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两天休赛期即将走向尾声,次日上午就是和狂狼的败者组淘汰赛,经过了三日忙碌紧张的备赛训练,浮尘终于也将迎来最终的挑战。
夏日的沧州渐渐沉入夜色之中,但是训练基地内依旧灯火通明。
梁叔带着陈鹿姐推开训练室的门,朝里面看了一眼,惊讶道:“都快7点了,你们还在呢?”
“不都是考前最后一晚临时抱佛脚吗?”豪子端着泡面,深吸了一口从中逸散而出的香气。
“行了啊,没听说有比赛前一天加训的”,梁叔摆了摆手,“这训练基地人都快走光了,都吃饭没有?没吃的话,今天我请客了。”
豪子眼中一亮,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泡面桶按在桌上:“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豪子,亏你刚才还吃得那么香……”我忍不住吐槽道。
“你懂什么顾奈,垫一口而已,我就猜到了这两天会有好事发生,这不就应验了吗?”
梁叔哑然失笑:“希望好事发生在明天……大家都在的话,一起走吧,庆功宴暂时开不了,给你们助助威还是可以的。”
“是啊”,陈鹿姐附和道,“等会吃完饭,各自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比赛呢。”
“哎呀,这下没有减肥的理由了,本来还打算省一顿晚饭呢。”楚雨舒摇头叹息道。
“你可以不去,相信你是一个自律的人。”豪子鼓掌道。
“本来我这么自律的人确实是不去的,但是集体活动必须参与,所以还是不能缺席呀。”楚雨舒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就是馋了……”楚墨卿面无表情地念叨着,提起了包。
“姐,怎么你也……”
等众人收拾好离开训练室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晚上7点,正如梁叔所说,周边的训练室几乎空无一人,大部分选手都早已散场休息去了。
“果然啊,像我们一样勤奋的人已经不多了。”豪子不禁摇头感叹道。
“这不是还有灯亮着吗?而且你看前面,有几个人刚出大门,估计也是刚训练结束。”楚雨舒指了指远处说道。
“哦,那应该是太愚笨了,再怎么训练也是赶不上我们的。”豪子颇有自信地说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
众人在街边转悠了几圈,最终也没找到确切的目标,这一片不属于繁华的城区,大部分店铺到了这个点竟然已经歇业关门,再加上我深知沧州本来就是个美食荒漠,最后大家便走进了一家比赛酒店附近的烧烤店。
“也算是照顾一下竹子了,筷子拿不了,签子总归可以吧。”梁叔“啪”地起了一瓶啤酒,笑道。
“那还真是多谢关照了。”我凝视着杯中澄黄色的液体说道。
“好,那我们今晚就小酌一下,干一杯,一来呢祝竹子早日康复,二来也希望明日能够拿下和狂狼的二番战。”梁叔举起酒杯,向着大家说道。
“干杯!”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欢笑声伴随着泡沫迸溅,赛前的紧张氛围都是不见踪影了。
梁叔带头一饮而尽,然后左手流利地就要去摸一边的啤酒瓶,但是手才伸到一半,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被从空中打落了。
“少喝点。”陈鹿姐抿了抿嘴,叮嘱道。
“老婆,这才一杯,还是啤酒,不是我和你吹,就喝这玩意,喝一箱都不带醉的。”梁叔指着杯子,振振有词。
“我看你是已经醉了,开始说胡话了”,陈鹿姐拿过酒瓶,缓缓地给梁叔满上,“克制着点,你要是痛风了,我可没办法啊。”
“放心,我有数,这个月指标很好。”梁叔眨眨眼,笑道。
正说着,一盘盘烤串也被端上了桌子,气氛更加热烈,欢声笑语一时间充盈着小店,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窗外是沧州清朗的夜空。
从我来青训营的那年开始,我就深知沧州是一个没有夜生活的城市,不只是城区早早地进入寂寥的夜晚,天空中也几乎没有星辰,只有月亮洒下浅薄的光亮,和老式街灯交织在一起,路面都显得模糊不清,要是发散一下思绪,倒是容易联想到怪谈频发的街道。
“顾奈,手怎么样了?”豪子捏着签子,一口风卷残云般地撸走了上方所有的青椒。
“疗程过半,护具还要带个10天左右,到时候就可以逐步恢复训练了。”
“好,等你回来还有硬仗呢。”
“我算算,可能还要缺席两到三轮比赛吧。”
豪子端起杯子,伸出一只手,分析道:“其实我发现了,掉入败者组不见得是坏事。”
“此话怎讲?”
