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归提笔落下,墨在纸上绽开,字迹好似梅花点点。
只是一瞬间,才气就已经冲入人心。
学子无不惊讶:“这就达府了?”
“是啊!不过两句诗,这就达府了!”
“上一次见这样的诗才,还是周鸣州写诗的时候!”
“唉!周鸣州写诗也是如此,他写诗也是如此,我现在明白周鸣州为什么不上了!”
“为何?”
“怕败!”有象州学子开口。
东方归一句达府,真是打了象州学子的脸,他们本来以为周大顾诗文无双,乃当世奇才。
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在咱们象州当个第一。
谁人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他人眼里,这周鸣州还真算不得第一,不信去看,东方归举子,不也一句达府!
“才气还在涨?”朱尽文也有些不可思议,他望着东方归面前,才气还在不断上涨的诗文,压根忍不住内心的惊讶。
“这怕不是要半阙鸣州?”连牛儒贤这等儒道门外汉,都能看出来,这首诗的才气,已经势不可挡!
现在已经一尺八寸,比着象州老举人的整首诗词才气还要盛。
全诗写完,那不是要接近镇国诗词?
大赢鸣州诗词,经过天下人的口口传播,还有一次晋升镇国的机会。
若,今日东方归真的能写出一首,才气接近镇国的诗词,假以时日。
这首在端午文会上写出的鸣州诗词,真的变成镇国诗词,进入文庙供奉阁,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那时候,整个象州学子怕要伴随着这首诗词的流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燕北学子望着不断上涨的诗词,面露喜悦:“涨!继续涨啊!让他们都看看我们燕北州学子的文采!”
“来之前,还有人在我面前吹嘘象州小诗圣,现在看来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嘿嘿,有我燕北东方归在,什么诗圣不是诗圣的,不过是蛮荒之地的大文豪,真落入我大赢文坛,那就是一只大王八!”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牛儒贤提着酒壶,暴怒站起就要给那人脑袋上开个花。
朱尽文顾全大局拉住他:“老牛,府君大人还在上面坐着呢!你不要乱来!”
“那小子,侮辱大顾兄,不行,咱等不了闷暗棍了,我现在就要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做象州武夫的风采!”
“退下!”郭府君无奈开口,面上无光:“牛家小子,诗词文会,你要动手,还真的觉得别人骂我象州是文脉断绝之地,骂对了吗?”
陆通判上前在他身边耳语,郭府君脸上表情更是不悦:“逃了一个……”
他回头看着在场学子:“咱是说,准备好的妖蛮剑锋蟹逃了一个,真是可惜这种美味!”
“你等都给我好生坐着,不准闹事,谁要敢再大声喧哗,挡了东举子写诗,或者想着日后敲人家闷棍,别怪我把你们关进大牢里,关个三天三夜!”
“知道了!我就坐着,看他们骂咱们!”牛儒贤一脸无奈,丢掉手中酒瓶。
朱尽文用手背敲他的脑袋,偷着笑:“你真是个呆子,府君大人这是帮咱们呢!”
“他帮我什么了!不就是想着外人说话,灭我象州学子威风!”牛儒贤压低声音:“等老子当上武状元,回来我就找这种无作为官员的问题!”
朱尽文气得摇头:“你仔细想想大人的话,要让你在大牢里关三天,能揍燕北学子一百棍,你愿意吗?”
“狗才不愿意呢!”
“这就对了!”
“可咋才能揍一百棍!”
“你是不是啥,打一棍也是三天,一百棍也是三天,你就不能打人的时候,不停手吗?”
“老朱,还是你小子坏啊!”
周大顾将他俩的话完全听进心里,忍不住为对面这些秀才公,举人老爷难过。
你说,你们干什么不好,你们非要惹着两个流氓干嘛?
这不是有病吗?
朱尽文回头,有些怀疑,忍了半天还是开口:“周兄,你给我说个实话,你不想写诗,究竟是不是怕了他们!”
周大顾望着他的眼睛,只是笑笑没开口。
朱尽文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开怀:“咱知道你不害怕就行,读书跟练武一样,一旦心里有害怕了,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周大顾点头,拱手拜礼:“多谢!”
那边,东方归面前才气再涨,江岸传来一声巨响,一条金色龙船忽然出现。
细细看去这龙船,竟然跟朱尽文准备的龙船,相差无几。
朱尽文咬牙切齿:“这些该死的读书人,竟敢在诗词里骂老子,现在,我要扬名千古了,只不过是嫌贫爱富的骂名!”
周大顾丝毫不在意这些,鸣州诗而已,他又不是没写过。
他能理解象州学子对他的不信任,虽然周大顾写出过鸣州诗词,但确实没有东方归,这样造出这么大的声势。
他低头突然看见地上的鞋,抬头看见的却是周悠然的脸。
“你来了!”
“你不该这样!”
此刻的周悠然身后跟着许典,她脸上满是淡漠,王安不禁奇怪,他从来没见过然姐对顾哥用这种神情。
她怎么可能对自己心里天下第一的兄长,用这种带些仇恨的语气说话?
周大顾摇头:“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不想让我管你!”
“你就想着疏远我一些,让我知道你出事后,能不难受,可,抱歉我做不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湖中心,那巨大的龙船上,没有人关心这边好似两兄妹之间的对话。
‘周悠然’开口:“你知道,跟我扯上关系,会怎么样?”
“我从来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可我们的关系却没办法分开了!”
“那又怎么样?”
“你救过我两次!凤鸣谷一次,约束他们暗中找我一次,而这还是我知道的,我不清楚在我没有见过的地方,你对帮我做了什么!”
周大顾低头:“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小白,你要想我们没有关系,一开始就应该收手,现在晚了!我的心停不下了!”
‘周悠然’的眼神慢慢柔和,好像被融化一样,这幅面皮下藏着的白花红差点忍不住,忍不住抛弃一切,只想在死之前抱住面前的男人。
她明白,今日她是逃不出去了!
临死之前,能看见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白花红觉得老天对她还不算残忍。
“我要走了!”
周大顾拉住她:“去哪?”
“外面!”她控制不住倒在周大顾身边。
牛儒贤看见,也只是淡淡回头看口:“然然来了,多吃点!我出去看看,一会先打谁!”
周大顾盯着那双颤抖的手,人群喧闹,他们在兴奋,而此刻自己却在经历生离死别。
苍天对自己的残忍,真是一刻都没有变化。
周大顾望着那双眼睛,说出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你出去就是死!”
“我在这,你也会……”
“放屁,你是我周大顾的女人,我不开口,没人敢让你死!”
他靠近她,人群在喧闹,周大顾斩钉截铁的开口:“今日,我就要送你走!”
“我看哪个敢拦我!”
“来人!”周大顾一声暴喝,惊醒所有人,人们看着他疑惑。
周大顾站起,见礼,挡在白花红面前,面露微笑:“笔墨伺候!”
郭府君念着杜州牧的交代,有些惊慌:“周大顾,东举子已经有诗词珠玉在前!你……”
周大顾望着巨大龙船,冷哼一声:“不过是鸣州诗词罢了!”
大风起,湖中波浪生。
秀才话,狂傲天下人!
什么叫?
不过鸣州?
无人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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