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天捡起画册,抬起眼皮的一瞬间,立刻看见了三楼之上的马蒂尔达和安茹公主。他露出淳朴的笑容,示意她们两个下来。马蒂尔达和安茹公主,从三楼楼梯走了下来。孟浩天两鬓的皱纹,已贴着散发。
他道:“见你们两个相貌不同,不知是从哪里来?”马蒂尔达和气道:“我从诺曼底王朝而来。”安茹公主道:“我从金雀花王朝而来。”孟浩天微微点头,道:“难怪你们长相无比像那边的人。经过你们口中说出,可以印证我心中所想不假。”马蒂尔达道:“老前辈,您之前去过诺曼底王朝吗?”孟浩天道:“岂止去过,我还亲眼目睹诺曼底王朝的创立。1066年,来自诺曼底的征服者威廉率领军队击败英王哈罗德,随后加冕,开启诺曼底王朝。突然提这么一嘴,似乎有些没头没脑。在当时的欧洲大陆,诺曼底是十足的军事强国,这些北欧海盗的后裔即使放弃了海盗生活,其骨子里仍然是一群武夫,他们热衷于对外战争,并接连取胜。1064年,诺曼底公爵威廉在海上俘虏了出海的英王爱德华,沦为阶下囚的爱德华承诺将英王之位拱手相让。这种话当然只是随口一说,回国之后的爱德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两年之后的1066年,爱德华在弥留之际将王位传给哈罗德。诺曼底公爵威廉则乘新王登基局势未稳之时,宣称自己具有合法的继承权,带兵侵入英格兰。之后的故事似乎不需赘述,兵强马壮且有众多盟友的威廉轻取英王,顺利登基,这就是威廉一世。”
马蒂尔达惊叹道:“老前辈,对诺曼底王朝了解的这么清楚!请问老前辈,是何人?”
安茹公主道:“我见金龙进入你手中的画册,想必,您不是一般的人。请老前辈告知!”
孟浩天哈哈一笑,道:“老夫只不过是一个老人,知识渊博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方才你们看见的金龙,只不过是你们熟睡之中,产生的幻觉而已。世上哪里有真龙呢?”
安茹公主反驳道:“老前辈,您不要再说笑了,方才我明明看见有四位人和一位带着金铜面具的人,在打斗。您的一只神龙,从画册中,突然,腾空出现。这些我明明看清楚了!”
孟浩天只有干笑,道:“哈哈,真的被你们看到了,年纪大的姑娘,实在是不好骗了!”
马蒂尔达道:“老前辈,我们两个用真心真意,说出我们的真实出处,您老还欺骗我们,当真不该啊!”
孟浩天道:“岂止我欺骗你们,你们被这世上一切事物欺骗!万物皆虚,万物皆无!一切皆空,万法皆生。”
安茹公主道:“我们本就在这儿真真假假中生活。”
孟浩天道:“我叫孟浩天,知道我这儿老头子的名字即可。送你一只风翔龙。你我不枉一面之缘。”一面说,一面打开画册。只见画册里面的每一页全是潦草黑笔龙画。孟浩天道:“姑娘,不要小瞧这些画像,关键时刻,可以救你性命。这只风翔龙,冰雪晶莹剔透,它会是你得力的帮手!”
天柱山,船之上。
申流行道:“原来如此。孟浩天他孤苦伶仃,生活千年,早已经厌倦世俗。”
安琪琪道:“我在多神教,听闻过孟浩天的名字。我们教主赞可夫说过,这位老者,疯疯癫癫,做事颠三倒四。可是今天听闻马蒂尔达一叙述,并不是完全傻老头。”
马蒂尔达道:“他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他有时对一些事情一无所知,有时对整个历史朝代了如指掌。”
安茹公主对申流行道:“臭男人,现在听也听过了。是不是要下船去!别打扰我们两个姐妹的清修。我们两个姐妹,在船上弹琵琶,唱歌曲,游四方,览风景!哪知道,来到天柱山,竟然船儿自己停住。我方才检查一下船身,原来是你们天柱山那道通天柱磁吸过来。”
申流行抱拳道:“你我素不相识,只不过我也是为了安琪琪,才上了船上。安琪琪,请于我一起下去。下面的英雄好汉,还在等着你。”
安琪琪机灵道:“等我干什么?我只不过多插了几嘴,说出了真相。你们就盯上我了?你们的目标不应该是宋赛玉吗?”
