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红姐,说吧。这也是他们干的好事儿。”朱幺妹把前后的事一想,明白了这胡文武就是当年哥他们想法刷下去的胡仁昌的儿子。
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你爸胡仁昌吧……”山椿看看朱幺妹,又看看胡文武,把当年的事简单地说了说。
“哦,胡仁昌死了?”朱幺妹听得胡仁昌的凄惨下落,忍不住泪流,在场的人也是两眼泪花闪闪,胡文武却抽泣成声。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呢。”大家沉寂了许久,朱幺妹抬起头,不满地看着山椿。她可是第一次对山椿说话用了你,而不是山椿书记。
“唉,过去了的事,说起有什么用呢。还有,那些当时政策的事,谁能说得清呢。我今天以前也是以为胡仁昌就是受了他父亲胡道学梅花党这事儿的影响才政审没过关的,那里知道有这档子事儿。”山椿心里想着,自己当年也还差点被劝退,也怕是这档子事儿吧。由此存下的芥蒂,让自己在乡干部工作中是吃尽了苦头,到那里说理去?
“小胡,对不起。我代我几个哥给你说声对不起。”朱幺妹擦干泪水,起身给胡文武深深地鞠了一躬。
“啊。”大家没想到朱幺妹这么真诚,这与你何干,用得着你道歉吗?
“哦,朱坊主,这不行。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说也不是你的事儿,受不起。”胡文武这话还是说得得体的。
“我们这些人,也不要去纠结过去了的事儿,要纠结,就说不完了。”樊韵看这场面有些尴尬,就轻轻地说道。
“其实呢,都是那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区别太大惹的祸。当年不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冲出农门吗,这也许就是有条件或者说有权者冲出农门的一种方式吧。”吴卉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她说的听起来有些牵强,但,却实实在在是这么一回事儿。
“没事,这与你何干?虽然他们干这事儿,缺德了点,却不关你的事。”梅红搂着朱幺妹安慰道。
“唉,不该回去劝说的,劝没劝成,却把人整的这么伤心。”董兰珠下午就不想去,结果一肚子的气回来,心里不痛快。
“我没家了。”朱幺妹倦在梅红怀里。
“没事儿,家有啊,我家就是你家。是吧。”梅红这话是安慰的话,也是真心话,让朱幺妹听了心里舒畅。
“好了,别说这些了。胡斌,你爸的事儿,我以后给你说,你也别伤心了。”山椿招呼道。
“老板,我没伤心,该伤心的时候我还小,不懂得伤心;现在懂得伤心了,却伤心不起来了。时间,能抹煞一切。”胡文武听得老板叫自己胡斌,很是亲切,因为只有妈妈和舅舅知道自己叫胡斌,也叫自己胡斌。
“这样吧,梅红,你陪董幺姐和幺妹去逛商店,我在这里和老樊谈点事儿。哦,卉姐也去,你们女人都喜欢逛商店的吧。”山椿安排道。
“我也要去。”看着几个女人要去逛街,古素也忍不住了,她来到茶时把事情听了个明白,也一直在那里流泪。
“行,你们都去,一会我们说完了事儿,给你们联系,吃烧烤去,我请客。”山椿想喝点酒,让大家放松放松,今天的事太糟心,太压抑了。
“这事怎么办?”待几个女人走后,山椿问。
“嗨,那普慈保安公司怎么就这个样子哦,没想到。我看是不能合作了。”樊韵没明白山椿是要打击一下朱万水了。
“合作?从这两天的情况看,和这样的人合作不瞎眼了?不耻辱吗?”山椿眼里有了恨意,听了董幺姐的讲述,山椿对朱家三兄弟从以前的无所谓,变成有些恨意。
特别是他们那对自己亲妹妹的态度,让人觉得真他妈不是人。
“那你的意思是?”樊韵又说道。
“他们公司老总是谁啊?”山椿觉得一个公司能让这朱万水这么胡球搞吗?
