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袭誉听到李慎的话后更是眉头紧锁,他盯着李慎看了一会然后才问道:
“纪王殿下,臣不知你这是何意?”
“好吧,本王就跟你说实话吧,你应该听说过本王在长安比较出名。
但是敌人也颇多,为了我李家的王朝,本王跟不少人都结了仇。
本王遭遇刺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不过本王有侍卫护身,每每都可以脱离险境,但是他们现在以本王有兵权为借口,想要陛下撤销本王的侍卫营。
到时候他们想做什么就不用本王跟你明说了吧。
这次在此地遇袭,本王的侍卫营再次抵挡住了敌军袭击,只不过这次的敌人有些多。
足足五千骑兵,若是传回长安,本王的两千五百侍卫打败了五千骑兵,
本王怕到时候他们以本王手中力量过大为由像陛下施压,到时候本王的侍卫可能就保不住了。
本王没准什么时候也会香消玉殒。”李慎半真半假的把理由跟李袭誉说了一遍。
李袭誉听后心思急转,这是上层之间的博弈,他也不是全信李慎。
他也听闻过这个小王爷心思缜密,阴险狡诈,喜欢坑人。
而且若李慎以后真的图谋不轨了,那他也要受到连累。
“纪王殿下,虽然殿下要分给我凉州一部分功劳是好事,但是这不符合规矩。”
李袭誉拒绝了,他不想参与到其中。
“规矩?李刺史,你的事情本王也是略有耳闻,你为人确实正直,而且心善,
把自己的俸禄都救济给宗族亲属。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是害了他们么?不单单是害了他们,还害了你的妻儿。”
“纪王殿下,此言何解?我给与他们钱财,只能害了他们。他们生活潦倒,难道我不应该救济?”
李袭誉听到李慎的话后反驳道。
“李刺史,你可知道什么叫救急不救穷的道理,他们都是健全之人,普通百姓都能够很好的生活,为何他们不可以。
你用自己的钱财让他们过上比普通百姓更好的生活,让他们养成了慵懒的性格,只知道等待你的救济。
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呢?谁来救济他们?到那时他们都得饿死。
还有你的妻儿,跟着你一个郡公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粗茶淡饭,一贫如洗。
你好歹也是一个国公,每年的俸禄可不少,不说大富大贵,但是让妻儿锦衣玉食不成问题。
可现在呢?等你不在了,你能给你的儿孙留下什么?本王估计到时候你坟前的草一人高都没人给你清理。
你让你的儿子怎么活?靠你京城的千亩良田?还是靠你老家的千棵桑树?”
李慎的话让李袭誉陷入了沉思,这些话谁都没有跟他说过,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对,以为自己不爱钱财高风亮节。
看到李袭誉思考,李慎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李刺史,你我都是宗室之人,本王跟你说这些话,不是让你去贪污受贿,
只是让你明白,你应该做些什么,你不爱钱财,但是也要为家里人想一想。
你的结发之妻,与你困苦这么多年,你的儿子也清贫了这么多年。他们不是不想过上好的生活。
你看看长安城里的那些国公郡公,甚至是县侯。
哪一个日子不比你过的强,他们也没有贪污受贿,他们一样为陛下尽忠,为大唐效力。
李刺史,这些事情你应该想一想了。”
李慎说完拿起茶杯开始喝起茶来。
好一会李袭誉才抬起头,脸上有着深深的内疚,他细细品味李慎跟他说的这些话。
确实他亏欠妻儿太多,以前他没有想过这些,认为自己不爱钱财,粗茶淡饭即可。
所以也忽略了家中妻儿的感受,如今李慎这一提点,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儿子一直在老家,不愿来看望自己,对自己的作为也一直颇有意见。
只是自己是爹,他是儿子,所以他从来都不在意。
而家中的发妻虽无怨言,但是每每想起儿子都在半夜落泪。
“唉~~~纪王殿下说的是,臣这些年的确愧对家中妻儿,
只是臣的宗族里面的人生活也很困苦,臣不忍看他们那般清贫。”
这一声叹息,掺杂了许多的无奈。
“李刺史,这天下清贫的人多了。你又能救济几个?
本王的家财你应该很清楚,长安都说本王生活奢华,荒淫无度。
本王从来都没有反驳过,这是为何?因为他们只是看到了本王的凤毛麟角而已。
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来形容本王的生活。
你刚刚喝的茶,乃是南诏国特制的贡茶,外界传本王的茶叶一两茶叶一两金。
那都是谣传,一两黄金才十贯钱,你知道不算茶叶的花费,单单是快马加鞭运送费用都不止这些。
你在看看这茶具,陛下亲自赏赐的越窑青瓷,天下第一无二。
本王生活远不止外界的传言,就算如此,本王每年施粥,和救济穷苦百姓的钱都不下于五十万贯。
李刺史你说你那点血汗钱还用救济别人么?在本王看来你都需要救济。”
李慎看着李袭誉不屑一顾的说着,
“五十万贯?”李袭誉惊讶,他这些年救济的钱加一起也没有十万贯。
人家纪王一年吃喝玩乐,无尽的享受,还能拿出五十万贯出来救济穷苦百姓。
这让他那点清高荡然无存。
“王爷,臣惭愧。”李袭誉最终还是地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不必如此,坐下说话。这次这个功劳本王就给你了,总比给其他人强不是,
你也知道旁边两个州的刺史是谁,本王不愿意把功劳让给他们。
李刺史,有机会你写一封书信,让令郎到长安来吧,总比你老家机会多一点。
本王在长安有一间书局,等他来了之后平时学习,闲暇之余帮我管理书局。
本王给他两成红利,一年就可以让他在长安买一处宅子,到时候再把家眷接过来,你看如何?”
“王爷,这使不得,小儿怎能要你的两成红利呢,这不合规矩。”李袭誉连忙摆手推辞。
“规矩?李刺史,这世上只有三种人,一种是没本事的人,他们是要遵守规矩的。
二种是有本事的人,他们是利用规矩的。
这第三种就是制定规矩的人。你猜本王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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