一面说,一面施展轻功,一下子又消失不见。马蒂尔达提醒申流行道:“她已经下了船了。”申流行闻言,一个转身,也下了船。
安琪琪这次没有在躲藏,而是站在通天柱旁边的台子上,她道:“在下安琪琪。人称轻身如燕,踏雪无痕的安琪琪!是从白云庵里面窜出来的那位女子!”一面说,一面用手指指了指白云庵,继续道:“我想,你们可能好奇,里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众人问道:“里面那个男人是谁?”安琪琪笑道:“他其实一点也不神秘,他是一位江湖中的赌徒,南派光明!”
郭鹏飞道:“是江湖中,逢赌必赢,赌注以命的南派光明?”安琪琪道:“看来,江湖中还有老前辈,记得那位赌徒前辈,我当真为了感到高兴!”郭鹏飞道:“他怎么不出来相见呢?”安琪琪道:“说来话长,南派老前辈,因为与人相赌,结果输了。然后答应了那人,不出白云庵半步。”郭鹏飞问道:“谁与他赌,竟然赢了?”安琪琪道:“赵武灵王。”众人听后,皆捧腹大笑,有人道:“小女子,说谎是要打草稿的!你知道赵武灵王是何人吗?”安琪琪平静道:“在下知道!战国时代赵国国君!”有人道:“既然知道是他,那么距离现在有多少年了?至少百年了!死人怎么能与南派光明赌呢?”安琪琪一拍即合,笑道:“这位仁兄,我听后也不相信。我就问他,赵武灵王怎么会与你打赌呢?他说,他做梦,在梦中赵武灵王和他打赌!我问,打赌的内容是什么?他道,胡服骑射,能不能使赵国军力大增?赵武灵王一意孤行,认为可以。南派光明说不能。赵武灵王道,要是实行顺利,你该怎么办?南派光明一拍胸脯,道,我就在天柱山看守你!结果一觉醒来,南派光明发现自己输了!虽为一场梦,但是南派光明一辈子靠赌为生,在这件事情上,他愿赌服输。说什么,也要待在白云庵看守。”
安琪琪说到此处,在场之人,全都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郭鹏飞道:赵国最有名的是“胡服骑射”了,这一政策一推出,各位大臣都反对,好在,反对归反对,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所谓的“胡服骑射”就是放弃华夏的穿着礼仪,穿上胡人的衣服,加强骑马射箭的军事力量建设。为什么要穿胡人的服装呢,简单的讲,就是因为华夏的服装太过繁琐,上马,下马太麻烦,影响作战效率,胡人穿的都是窄袖短袄,传上这样的服装,在战场上能够非常灵活的驾驭马匹,另外就是,胡人作战,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简单的说就是一阵小冲锋,过去之后就是砍杀,杀完就是抢,抢完就跑,作为礼仪之邦的华夏怎么会是这么野蛮的队伍的对手?赵武灵王下令,完全模仿胡人,进军,粮草也不带了,也不用到一个地方就埋锅造饭了。就带一点干粮,在战场上,你抢到了就吃,抢不到你就饿着;跟胡人也不用讲武德了,直接看到就杀,杀完就抢,抢完就跑;更不用驻扎军营了,部队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几个回合下来,胡人都傻了:你赵国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在战国初期,这样的作战方式在跟华夏的各个诸侯国较量的话,简直就是降维式的打击,各国的国君都看傻眼了,仅仅两年时间,赵国灭了中山国,又帮助燕国赶走在燕国的齐国军队,成功的帮助燕昭王登上王位,以及换来10几座燕国的城池,插手秦国国政,大名鼎鼎的秦昭襄王就是借助赵武灵王的实力支持登上秦王宝座的。那一时,赵国在整个华夏是不可一世的姿态。”
安琪琪抚掌道:“梦中之事,南派光明已输。他在天柱山已经带了五年左右!”
众人惊叹:“原来已经有五年了!怎么龙门派的人士没有发现他在这里吗?”
杨志刚问道:“你是怎么进去的?”
安琪琪道:“我一向喜欢游山玩水,前三个月我来到了天柱山。见此山风景秀丽,甚是喜爱!走到山顶,发现有一龙门派的招牌,原来此处还有一座道观。我翻墙而进。发现院中如此辽阔宽敞。自己在里面转了几圈,房屋林立,着实不少。在里面行走之时,有时会遇见龙门派的人,我一个飞身,躲到梧桐树上。那时,梧桐树叶非常茂盛!叶子非常厚实。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杨志刚打断道:“请说重点!”安琪琪嘴角一撅,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重点,是你没有当成重点罢了!”杨志刚道:“你在龙门派待了三个月?”安琪琪道:“不然呢?我现在就在天柱山,方才才从白云庵出来!”杨志刚问:“你在里面干什么?”安琪琪道:“陪南派光明下棋!”杨志刚惊呼,道:“什么?你还和他下棋?这么说你一直在里面了?”安琪琪道:“自然不假。我进去白云庵本想去偷几本书看看。进入之后,看见南派光明,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喝茶,看书,下棋。我以为是龙门派的人。立刻潜藏于梁上,准备等他离开之后,才下来。哪里知道,过了一晌午,他依旧喝茶,看书,下棋!我很是生气,心中暗想,这老头子,怎么坐在这里不动了?这里面除了书籍,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打地铺的炕子。难不成他要睡在这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天已经漆黑,他已经坐在那里!只不过他不看书了,也不下棋了。他没有点蜡烛。我心中更加猜测,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心中也更加生气了!”
