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操结束,花纹站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当着走廊里闹哄哄的人群,对班主任黄少粮大喊:“老黄!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你小子是在叫我吗?”黄少粮左瞅右瞅,没发现自己以外其余姓黄的老师,他低着头看向花纹问道,看到后者点头,他又上前一步咧嘴笑道:
“还是第一次听你叫老黄呢!不对,我应该是第一次听你讲话!怎么,不装哑巴了?”
花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只是木讷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这么多人呢,这大庭广众的合适吗?”黄少粮得意,故意逗笑,这小子开窍了:“拿出来看看,如果太贵重的我可是不会收的,而且还得批评你!”
“…”
老黄等了半天也没见花纹有所表示,有些着急的想着,总不能伸手自己找吧:“拿出来啊?”
周围看热闹的老师和学生们哄笑,他们还头一回见这么光明正大送老师礼物的,都堵到老师办公室门口了,还不知道避讳。
花纹红着脸转身走向教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黄少粮看到花纹转身离开,也郁闷的快速关上办公室门:“这,这不是说要送礼物吗?哪呢?”
三天后全市小学联考,花纹取得校内三年级组数学和语文竞赛第一;全市第一的成绩。
校内的老师和学生评价说:老黄放水!花纹三天前在办公室门口贿赂他,很多人都看到了花纹买的答案,老黄懒得解释。
一个星期后,花纹取得三年级组和小学全年级奥数竞赛全市第一;全省第一。
校内的老师和同学们评价说:花纹他爸托关系买的答案,老黄给介绍的,老黄差点气到吐血,但依然忍着,他隐隐知道了花纹要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什么材质的了。
半个月后,花纹取得三、四、五、六年级组作文竞赛全市第一;全省第一。
校内评价说:妈了个巴子的,老黄什么都没做。
一个半月后,花纹参加小学生全国奥数竞赛,获得第一,他每次赢得比赛,都会捧着奖杯和荣誉证书一起送到老黄的办公室,并当着所有老师的面道一声谢谢黄老师的点播和教导,老黄总是很谦虚地说这是花纹上进,聪明!
这不是气死人嘛,而且还是故意的。
所有的冷嘲热讽和明枪暗箭,都被花纹用实力打了回去。
老黄看懂了,也开始飘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忍气吞声,老好人的模样了,在一次校职工会议上,他逼着都校长亲自写下了“以德服人”四个大字,还专门裱挂在了三(7)班教室的后墙上。
他就是要嚣张一回,为老不尊一回,就是想让那些指桑骂槐的势利眼瞧瞧,什么叫以德服人!其实,他的办公桌上早就摆不下那么多的奖杯,光荣誉证书和奖状都塞满了抽屉。
花镇海为这事儿专门跑去找人定做了一个大木架子,时间太紧还没做好。
彻底放飞自我的老黄显得年轻了好几岁,旧皮鞋已经配不上他了,带着补丁的裤子也是,甚至他上下班都开始坐公交车往返了。
每当花纹再次带着奖杯到办公室时,老黄都会大声拒绝实则炫耀的大声吆喝:
“拿走拿走,实在摆不下了!总不能放其他老师桌子上吧?那样多不好,会影响其他老师办公的!
要不你就拿回家吧,嗯,如果耽误你学习的时间,可以暂时放我这,老师帮你看着!”
“没良心的老黄!”
“这逼让他装的!”
“简直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小人得志!小人得志!”
看着老黄沉浸其中享受的样子,学校的所有老师们恨不得合起伙来掐死他,可谁都不敢第一个伸手哇。
区中心小学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天才,怎么可能在教育系统瞒的住,酝酿了一个礼拜后,区教育局副局长亲自给老黄颁发了优秀教师荣誉证书;市教育局副局长前来给老黄颁发“骨干”教师荣誉证书,和光荣教师荣誉称号。
其他老师们看着老黄手里捧着的“免死令牌”,在台下手都拍地发麻,他们真想冲上去替他说两句虚伪的感言,也想感受一下在众多人面前那种火辣辣不要脸的幸福。
“真让人眼热!”
“太好了,可惜不是我!”
“这好事怎么咱就遇不上呢!”
同年暑期,老黄又获得省教育局颁发的省级骨干教师荣誉,和高级人民教师职称并光荣退休。
其他老师们终于哭了,即使想第一个伸手掐他都没有机会了,因为老黄得道了,他获得了身为教师最美好的礼物,也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把花纹抓回来,再念一遍三年级!”
“对!只要这小子点头同意,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唉!可惜了!”
“听说他又要跳级了!”
“跳跳跳个鬼,跳哪了?”
“听说到初中了!”
“娘的!”
因为花纹比较邪性,胜南村原来的“六害”少了一半,现在变成了“三杰”,这是土猪取的名字,光听名字就知道,另外的三害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段位了。
他俩在花纹的有效“监督”下,早就学完了包括四年级的全部课程,三个不到八岁的孩子,俨然成了胜南村最耀眼的存在。
村里的家长们原本因为那晚出现的异像,都不敢让自己的孩子再跟花纹他们玩耍,可看到了狗剩和土猪的变化后,他们更加确定了这一点,看吧,三个都那么邪性...
春节后不久,胜南村就完成了动迁,搬到了不远处新建的安置楼房内,旧村址上要落建一座大桥,建成后会把进入市区的主通道拉直,这样就会节省一半以上的进城时间,而胜南村就是大桥起始段的枢纽,所有的匝道都将会建在村址上。
施工队入驻后,光组织施工就用了三个多月,复杂的手续和机械设备也终于到位,桥梁组负责人名叫土建,是个干了一辈子工程的老工程兵,他到来后围着村子转了两圈,皱着眉头问跟在身边做介绍的测量助理:
“你确信这里原本住着全村的人?”
“是啊,我们测量队先入驻的,眼睁睁看着他们搬完的!”
“奇了怪了!”桥梁负责人对着空旷的村子感慨:“怎么没点生人的气息呢!”
“这有啥奇怪的,搬的快呗!以前咱们都是常年住在荒郊野外,又都是临时搭建的棚子,哪有这么些房子安…”
“别说了,以后施工小心点!对了,让各组的负责人必须留人值夜班!”
七月初,暑假的第一天也是施工的第一天,负责东岸钻孔的九号桩基队的施工机械,总是无缘无故出现停摆,冲击钻的钻头已经是第三次卡进地下岩层,如果强行回收就会拉断钢揽,丢失贵重的钻头,九号桩基队没办法只能上报后暂停施工,等待设计和勘探部门的确认、指导。
自从桥梁施工队进驻胜南村以后,奇怪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施工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听说或目睹过很多诡异的事情,但跟这里相比,他们以往的经历却显得非常年轻和稚嫩。
几天后,地质勘探单位派勘测代表过来,亲自指挥带来的打孔队伍进行现场勘验,他们对卡钻的桩基位置周围进行钻小孔确认,两天后得出结论:“地下七十米绝对不可能有岩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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