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宴请各国使者,皇后宴请众臣家眷。
两座殿内各自祥和一片,就着太后寿辰,众人觥筹往来,各取所需。
获益者总是眉开眼笑,竹篮打水者皮笑肉不笑,无法发作。
孙家席位依旧很靠前。
以至于孙宁宁就在皇后和太后的眼皮下苟着。
很是乖巧娴静,不敢转头找上官葶说话。
她端坐着,挺的脊背都酸了,伸手偷偷锤了锤腰。
祝卿还在气,可当看见孙宁宁腰背酸软的小动作后,还是默默翻了个白眼,伸手点在她后背某个穴位。
一丝内力缓缓输入。
瞬间就让孙宁宁舒服得浑身轻松,恨不得起来和场中央的舞者们跳一段了。
“姐姐你真好!”
小姐姐怎么一边生气还一边关心我呀,傲娇御姐好暖呀!
祝卿偏过头,“哼”了一声。
孙宁宁:嘿嘿
夕阳徐徐落下
天幕从橙色过渡到了深蓝。
当整座大殿的最后一丝金光彻底退散,盏盏宫灯全部亮起。
主宴席的四面座位,以东向最尊。
次为南向,再次为北向,西向为侍坐。
说要换衣服的白泽并没有换,他此刻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偏殿内。
凌霜在暗中守着,飞云在殿外站着。
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但凡有大宴会,主子的心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不止会阴沉着脸让人看了就害怕。
若在这时,有人惹了事撞上去,主子是真的会残忍动手。
白泽左手把玩着佛珠,右手压着太阳穴,懒懒的靠坐着。
他不想听见那里的任何人说话。
他想让他们全部闭嘴!
每当在这种热闹的君臣同乐的氛围下,白泽总会一遍遍自虐似的回忆。
回忆上辈子,他在祭祀台上,心甘情愿奉上一身的圣血。
心甘情愿用无法转世的巫咒,跳完了一曲圣舞,祈盼越国千年太平盛世。
也是在这样的宴会上。
帝后高坐,上百名官员排成几列,西域高僧围着他的尸首。
将他的骨架完整取下…
他的魂魄困在神坛,眼睁睁看着所有真相一一揭露。
为何生母一族死尽;
为何他从小想要什么都有,即使龙椅上也能随意爬着玩;
为何他要每个月一碗血替父皇解毒…
为何…
原来从一开始,那个美丽的邂逅就是谎言。
就是一柄利刃。
它取出了圣女的心脏,又取出了圣女血脉的巫骨。
白泽的脑海中泛起血腥,再次陷入了可怖的记忆中。
直到被一声“表哥”打散。
“让开,让开,我找表哥呢!”
孙宁宁又如第一次见白泽似的,被突然现身的凌霜和飞云挡着。
只要里面的人不开口,凌霜是不会让任何人进到殿内,打扰心情不好的主子。
飞云本想让开,但是下意识又不想让二小姐进去被主子冷脸相待。
于是他也挡上前。
孙宁宁是真的无语。
她一听系统说白泽心情不好,一人关在偏殿里沉默?
当即就打翻了茶盏,借口换衣服,赶紧跑来。
她的男朋友心情不好,怎么能没有她在一边讲笑话呢!
“表哥不会生气的,你们两个木头让开!”
第一次闯进茶楼的孙宁宁这次没办法硬闯了。
这两人和门神一样堵的牢牢的!
白泽从回忆里抽身,耳边只剩甜蜜蜜的表哥二字。
她啊,每次都能这么准确找到自己。
单纯的小姑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若被别人知道了……
白泽起身,拉开大门。
将孙宁宁一把扯进怀中,单手禁锢。
对凌霜和飞云说了句:“以后她想进就进,没有限制,任何地方。”
凌霜只是震惊了一瞬,立刻点头应下。
相反飞云,他神情错愕,不敢相信主子会这么容忍一个女子。
白泽搂过孙宁宁,关上大门。
才走出几步,他就将她抵在了漆红色梁柱上。
“又来偶遇?”,他笑问。
白泽将她包围在怀,一手扣着她的后脑防止她撞上,一手掐着她的腰。
孙宁宁被忽然“柱咚”,心跳立刻加快,说话都结巴了:
“偶,偶遇,哈哈”
小泽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小泽掐我的腰!麻了麻了,我软了,我没出息啊!
白泽轻笑,弓腰低下头。
埋头在她侧颈,相偎交依。
“宁宁来做什么?”
白泽吐息在她颈侧,高挺的鼻梁蹭了蹭。
孙宁宁傻眼,僵硬着身体,缓了几秒后,伸手抱上。
她轻轻拍着白泽的背,语气是哄着的,“想见表哥,来陪表哥。”
白泽不说话了。
他静静地靠着孙宁宁,同时也感受着女子绵软的手正在安抚自己。
孙婉婉不是孙婉婉。
孙宁宁当然也不是孙宁宁。
但他不在意,甚至欣喜。
巫族人天生通灵天地万物,对人和动物的恶意和善意,都非常敏感。
他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未变过,满腔的赤诚爱意。
白泽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响,一丝丝魔念开始扎根。
这是两世来,第一次被人真心喜爱。
没有任何目的。
谁都不要妄图夺走。
戏耍他的天道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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