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陆憬川重新出现在楼下，沈知念早就等在路边，一坐上副驾驶就忍不住开口问：“是谁做的？”
陆憬川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沈知念偏头关注着男人的神情，见他没有解答的打算，直接拿出手机搜索。
这一搜索，她看到更震惊的消息——陆氏总秘书泄密季度新品，或将面临牢狱之灾。
她神情瞬间绷紧，设计稿泄露的信息满天飞，但泄漏源一直都在调查中，还没定性，到底是谁在外散播谣言？
陆憬川余光也瞥到那条热搜，不耐烦地“啧”了声：“已经在找人了，你不用紧张。”
“陆总，向媒体供稿的人应该不难查吧。”能挂在高位热搜上必然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推动，肯定不是一般的职员。
而且这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借公众力量施压赶走她，还真是聪明的做法。
沈知念心思百转千回，心里有个人选，飞快地看了眼陆憬川，试探他的态度：“这件事你交给谁在查，高秘书吗？”
“是。”陆憬川回答得毫不避讳，等红绿灯的间隙才偏头问她：“你觉得她是故意的？”
“不是，但是我还是自己查比较好。”沈知念不好直说，敛眸提出建议。
陆憬川轻笑了声，不太在乎的：“你好好跟着我就行，高茜的处事能力还是不用质疑的。”
高茜的能力当然不用质疑，但这能力用在沈知念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和陆憬川说不通，沈知念没再纠结，打算自己私下去查。
拉横幅的人已经被放出来，此时坐在陆氏集团外耍无赖，那张脸相当熟悉。
沈知念盯着邋遢的中年男人，蹙眉确认：“你是沈志国的赌友刘昌？”
沈志国常年赌博，源源不断的高利贷就是这些狐朋狗友介绍的，居然现在还有来往？还敢闹到她的公司来？
刘昌不屑地吐了口痰，吊着眼看着她：“你爸还不上钱，我们只能来找你了。”
“他的债务我已经都还清了，如果你们再骚扰我，我会报警处理。”沈知念干脆地撇清关系，她不会再被沈志国桎梏。
刘昌满脸不在意：“随便你怎么说，找不到你就找他老婆，反正多的是法子，除非你把我弄死，那你也要有那个本事。”
“不给钱我会一直来拉横幅一直来闹，我看你们陆氏怎么做下去！”
陆氏集团进进出出的都是都市丽人，人中翘楚，看到这样的无赖都不由得皱起五官，面露嫌弃，彼此低声交谈，偶尔还看向沈知念，仿佛她是造成这一切的源泉。
陆憬川站在后面无声地注视着，没有主动解围。
沈知念紧盯着刘昌的脸，抬手要报警。
“你报警啊，我刚从里面出来，最多也就是寻衅滋事，大不了再被关回去，出来后我会继续过来，我多的是时间。”无赖看穿她的动作。
“那也先关你几天！”
电话还没拨出去，高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快步把沈知念护在身后，给了那个无赖厚厚一个信封：“这些你先拿着快滚，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工作。”
沈知念颇为意外，陆憬川眼睛眯起来，似有所思。
拿到想要的，刘昌也不再墨迹，摆摆手，猥琐地上下打量着高茜和沈知念：“下次我还会再来的。”
让这种垃圾得到好处，沈知念鬼火直冒，质问高茜：“高秘书，你这是在做什么？方便他以后再勒索我吗？”
高茜面色平静，甚至还带了一些怜悯，语气堪称温柔：“沈秘书，你别着急，这是权宜之计，至少要先把他稳住吧，不然给陆氏带来的后果我们都不能承担。”
她故意将事态严重化，把沈知念的个人麻烦和陆氏扯到一起。
沈知念几乎瞬间就明白高茜的用意，沉着眼回驳：“这种事自然有法律惩处，你这是在助长他的气焰。”
“沈秘书，我只是想帮你。”高茜看似诚恳。
沈知念勾出冷笑，径直往里走：“不需要你帮忙。”
高茜无措地看向作壁上观的陆憬川，诚心诚意地询问：“陆总，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错，将陆氏放在第一位考虑是对的。”陆憬川淡淡地回答，算是肯定。
沈知念独自走进办公室，陆憬川和高茜则微微错步地走在后面，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进门顺序，员工们已经脑补出各种因果。
总裁室内，沈知念通过内线找到技术部的人，低声请求他们帮忙找到通稿源头。
技术部的同事很给面子，一口答应下来。
陆憬川后脚进来就听到沈知念的求助，脸色沉下来：“你这么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只是陆总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足以让陆总亲自处理。”沈知念顺着毛，手指飞快敲击着，和苏芒发消息。
苏芒身为娱记，也见过不少无赖，但像这种穷凶极恶的赌徒，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建议沈知念避而远之，及时报警，哪怕麻烦了点。
这不是沈知念想要的答案。
赌徒和高利贷不会轻易消失，她也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消失。
万般无奈下，沈知念想到一个人。
陆延。
他是陆憬川的哥哥，也是娱乐圈的大资本，肯定有办法对付这种人。
想到这里，沈知念从包里翻出陆延的联系方式，在手机存入电话，打算晚点打给他。
“在记谁的电话？”
陆憬川的询问从头顶传来。
沈知念一惊，下意识把名片藏到的文件下面，冲他弯起一个堪称完美的笑：“是苏芒的一个朋友，等会有事商量。”
男人不知信了没信，不置可否地点头，默不作声地回到座位上。
技术部的人效率很高，一个小时后就把通稿源查了出来，是当地一家不知名的小媒体，平时都是爆一些编造的假料，到处造谣女明星，臭名昭著。
沈知念看着这家媒体负责人的资料，思忖着打算亲自去见一面。
他敢空穴来风地捏造，必然有人撑腰。
陆憬川无声地注视着沈知念紧皱的眉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面露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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