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大伯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发生什么事情了,干啥要报公安?”
大伯娘和张兰对视一眼,忙上前,“没啥事,两个小姑娘闹意见呢”。企图糊弄过去,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闻言张青立马上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大伯听后,不可思议道,“青青,你肯定弄错了,兰兰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再说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呀”
听到这话张青并不觉得意外。
原主印象中,张大伯是那种没有主见,耳根子软,喜欢和稀泥的人。
一般家里都是大伯娘说了算,张大伯很少能态度强硬的跟大伯娘意见相左。
张大伯是有吃有喝就挺满足的,也没有什么大志向,更是被大伯娘管的服服帖帖的。
原主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就看出来张大伯当不了家,以后养老也指望不上他,所以更偏向小儿子一些
也因此,大伯娘一直对老两口和小叔子一家有怨言。
大伯娘待原主,一直都是在外人面前自是千好万好,关起门来,家里的家务活却都是原主在做,美其名曰女孩子要多干,将来才能找个好人家,到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就给原主说原主是姐姐,要爱护妹妹。
所以原主刚住到大伯家时,每天都要早起去打猪草,还要做早饭,白天上学,放学回来还要做家务。
原主成绩好,要不是怕街坊邻居说,大伯娘都不想让原主去上学。
而大伯,对于原主的处境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主对于大伯一家,没有恨,只是想远离,大伯一家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她这几年做的活也算是偿还了。更何况大伯娘还把原主父母剩余的补偿金都拿走了。
同样的,张青对原主大伯家也没什么好感。
张青想借着这次的事脱离这个家,自己有空间在,就算在这物资匮乏的七十年代自己也能过的很好,要是还待在这个家里,自己总归是不方便,时间长了,难保不会被发现。
这样想着,张青就一脸难过的说,“我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我平时跟村里人没什么大矛盾,我想不到有谁会想谋杀我”
说着还故作为难是道,“我看到推我的人的背影跟堂妹的背影很像,而且那人就穿着黄色碎花衣服”
张大伯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只能在一边打马虎眼,“青青那人肯定不是故意的”。
张青闻言,也知道了大伯的态度,一个是侄女,一个是女儿,都知道怎么选。
她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大伯,我刚刚忘了说了,我这里有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布料碎片,这就是证据,它可以证明堂妹是不是推我的凶手”。
张大伯见张青今天态度不像以往那样,自己哄几句就不计较,也有点生气,同时也明白,今天这事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另一边的张兰听到张青的话,一脸紧张的查看自己的衣服,果然在衣服下摆处看到一处破损。
脸色更白了,眼神更加慌乱。
屋里的几个人都看向张兰的衣服,确实破了一角,没法抵赖。
张青看着这样的张兰,内心不由开始盘算,怎样才能更好的利用这次事情,让大伯一家同意自己出去单住。
要知道原主是这一家免费的劳动力,家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原主在做,大伯娘肯定不希望原主出去住。
想到这,张青故作伤心的说,“大伯,我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跟妹妹争什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水里,她是想杀了我呀,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行,我要报公安,这是谋杀,不能原谅!”
听到报公安,张大伯 大伯娘急了,七十年代人们对于公安还是比较畏惧,尤其是劳改,谁家如果有一个人劳改了,整个村子的人在大队里都抬不起头来,那家人更是会被全村人指着脊梁骨骂。
张大伯急切道,“青青,你妹妹她肯定不是故意,她还小,警察来了,她会被抓走的,她以后一辈子就毁了。我让她跟你道歉”,边说还边拉过张兰,“兰兰,快跟你姐姐道歉,跟姐姐说你不是故意的”
张青一看这架势,是要逼着自己原谅张兰,那怎么可能。
于是她偷偷掐了一把自己大腿,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大伯,我害怕,我不敢跟堂妹住一起了,我不知道再住一起,什么时候就会被害了命。”
张青越说越委屈,呜咽出声,“如果我爸妈还在,他们知道我被人推下水,差点淹死,该多心疼呀”
全程她都没提张兰推她下水的原因,她不在乎原因,她只是想好好利用这件事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大伯心急道,“青青,大伯跟你保证,兰兰肯定不是故意的,她以后也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你们是姐妹,报公安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张青:你的保证有个屁用!
张青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大伯,不是我不相信你,这个家我实在不敢待了,我也想不通,堂妹她怎么那么狠心,我是她姐姐呀,她怎么忍心推我下水,这次我命大没死,万一有下次呢,我害怕呀,我不要跟她住在一起,呜呜,我好害怕呀”
“我还是报公安吧,把张兰抓进去,她就害不了我了!”
张兰听到这话,脸更白了。
她刚重生就要被警察抓走吗,她不要!
她上午在上工,天太热,拔草的时候头有些晕,差点栽倒在地。
再睁眼发现自己重生回到17岁,还没嫁给刘远那个畜 牲的时候。她压下心底的激动,用中暑的理由,跟大队长请了个假,回家休息。
一路上她都在想以后要怎么办,她知道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这次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她一定会过的比所有人都好,她发誓!
张兰仔细回忆了下上辈子的记忆,年代太过久远,好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上辈子张青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被镇上棉纺厂主任的侄子看上了,托关系来说亲,她当时想了办法把这门亲事抢了过来,谁知结婚后那主任侄子对她新鲜劲儿一过,就原形毕露,动手打她,她受不了了,跑回娘家,她妈畏惧主任权势,不敢替她出头。
刘远一看她娘家势弱,更加的肆无忌惮,在外面吃喝玩乐,甚至还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最开始她还劝他,每次都换来一顿毒打,次数多了,她就不敢再说,即使如此,打也没少挨,后来,刘远在外面玩,稍微心有不顺,就会拿她出气。
而她的堂姐张青在被她抢了亲事后,和村里的知青李东学谈起了对象,李东学是京市来是知青,家里条件好,父母工作好,恢复高考后,带着张青一起回了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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