呼叫声爬出树洞,看到有人影在风雪中,公子伸出双手倒在冰雪中。
玉米眼尖:“你们看,那边有人!”四个人奔跑过去,果然是公子启,旁边的树洞口庆元半个身子耷拉在树洞外。
玉米边哭边抱着公子说:“公子,玉米来晚了,玉米来晚了。”
高粱看到大家都下了马车,他也随后跟来。他站在玉米的背后说:“快背公子到马车里。”
大家七手八脚把公子和庆元扛进了马车。
庆元浑身僵硬,公子启咳个不停,玉米拿出其尔夷赠送的香味瓶和人参片。公子启狠狠的嗅了好几口香味,咳嗽被止住了。他说:“快救庆元叔!”
玉米把火盆移到庆元身边,为庆元全身搓擦。庆元的身体一丝热气都没有。玉米看着实在心疼,他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庆元两只冰冷的脚抱进怀里。
庆元慢慢苏醒过来,眼里淌下了热泪。
高粱端来人参汤,公子启喝了一半,另一半亲自喂庆元喝下,庆元的身体慢慢复苏。
高粱说:“快进城吧,玉米都快被冻死了。”
公子启说:“我们不能进城,看来向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向天会授意向霄会用极端的手段对付我,以震慑天下想要反抗他的人,我们进城等于送死。”
庆元说:“看着方圆几里,并无人迹,可见向霄没有派人来跟踪我们,他是笃定我们会被冻死在这里,我们不如趁此离开这里去寻找宝藏。”
公子启说:“宝藏就在城内,我们只是暂时不进城,我们先往回走,找到生存之处再想办法。”
庆元说:“我们如果往回走,向萧很容易找到我们,不如我们绕城走,翻过城边的山到城后边去寻找栖身之处,只是这马车辎重可能带不了。”
高粱说:“大家备上需要的物品随公子一起走,剩余的东西和马车由我返回寻找安顿。这样,如果追兵来了,还可以蒙混一下,拖延时间。”
公子启说:“此计甚妙!”
公子启带着庆元、玉米和三个车夫一起往东走二十里地,再往北翻山越岭,又往西走了十几里地。
公子启和庆元一直往北疆城望,他们的宝藏就在城内,他俩思量着如何进得城去,把宝藏取出。三个马车夫只顾着跟着公子启,并无他想。玉米在救治沁园时中了严重的分行。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寻找驱寒的草药。
“公子快看,公子快看,这里太美了!”
公子启和庆元一起看着北疆城的城墙说:“很一般吧,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玉米激动地说。:“转过头来,转过头来,快点!不要看城墙,快点转过头来。”
公子起和庆元一起转过身来,两人惊喜地望着前方。
公子启展眼望去,只见绿油油的一片沃土。公子启感叹道:“都说北疆苦寒,没想到这里却是春色一片,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庆元激动地说:“这真是上天的恩赐,天佑公子,公子历尽磨难,否极泰来。”
公子启说:“我们一路奔波先寻到住所安顿下来。”
他们在山路中行走不久,转个弯,见一个小院在眼前,小院里有一幢二层楼的房子,房子边有厨房、猪圈、鸡舍,还有一棵大树,树下一顶凉棚,凉棚下一个孩童正在做功课。他见有人来朝院子里喊:“娘,有人来了。”
过了一阵屋里出来一位妇人,一身脏兮兮的向:“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庆元说:“我们路过贵庄,想借宿一宿,请嫂子行个方便。”
那妇人说:“我有痨咳之症,会过人的,你们莫要进来,快速走开。”说罢,猛地咳嗽,咳个不停。
玉米说:“介公子的香气瓶一用。”
公子起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好剥了玉米刚刚救过他的命的面子。
玉米接过瓶子快速走到妇人面前,将瓶子盖打开,对准妇人的鼻子。
妇人问:“这是什么?”
玉米说:“这药也神奇了你还没有吸上一口咳嗽,怎么就止了呢?”
庆元上前一把抓住妇人,妇人挣脱着,那小孩过来咬庆元的脚,庆元痛得大叫。三个马车夫过来,将妇人和小孩抓住,绑在树上。
庆元叫玉米端一盆水来泼到妇人脸上,妇人脸上的黑色褪去,竟是一个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村妇。
小孩使劲的喊:“放了我娘,放了我娘。”
庆元解开小孩的绳索,小孩立即跑过去帮他娘解绳索。
庆元说:“这么孝顺的孩子,他的娘一定是个善良的人,隐藏身份装病骗我们应有苦衷,大嫂这厢有礼了,能告诉我你是谁,装病是为什么吗?”
妇人见他们并没有恶意说:“我是担心歹徒来犯,我们孤儿寡母难以抵挡。客官远道而来,想是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庆元见妇人去做饭,对大家说:“我们就在这凉棚先歇息一下,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我们都是男人,不可擅自入她的房内。”
妇人煮了一锅稀粥端上来说:“家中米粮不多,客官们喝点粥先垫垫肚子。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上,我带着宝儿一起去集市上买些粮食蔬菜回来。”
庆元说:“有劳嫂子了。”
妇人带着宝儿进屋关上门。
公子启等五人在凉棚下睡了一晚。
清晨,庆元和公子启站在山坡上观察地形。
公子启说:“这塞外江南的风景真美,不知泸沽泊劫后重生是怎样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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