“这公司吧,是公安局自己开办的,由于政策规定不准公职人员做这些,而保安公司的法人又必须要从事过警察职业或退伍军人,所以就找了一个退休警察做了法人,兼经理。而朱万水是这个公司的副经理,其实是他在操盘。由于他不善于经营,加之水平和处事的问题,这几年业务开展不是很好,公司很不景气。”樊韵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
“公安局开的?是个什么性质?”山椿不相信公安局还会开办公司。
“呵,你还别不信,前些年部队不也是可以办企业吗。”樊韵想起郑君那前夫是部队军官,不是开办酒厂的吗。
“不是说还有一家保安公司吗?”山椿边说边拿出手机拨电话。
“喂,张局长,在哪儿呢?”山椿接通了张竹的电话。
“哦,来花间坊坐坐?好,我们等你。”山椿放下电话看着樊韵。
“这家公司老板姓蒋,是个退伍军人,私人性质。管理到是不错,就是被普慈保安公司压着,业务也不太好。”樊韵为了黄莲的保安业务,是了解过这两家公司。
“哦,老板是不是蒋礼杰?”山椿想起了蒋毅那堂侄儿,以前听蒋毅说过,说是退伍后开了一家保安公司,咋把这茬忘了呢。
“是的,你认得?”樊韵问。
“蒋局,好啊。”山椿摇摇头,又拿出电话给蒋毅打过去。
“不叫蒋局叫什么啊,我们平头儿对当官儿的还是得有敬愄之心哈。”山椿在电话里和蒋毅扯着闲篇。
“哈哈,行。你那侄儿蒋礼杰是不是开的保安公司?”不知蒋毅在电话里说什么,山椿立马谈起了正事。
“哦,那好,明天上午,你叫他到我公司来一下,我等他。”说完挂了电话。
“张竹,那普慈保安公司是你们局里开办的?”张竹坐下,山椿直接问。
“啊,这个公司,是保安业刚兴起的时候,那些年公安局为找钱,就以公安局职工家属的名义办的。咋啦?”张竹看着山椿,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现在是什么性质?”山椿又问。
“嗨,四不像。公不公,私不私,集体不集体,股份不股分。原来公安局还能用点钱,这几年经营不好,垮杆垮杆的,生存都困难,也没有人管。”张竹分管过几年治安,正好管着这保安公司,情况还是比较熟。
“那朱万水怎么就去当经理了?”山椿很好奇这朱万水一个国家干部怎么就去了这家公司。
“这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当年他在县食品加工厂不仅经营不善,倒闭了。清产核资的时候还查出了他的经济问题,本来要重处的,他哥哥当时不是县委常委吗,就保了他,丢了工作,又通过关系弄到保安公司工作了。”张竹这情况是不具体,但能说明问题。
“那这公司就这么烂着?”山椿觉得和当年一样,能人做不了事,庸人做烂事。
“本来公安机关开公司就不合规,几次讨论了要把这公司处理了,就是一些人想彻底甩了,卖掉。另外一些人有亲朋在里面工作的呢,想把这公司拖着,想改成股份制。咋过,你有想法?”张竹听出了山椿关心这公司的目的。
“你的想法呢,是卖好,还是改好?”山椿想听听张竹的意见。
“我还没想过,这事与我无关,不想参和他们那些争斗。”张竹说的到是心里话。
“卖掉呢,就与公安没半毛钱的关系了,而这保安业务,又大都与治安有关,对以后的业务开展不利。改股份呢,虽有公安这招牌,但人事太复杂,也不好经营。”山椿思考着。
“你梦嘛,想与公安有关。无论怎么改,公安局都要与公司切割。”张竹很肯定是说。
“哦,这样啊。那要卖,我们就买下来?”山椿看着樊韵。
樊韵思考着点点头。
“你们买?要一百多万吧,成本有点大。再说保安业发展不是很好,不好经营吧。”张竹这人一心在工作上,对商业这块不太明了。
“一百多万?这数据何来?我看你们保安公司就那张保安服务许可证值钱。还得第三方机构清产核资吧,资产核不了几个钱吧。”樊韵说的到是实在。
“算了,我不管那些,能不能促成这公司的变卖?钱多一点到无所谓。”要是认真计较,有人跳出来争,可能会花更多的钱。山椿反复思量,他是对这保安服务业很看好的,只是目前没很好的经营。
“还有,保安服务业,对于公安的治安管理起着很好的补充作用,局里的主流思想还是要把这保安公司交到可靠的、能保证保安服务业正常运转的人手里,才不至于弄乱了目前的保安市场。”张竹又提供了一个情况。
“哦,意思是有这方面经验或者说能力的人,就有优势,是吧?”樊韵说。
“就是这意思,可能在选择和价钱方面都有倾斜。”张竹很肯定。
“那这样,我们就决定干这事,还是以前的办法,有兴趣的入股,没兴趣我独资。”山椿决定了。
“呵呵,真干?”张竹问。
“真干。”山椿点点头。
“干可以,我钱不多,且不能出面。还有,我得先说明,可能开了年我会离开普慈,到时候也帮不了忙。”张竹也是厚道人,没有瞒着大家。
“哦,高要升了?祝贺。”樊韵对张竹一拱手,这一升就是正局长了哦,不错。
