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淑曼家四合院,已是临近半夜十二点。
楚董事长有心想喊辆人力三轮车回副厂长同志家,奈何大半夜的老燕京祥子师傅们,累得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哪儿顾得上赚他这个资本家几个钢镚儿。
“真他妈的冷啊.......”
楚昊冻手冻脚地龋龋独行在午夜的燕京街头,四周除了鬼哭狼嚎的寒风呼啸,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他不是不想借宿在萧淑曼家,问题是人家里只有一张实木chuang,他刚把人家大chuang上把人家大的三刀六洞放了血。
事后又舔着脸跟人家小的挤一块儿,他楚某人毕竟不是小日子那种喜欢女目前犯的,这事儿着实做不来。
要是大半夜的不小心稀里糊涂把小的当成大的,不管不顾地梦游撞大树了,那可就盖了帽了。
他哪怕再欺负人家萧淑曼温柔似水性子软,该跟他拼命闹人命的,还是少不了。
这倒不是楚董事长定力不够,而是平日里磨磨唧唧地光着臭脚丫子在岸边走习惯了,很多时候习惯成自然。
他哀叹一声,觉得自己属实给各位重生者前辈们丢人儿了,好歹抱各路大白腿侥幸在1984年的年尾成为了种花家首富,咱哥们也算混的不比二和,英俊哥,韩立大师差了。
可混了半天,出门在外甭说连辆桑塔纳高尔夫之类的小轿车没有,二八大杆他也没骑过几回。
固然他小心谨慎极了,不想让司机抓到自己狡兔三窟的爪印子,尽可能地避免随时有可能爆发的修罗场。
君不见英俊哥当初就是栽在白月光和宝藏相隔距离太近,以至于英俊哥被非典隔离了,两妹子恰巧同时撞见,哪怕他早已提前在电话里竭力避免让两人过来看望。
但凡白月光和宝藏所在学校南辕北辙,也不至于好巧不巧地迎头撞见。
这一点,楚董事长深刻吸取了英俊哥的教训,他买下了燕京几乎所有地段上佳的四合院。
充足的房源,让他得以游刃有余地将各位姑奶奶远距离安排在不同方位,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一个人出去买包烟的功夫,碰见数个跟楚董事长结下深厚友谊的大妞儿。
事实证明,楚董事长的战略颇具高瞻远瞩之明,除了那回墨兰同志到秀儿洗发水总部,无意间撞见前来拍广告片的柳月梅,并没有出现鹬蚌相争的局面。
形势一片大好,可就是苦了楚董事长,萧淑曼的四合院距离其他人的四合院有很长一段距离,要想徒步过去,他估计得冻成老燕京冰棍了。
大晚上的在外头冻得瑟瑟发抖,前路漫漫,今夜不知哪位夫人与我共枕一席。
楚昊对着黑黢黢繁星点点的夜空,苦涩地哈出一口热气儿。
1984年的燕京,大晚上的街头巷尾没有后世那些一贫如洗,只穿着单薄黑丝肉丝吊带连裤袜,烫着大波浪,能为寒夜里孤独的旅人提供免费热水WIFI和温暖港湾的中年大妈大娘..........
也没有狂欢过后遗留一地男男女女死醉猫尸体,等待好心人捡回去洗白白注入爱国正能量的三里屯............
“三里屯啊三里屯,和我在三里屯的街头上走一走,直到所有发廊里的红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楚昊双手插兜,脑袋缩在高领毛衣里头,哆哆嗦嗦大跨步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
嘴里吐着热气儿,哼着这个时代谁也听不懂的怪调儿,他的影子在昏黄一闪一闪的老旧路灯下拉得很长。
不知走了多久,楚昊感觉两只脚冻得邦邦硬,都快不属于自己了,耳朵也冻得麻木了,可脚下的路仿佛永无止尽,一直延伸到远处无尽的黑黢黢街道里。
一路上属实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原本楚董事长还琢磨着哪怕来辆鬼公交也好啊。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进去承诺事后给各位大爷大娘们每人烧一个兆的天地银行纸钱,外加别墅花园跑车佣人神马的。
跑车必须得是斯蒂庞克牌儿的,对,就是陈纳德坐的那种。
纸人黄的白的黑的,男女老少高低胖瘦,想要啥款通通都能给安排上。
楚昊就不信了,看在自己钞能力的份上,还不许自己搭个午夜灵车回副厂长同志家了。
遗憾的是,楚董事长重活回来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世界,没有这些个怪力乱神,也没有乱糟糟的红衣女鬼大半夜敲门送温暖服务。
当然,雮尘珠不算怪力乱神,用后世走近科学节目的话来说,这玩意儿就是个外星陨石碎片,里面含有高辐射能量。
所以楚董事长特意将他揣在心口,全靠他保证心脏暖和着呢,丝丝缕缕的热量顺着心口传递到四肢百骸。
准确地说,这玩意儿还没到达四肢百骸,九成九的能量已经优先灌入楚昊的小腿儿里头了。
楚昊也不知这玩意儿是个什么原理,宁肯宿主冻死饿死渴死,也要优先保证人类南孚蓄电池的充盈。
难怪自己的以节能比别人的六节强,能不强吗,不是在充电,就是在充电的路上。
楚董事长嘴角抽抽,暗骂一声:
“玛德,我要这XX有何用,光保暖那劳什子有毛线用,整得好像为我大冬天野外实战做准备似的.......”
楚董事长无语了,就在他哼哼唧唧嘶着冷气儿,寻思着怎么回去时,远处街道尽头忽然亮起两道雪亮的车灯,直刺入楚董事长的眼睛里。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一辆黑色轿车朝着楚昊慢悠悠行驶而来,随后停靠在了他面前。
楚昊眯眼扫了车头扎眼的三菱车标,车窗摇下,岩崎美雪那张美女蛇般美艳妖娆的含笑脸蛋映入他的眼帘。
主驾驶下来一位身材高挑曼妙的黑丝高跟鞋女仆,走到楚昊跟前,恭恭敬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岩崎美雪手拿着绘有桃花阵阵的折扇,轻遮玉面,眼波流转,操着一口红楼腔笑盈盈道:
“楚郎,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奴家晓得楚郎乃是刻苦好学之人,在此恭候多时了,不知今晚可否由奴家陪你挑灯夜战,秉烛夜谈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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