杨志刚问:“天已经黑了,他坐在哪那里干什么?”
安琪琪道:“当时我也好奇,于是,从悬梁上轻轻得滑下来,没有留一声儿响,我下来之后,算是看明白了,原来他已经?阖首低头,睡着了!”
杨志刚道:“南派光明会一直待在白云庵?他没有拿出随身携带的骰子吗?手痒痒的时候,自己和自己赌着?他一贯作风就是这样子!”
安琪琪道:“还真让你猜对了,他右手拿着骰子,左手放在茶几上。保持这样的姿势睡过去!我猜测,应该是他喝茶喝累了。看书看累了!因为他面前还放着翻开的书籍。我仔细一看不得了。这本书籍,是江湖中消失的书!”
杨志刚忙问:“什么书籍?名字是什么?看清楚了吗?”安琪琪道:“在下是来自罗马帝国多神教,只见上面写着《南华经》!”杨志刚惊叹:“道家绝学,《南华经》!里面记载天人合一和安静无为的上乘心法!传闻学会精髓,可以得道升仙!南派光明,他是一介赌徒,怎么会看那本书?”安琪琪鄙视一笑,道:“只因白云庵中,书籍上万,数不胜数!敢情他是随手拿来,消磨时间!我又看了他旁边放置一本书,上面写着《黄龙经》,里面画着骰子,牌。”杨志刚道:“那是一本赌经!经你这么描述,南派光明,在白云庵过得悠闲自得,怪不得有刚开始那句话!白云庵是我休息的地方,是我喝茶的地方!他真的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也不问问胡萧掌门人同意不同意,就自作多情,自作主张,赖在龙门派不走了!”安琪琪道:“我下去,准备去动他的书籍,他立刻醒来,双目如炬!我被吓得惊愕住。他嗓子浑厚,问我,哪里来得孩子?竟然打扰老夫休息?”
杨志刚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安琪琪道:“我当时立刻服软,说我是偷偷来天柱山,不是存心打扰前辈休息,而是贪玩,看这风光无限好!所以溜进来!他道,既然来了,陪我喝茶聊天!我当时蒙住,说,我哪里会聊天啊!我小时候,还是父母哄我睡觉,给我讲故事!你看我年纪轻轻,哪里会有故事给你讲啊,他执拗说,你不和我聊天,我把你交给龙门派的弟子,由他们处理你!我惊呼,当即道,好,在下答应你便是,什么都由你才好!南派光明来了精神,心悦之下,右手食指,猛地点一下蜡烛,那蜡烛忽的亮了!”
杨志刚问:“你真得和他聊起天了?”安琪琪道:“自然是了。”杨志刚嗤之以鼻道:“你也有被骗到的时候?他把你交给龙门派弟子这话,当然是骗你的!”安琪琪抢话道:“现在想来,那便是了。但是放在那个时刻,我又惊恐!心中敬畏他。”杨志刚问:“你和他聊了什么?”安琪琪道:“谈天说地,聊他的过去,憧憬着未来!”杨志刚问:“南派光明告诉你,他的过往云烟了?他与人相赌的经历了?”安琪琪道:“对,他说了他大半辈子与赌为生,什么赌场,都去过。不管是京城的,还是偏远山区。他赢过很多钱,花了很多钱。他还寻欢作乐,去青楼!他大半辈子都是这么活过来的!赌了就会赢钱,有钱了就去青楼!他说他还有一位青楼知己,那位知己不仅与他相谈甚欢,还居住过一年!”
空中的飞船,早已没有了踪迹。众人皆听他们交谈。几声狂笑,打破了他们两个的谈话。这声音,从白云庵传过来!笑声中,皆是两人的笑声。众人此刻已经知道,白云庵里面是南派光明和胡萧!