“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朋友之间,还和以前化佛老酒坊一样,为做事业,先不做赚钱的梦。”山椿到是不计较这些。
“好,我入。”张竹同意了。
“哦,长本事了,不问问老婆同意不同意再决定?”山椿想起以前每一次决定事情张竹都是得听老婆的意见。
“唉,做一回主还是可以的。”张竹只是笑笑。
“行,我和山椿占大股,拿下。”樊韵也决定了。
“这事儿吧,老樊就着手,然后把胡斌带上。到时胡斌也投点。”山椿看了看胡文武,胡仁昌的儿子,得提携提携,加之这娃也很不错。
“哦,老板,我拿不出钱。”胡文武连忙说。
“别说那些,你老板和你老汉那感情,是想到时你到公司任职,拿职务股,不用钱。”樊韵到是看清了山椿的操作。
“哦,谢谢老板。”胡文武激动了。
“哦,忘了说。张竹,这胡文武吧,是胡仁昌的儿了,原来叫胡斌的,我也是今天才弄清。”山椿给张竹说。
“哦,老胡的儿子,这么大了?小伙子不错,前几次接触就感觉是个能做事的人。”张竹听得也是很感慨。
“这张叔叔也是我们罗汉人,当年也是和你爸一起考干部的,我们成绩上线后,大家还在我家聚了聚,一直都很关心你爸的。”山椿又给胡文武说。
“哦,谢谢张叔。”胡文武站起来给张竹鞠了一躬。
“咋啦,今天,这么重的礼数?”张竹不明白了。
“哦,受着吧,这小子今天得知了他老爸以前的事,伤心着呢。”山椿说。然后两人简单地把当年的情况说了。
“唉,命,都是命。要是当年不是城乡差别那么大,谁又会去起心整人呢。要不是城乡差别那么大,谁又会那么去冲农门呢。要不是城乡差别那么大,谁又会跑出去打工客死异乡呢。”张竹深深的叹惜了一把。
经此一说,胡文武的心结也放开了,其实吧,这当年的小孩儿,又有多少心结呢,不外乎就是对老爸客死异乡的心痛而已。
“对这买保安公司,有什么想法?”张竹有事先走了,山椿想讨论一下具体的事儿。
“我不动这脑筋,你策划,我执行。”樊韵知道这山椿心里已有了计划,就静听结果。
“老板,我建议先把他的关键人才挖了,再打压一下他的业务。到时更是一个烂企业,就起不起高价了。”胡文武说到山椿心坎里去了。
“你娃是在那里学到这些的?过些年你怕要抢你老师的饭碗了。”樊韵瞪眼看着胡文武。
“毕业实习和工作那两年学了些,再说这些招数书上不是也有吗?”胡文武被樊韵一说,到有些不好意思。
“能学以致用,不容易。行,就从他的人才开始。”山椿赞了一句。
“好的。老板,那天去化佛老酒坊那技术员和那司傅都不错,可以先挖过来,如果这边不成,可以用到化佛酒坊和文化创意公司做弱电技术人才。”原来胡文武那天和方清卫套近乎,也是有目的的。
“这些事,你和樊总去办,挖人和业务打压可以高调一点。但,有一点,朱总这个人才不收。”山椿笑呵呵地说。
“最好也当个烂人,做一回落井下石的事。”樊韵明白了,这山椿收这保安公司就是要打压这朱万水啊。
“还有,就是假如收买成功,我们如何经营这公司?”山椿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对于保安公司这特殊行业,我们对经营之道到是一点不懂。要一个懂行的人才行。”樊韵也觉得这是个问题。
“这样行不,把蒋礼杰这家公司也买了。”山椿平淡地说。
“啊,也买?”山椿的话虽然平淡,却有些雷人。
“现在就两家公司,我们收过来,就是一家公司。就是独家生意,不好吗。还有,我们体量大了,以后有人想进入,也得称量称量,无形中就挡了不少竞争对手吧。”山椿想得到很美。
“你想可以这么想,但那来的资金?”樊韵想到一个公司要一百多万,两个公司至少要准备二百五十万吧。
“如果把蒋这家也买了,少了竟争,挡了想竟争,还有现成的管理团队。不是很好吗?”山椿又补充了一句。
“没钱钱,怎么办?”樊韵对山椿的策略很赞成,就还是担心资金问题。
胡文武对这些就没发言权了,默默的听着。
“没钱就吸股嘛,以前化佛老酒坊那么艰难都能吸股,这个还不能?”山椿想的是如何盘活壮大企业,有了好的经营手段,有钱可图,资金不是问题。
“这到是个道理,现在要吸股,只要有良好的经营策划,是没问题的。”樊韵也服了山椿的想法。
“还有,可不可以用收买一家的资金,做回两家?”山椿又打着鬼主意。
“这怎么可能?”樊韵连连摇头。
“怎么不可能?如果能说服蒋礼杰,让他和我们收购的公司合并组成一家集团公司呢?不是就不用花钱了,他也和我们一样占股,不行吗?到时还给他个总经理干干,你说他会怎样?”山椿这想法到是不错,也很有吸引力。
“这倒是个办法。”樊韵服了。
“就是不晓得这蒋礼杰人品如何。”山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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