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深渊。
癸蛇出世后，整座虚妄山全部崩塌。
原本石头山矗立的地方深深塌陷下去，向下不知延伸出多远。
一阵阵刺骨的阴风从深渊出吹出，即便陆阳和楚若云身在高空，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直上九霄的阴气。
“这里，应该有处秘境，只是现在整个虚妄山都崩塌了，寻找起来会困难些。”
陆阳看着下面那个深渊，无奈地叹口气。
原小说中，癸蛇同样出世，可虚妄山还在。
李紫烟就是受伤掉进一处山缝中，才找到了那处秘境。
可现在整座山都没了，反而是多出这么一个巨大的无底深渊，还真是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叶前辈不是说过，那个李紫烟是因为有你的灵力气息，与秘境引发共鸣，才能发被她发现。当时叶前辈急得，差点儿把你直接揪过去救急呢。
你不如试试分别用魔力、灵力试探，看看能不能与秘境共鸣啊？”
楚若云的提议，陆阳也考虑过。
秘境实则是存在于另一处空间中，并不会因为虚妄山崩塌就毁损消失。
癸蛇在虚妄山不知盘踞了多久，都没有发现有秘境的存在，可见妖力是无法和秘境产生共鸣的。
宗师境六阶的妖兽，修为已经不低，但还是无法发现秘境，可见其主人当初布下的结界级别也很高。
看来，不是真正的机缘所至，是没办法进入那处秘境的。
“云儿，你来与我同乘。”
陆阳伸出手，将楚若云从另一头守护兽身上接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二花，去找白驹。”
他对空出来的守护兽下令。
随即展开结界，向着下面的深渊飞去。
“阳哥哥，你看，是欧阳靖的人在杀蛇。”
楚若云向着东南方向一指。
那里距离此处有近五十里，是在英州城的另一边。
蛇群在失去癸蛇和掠阵的蛇妖后，纷纷四下溃逃，但奇怪的是，没有一条是向着虚妄山的方向逃窜。
甚至还远远地避开了这里。
“彻底清除蛇患后，他们是要过来探查这边的情况的，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陆阳只是对那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修为最高的欧阳靖还在城中处理善后，丁峻山则带队灭蛇。
他们的修为都不及陆阳，更别说还有能够完美藏匿气息的异宝双蝶。
那些人根本就没发现，一个光球疾速从高空坠落，迅速消失在无底深渊中。
陆阳在下降过程中，快速将周围的情况探查了一番。
在深渊边缘十里之内，没有发现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为了不打草惊蛇，陆阳并没有释放魔力，而是选择了来自叶子绮的灵力。
可以催生万物的生之灵力柔和徐缓，即便全部释放出来，也能完美地融入周围的环境中，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在确定了周围无人后，陆阳正准备将灵力撤回，忽然脑中一阵剧痛袭来，他身子晃了晃，居然差点儿从守护兽上栽下去。
“阳哥哥，小心！”
楚若云察觉到箍在腰间的手臂松开，陆阳的身躯似乎在向下滑落，连忙回手一捞，将他的身体稳住。
而陆阳也甩甩头，恢复了神智。
“刚才，有什么东西在攻击我。”
他调转目光，看向深渊底部。
“那下面有东西？可我怎么什么都感应不到？”
楚若云跟着往下看，除了一片漆黑，却什么都看不到。
“它攻击的，是叶前辈的生之灵力，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还在更下面。”
陆阳犹豫一下，将阴鱼放了出来。
能够吞噬的阴鱼，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毁灭、消亡的意思。
将它释放出来，是为了护身，也是行看看，能否跟下面藏着的东西相呼应。
“那，我什么都没有感应到，是因为我没有释放前辈的生之灵力吗?”
楚若云好奇地问。
她可是最初被叶子绮残魂选中的人，只是后来传承人被改成了陆阳，但她依旧还是能从中受益。
“你别试。”
陆阳立刻出声阻止。
他可太清楚，楚若云问出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了。
“那东西刚才对我的攻击，也是试探。还是谨慎些，不要让它盯上你比较好。”
越是往下降，陆阳不舒服的感觉越是强烈。
他估摸已经下降了近百米，下面依旧深不见底。
抬头向上看，深渊的入口已经变成一轮圆月大小，悬浮在头顶。
“当初李紫烟坠落山缝中，有掉落这么远吗？还是我寻找的方向有误，已经错过了？”
陆阳心中思忖着。
小说中也只是写她受伤坠落，然后发现了那处秘境，并没有做具体描写。
而且虚妄山虽然只是不高的石头山，但占地面积可不小，谁知道那个山缝到底在山上的哪个位置。
难不成，现在吸引他向下的，并不是他想寻找的秘境，而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陆阳眼前忽然白光一闪，体内的阳鱼一跃而出，与阴鱼一起在结界外相向盘旋。
“阳鱼都出来了，那下面一定很危险！”
楚若云立刻提高了警惕。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努力向下望去。
“这感觉，怎么跟幽影展开结界的时候那么像啊？”
她喃喃自语着。
或许是因为远离地面的缘故，上面的光线到达这里几乎等同于无。
只能借助结界光球发出的微弱光芒，才能照亮附近一点儿的地方。
而在幽影的结界中，却是连一点儿光线都没有，完全被吞噬掉了。
陆阳将生之灵力完全撤回，改为用魔力支撑光罩，并探出结界外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身下的守护兽忽然一个急停，像是被什么拉扯住，就定在原处拼命地挣扎起来。
陆阳完全没有感觉到还有其他力量的存在，仿佛只是守护兽突然发疯了似的。
“大花，停下来!”
他抬手按在守护兽的后背，想要进入它的识海中一探究竟。
一股恐怖的吸力忽然从下方袭来，陆阳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扯着向深渊的更深处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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