片刻之后,两个人打开了白云庵的大门。大门被开之际,一股碧螺春的茶香味,肆意漫开,瞬间萦绕鼻梁。胡萧道:“各位帮派人士,这位男子是赌徒南派光明。”他其实不知,方才安琪琪已经告知众人。他满面春风,笑道:“这位前辈,来到白云庵,我已经问清原因。他不是有意冒犯龙门派,只因他与赵灵武王打赌,赌输了。应诺他,守护天柱山!众所周知,赵灵武王庙在天柱山南三里东山下。如若不是看在赵灵武王,在下一定会将他关押在地牢中,亦或者送官府。”韦德春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赌徒南派光明,本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白云庵虽为龙门派禁地,但是考量赵灵武王为赵国国君。我们定当放南派光明一马。”董家安笑道:“南派光明前辈,我们年龄相仿,在下身为掌门人,虽说不能像皇帝般,励志图精,却是日理万机,帮派众事,还要打理。哪里像您,云游四海,八方为家。竟然为了梁柯一梦,寄宿龙门派。哈哈哈,有趣,有趣!”南派光明对董家安不甚了解,他从小开始闯荡江湖,只对赌感兴趣,对其他一无所知。江湖中有他的传说,他却不记得这些江湖人。
这也不足为奇,深入思考,有些人也都是这样子了。南派光明尴尬惭愧,缓缓道:“老夫大半辈子,只研究了赌经,却不怎么过问江湖事情。在下也不想卷入是非之中。”韦德春道:“能在天柱山遇见南派,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南派光明哈哈一笑:“老夫,在白云庵品茶读书,怎知外面来了众多人。不知你们相聚这里,为何事?”韦德春反问道:“这阵势,是不是足以和武林盟主选拔有一拼了?”南派光明略微一笑,道:“比武林盟主比赛阵势还要强许多。”
胡萧爽朗一笑,道:“诸位来这里,不是为了打斗,而是因为天雨石!”南派光明道:“原来如此!”他一直待在天柱山,陨石星体落下来的瞬间,他透过白云庵的窗户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南派光明喃喃自语道:“在下,与赌结缘,虽说我一辈子就输给了赵灵武王,但是劝解世人,莫沾染此种恶习!”
在场众人,主观推断,白云庵内,是何神秘人?南派光明走出之后,帮派人士,皆是相信安琪琪所言。南派光明,说完此话,穿云裂石之响,众人见状,满面惊恐,他们目光所聚之处,是院中空白地面。原本此地,是一片空地,只见此刻,地面之上,一面镜子出现。再一端详,竟是聚集的空气,犹如金光铜镜。此镜子的上端,一行文字“赌徒之门”。
“相唤相呼⽇征逐,野狐迷⼈⽆⽐酷。⼀场纵赌百家贫,后车难鉴前车覆。”
“劝告嗜赌瘾君子,金盆洗手早收场。”
“切莫赌,切莫赌!”
声音咿咿呀呀,重叠不断。听的人耳,犹如颂经文。
只见,赌徒之门内,走来两排人。他们站队整齐,步调一致。一面前进,一面唱到。衣服皆相同!众人猜疑:此门好邪门,竟然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穿着服饰不是北宋服装。
有人道:“西汉的人。他们是从西汉来的,我见过中间那位男子的画像。让我回忆,他到底是谁?咦,知道是谁了,刘询。”
南派光明惊愕失色,他道:“《史记》中记载,汉宣帝刘询,喜爱赌博,曾经输给赌坛高手陈遂,当上皇帝后就赐封陈为太原太守,为的是还赌债。”
刘询见到南派光明,一脸喜悦,道:“同道中人,无论隔了多少朝代,总会相遇!朕来找你了!走,咱们去西汉赌一赌!”南派光明冷汗淋漓,他自语道:“此人说话,是真是假?真是刘询?”立即声音变大,问道:“你是何人?”刘询道:“朕是西汉刘询,我在位期间,全国政治清明、社会和谐、经济繁荣、四夷宾服,史称“孝宣之治”,又称“孝宣中兴”,史家称前汉国力在其治下最为强盛。寡人闲来找你赌一场。”
两排人士,不管南派光明是否同意,他们尽管搀着南派光明,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犹如鬼魅般走向镜子里面。
“贝者是人不是人,因为今贝起祸根;
有朝一日分贝了,到头成为贝戎人。”
“切莫赌,切莫赌,赌博为害甚于虎。
猛虎有时不乱伤,赌博无不输精光。
切莫赌,切莫赌,赌博为害绝无乐。
妻离子散家产破,落得颈项套绳索。
赌输无钱去做贼,遭致身败名又裂。
赌博无钱去抢劫,镣铐沉重锒铛响。
甚者为赌去杀人,相互殴杀不留情,
及至双方都气绝,床上屋里血淋淋,
儿哭仔啼惊乡邻。
总之赌博有百害,劝君莫做赌博人,”
过了片刻,赌徒之门,哐当一声,关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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