“虽然我们提前用掉了复活甲,但是我们的比赛环境也变好了啊,打得都是失败的队伍,肯定没那么大压力了。我看了,狂狼在里面都算实力强的,只要能过掉第一轮,那我们肯定是无往不利,这赛程指不定比留在胜者组还好呢!”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你别说,我为什么会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啊……”
“什么有点道理??这就是事实好吧!”
“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王木枫面露无奈之色:“你们两个是喝多了吧,第一轮掉入败者组,可要比胜者组多打好几场比赛。”
“我就说吧!”我连忙赞同道。
“你别说……你别说还真是,我怎么没想到呢”,豪子按住桌沿,露出冥思苦想的表情,“唉,那也无所谓的,多打几轮,找几个菜的刷刷经验嘛,没关系。”
“坏了,你是真喝多了。”
一阵喧嚣过去,等走出烧烤店的时候,已经到了月上枝头,众人便这样在浅白色月光的照射下,沿路向着比赛住宿的酒店走去。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王木枫用手臂肘捅了我一下:“豪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背诗呢。”
对此,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上次在临江不是唱歌……”
我顿了顿解释道:“大醉是唱歌,背诗呢,说明只是小醉,现在还是比较清醒的。”
就像现在,虽然豪子嘴里在模糊不清地念叨着,但是步伐还是相当稳健的……
“不是,你们有没有觉得,怎么周围越走越暗了?”方既白板着脸,张望了四周一圈问道。
“什么情况?”听到这一点,天乾瞬间警觉,这近乎是条件反射了。
“没错吧,跟着地图导航走的,在路线上。”乔之聆举起手机对比了一下,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们看啊,没人了不说,路灯也变暗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啊。”方既白又加了一把火。
“这……我们回头走条大路也不是不行。”天乾紧了紧衣领,正色道。
“天乾,走夜路不能回头的。”我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继续向前。
能明显感觉到,天乾的后背僵了一下。
“那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天乾说着,快步跟了上来。
“唉,等一下啊”,最前方的楚雨舒突然站定脚步,指了指远处消防栓的位置,“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有人?!”天乾如触电般,瞬间静止在了原地。
“雨舒,哪里有人?”楚墨卿抬了抬眼镜,眯着眼观察道。
“好像是真有”,唐世新沉声说道,“消防栓旁边好像蹲着个小孩。”
我站定脚步,忍不住皱眉,正如唐世新所说,消防栓附近还真有一个模糊的阴影,看上去确实像个人。
这地点,荒无人烟的老街。
这时间,月上枝头,将近深夜。
这气氛,暗淡无光、沉寂阴郁。
放灵异小说里,三要素已经齐全了啊……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站定脚步,盯着远处阴影中的消防栓,偏偏就在此时,从那地方传出“呜呜”的哭声。
“卧槽,真有点邪门啊?!”方既白给吓了一跳。
事情极度反常,难不成我们在比赛的这一天要在沧州的老旧街道遭遇灵异事件?!
“怕什么,我们十几个人。”皇甫辉冷笑了一声说道。
“那你倒是走前面,平时那么勇猛,一身肌肉不是白长的吧。”方既白微微欠身,催促道。
皇甫辉瞥了他一眼:“静观其变。”
等下,豪子呢……
“豪子!”我忍不住大喊一声。
刚才一直没在意豪子的位置,他一个人扶着墙不声不响的,已经走到了消防栓的附近,而且看他的样子根本没察觉到消防栓旁边有个人在,眼看着就要一脚提上去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豪子正陶醉地念着诗,声音完全盖过了苦声。
“唔!”
听着一声闷响,不用说,那小孩结结实实地挨了豪子一脚,随即沿着路边翻滚了两圈,哭声比先前更盛了。
豪子面露疑色,终于是停了下来:“咋回事,我好像踢到啥了?”
“勇士”,天乾不动声色地竖起了大拇指,“竹子,现在怎么办?”
“都给了对方一脚了,估计没那么好脱身了,但至少有实体,不应该那么难对付……”我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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