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圆圆的桌上就多了两个冻僵了的男人。凌桃夭和唐暖薇冷着脸将热水袋扔给他们,嫌弃地说道:“今天是看在几个小的份上,下不为例。”
于是某两个C城商界传奇很狗腿地笑了。唐蔚然偷偷地朝单修哲眨了眨眼睛,后者则骄傲地竖起了大拇指。这种事情必须要里应外合啊,苦肉计也要耍得有建设性。
凌桃夭和唐暖薇当看见桌上两个男人把自己当做主人看待时,别提多后悔了。
“喂,宫屿,你别冲熙沫笑得那么淫荡,她年纪还小,你就想把魔爪伸向她么?”唐暖薇挡开宫屿想要捏熙沫的手,呵斥道。
“单修哲,别给小念喝果汁啊,对身体不好!”
“熙沫,不许叫那个男人爸爸。”
“小然,你要是再敢给单修哲一只鸡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一顿饭吃得打打闹闹,各种纠结。凌桃夭和唐暖薇两个人饭没吃多少,尽顾着跑来跑去,说这说那了。酒足饭饱之后,宫屿和单修哲则打着嗝一屁股坐在上沙发上,心满意足地抱着各自的孩子,共享天伦之乐。苦了凌桃夭和唐暖薇面对一桌残羹冷炙,气红了脸。
“单修哲,你给我洗碗去!”
“宫屿,你给我洗碗去!”
蹭吃蹭喝也是要有职业道德的,像他们这种不劳而获的公子哥,一定要接受神的惩罚!两个大男人被逼着围上了围裙,赶到了厨房。
而凌桃夭和唐暖薇则心情大好地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如果他们能偶尔过来替她们刷刷碗,洗洗衣服,还是不错的。毕竟现在的护工也挺贵的。
只是没等她们享受一小会,厨房里便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凌桃夭和唐暖薇心下一惊,暗道一声坏了,冲进厨房一看,果然,厨房里满地的碎渣,水池也是一片狼藉。
两个大男人则一片淡定地相互指责着。
“宫屿,我洗好的碗你要接过去再冲一遍啊。”
“我还没拿好你松什么手?”
“洗好的盘子怎么能往池子里扔,你看碎了吧。”
“你还不是,哪有人把盘子堆得这么高,你看砸了吧。”
“明明是你不会洗碗,还说我错。”
“大少爷,洗碗要用抹布的,你用手算怎么回事?还说会洗碗?”
狭小的厨房,挤下了四个人。终于,当看见宫屿手边刷好的碗还留有蔬菜残渣时,唐暖薇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你们俩,把钱包里的现金给我留下,然后脱下衣服出门右转,不送!”
宫屿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样:“薇薇,内裤脱不脱?”
唐暖薇深吸一口气,当下就操起平底锅,道:“趁我现在还不想拿起菜刀,赶快给我滚——”最后一个字吼得荡气回肠,余音绕梁。
单修哲很识相地将钱包掏出,然后理智气壮地摊开:“抱歉,我出门从来不带现金。”
凌桃夭也到了忍耐边缘:“那就把钱包留下,卡拿走,还有,把你自己送出去!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小然站在厨房门口,左右牵着小念,右手拉着熙沫,感叹道:“啧啧,好暴力,好血腥。”
“唐蔚然!”唐暖薇拿着平底锅,转过身,“别以为你和单修哲刚才的眼神交流我没看见。下次你再试试出卖你妈咪,家法伺候!”
唐蔚然立马就缩了脖子,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单修哲:“是爹地说,只要能进屋一次,就给我一百块的。”
凌桃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儿子:“合着你妈咪就只值一百块?”
宫屿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拍了拍单修哲的肩膀,沉痛道:“兄弟,我觉得一百块钱,亏了。凌桃夭这智商,顶多值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手指头,还没有继续说下去,头上就挨了一锅子。
“宫屿,我觉得你妈当时要是生你的时候给你买个智商保险,现在早就已经发财了!”唐暖薇狠狠地将平底锅砸他头上,“我现在为民除害,要想活命,还不赶快脱衣服滚?”
宫屿见形势不对,和单修哲相视一眼,连忙丢下钱包和围裙,想要跑。和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三十六计走为上。
“喂,我叫你们只脱围裙了么?”唐暖薇放下平底锅,拿起了寒光闪闪的菜刀。
热闹的街道上,两个裸着上半身的帅哥被逐出了一间房子,他们健硕的身材和颀长的身形都让街道上的女人垂涎三尺,男人羡慕嫉妒。单修哲拿手挡住胸前,咬牙切齿:“宫屿,你女人真够狠的。”
“不狠就不叫唐暖薇了,你不觉得凌桃夭已经在逐渐向她靠拢了么?”
“这才是我担心的问题,”单修哲冻得牙齿直打颤,“以前的凌桃夭早就已经站在我这边了,怎么还可能助纣为虐呢?要赶也应该只赶你一个啊。”
宫屿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兄弟情义算个屁啊。
鹅毛大雪中,伫立在店家门口的圣诞老人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看着两个裸男狼狈地跑回车里。于是,笑得更加欢乐了。
寒冷的冬天就在他们这样的消磨中逐渐进入尾声。大多数情况下,单修哲和宫屿见不到她们,只有在周末,她们才会同意让这两个男人和自己的孩子见一面。像圣诞节那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单修哲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凌桃夭身上。明明那个女人是个三无产品来的。只是,爱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道理可言。
单修哲觉得自己和凌桃夭的距离越来越远,当唐暖薇的事务所逐渐步入正轨,凌桃夭也变得忙碌起来。她穿着职业黑西装,就算冬天,依旧穿得很少,显露出现代最流行的骨感美。来去匆匆,总是拿着公文包,优雅而有自信地走着,和单修哲刚认识时连复印文件都会出错的凌桃夭完全判若两人。
他不知道,到底是时间改变了凌桃夭,还是他成就了凌桃夭。是必然还是被迫,恐怕连凌桃夭都说不清楚。
这种不安感在沈斋出院之后,更加压得单修哲喘不过气。沈斋和凌桃夭形影不离,俨然一对情侣。沈斋和单修哲不一样,他一直都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就算穿着警服,都带着书生气质。因此,娇俏的凌桃夭和秀气的沈斋走在一起,看上去很是般配。
唐暖薇之前一直反对凌桃夭和沈斋在一起,俗话说的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惜,唐暖薇的倒戈相向,让单修哲的追求之路变得异常艰难。看不见光明。
而唐蔚然在圣诞节的变节,让他丧失了在家里的话语权,完全不能发表任何反驳意见。
单修哲觉得自己这一次,输定了。
晚上十点,凌桃夭匆匆从街角拐出来,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巴不得马上就飞奔到温暖的床上。远远的,她便看见单修哲的车停在老地方。而之前不一样的是,他开着敞篷,呆呆地坐在车子里。
圣诞节过后,陆陆续续地下了几天雪,街上的积雪来不及清理,于是在周边商店灯光的映照下,单修哲浑身都散发着无法匹敌的寂寞气息。高级轿车的座椅上,散落着各种空酒瓶,稍稍靠近,就可以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似乎从后视镜中看见凌桃夭走过来,单修哲摇摇晃晃地打开车门,一把拉过凌桃夭,目光灼灼:“你要和沈斋结婚吗?你要让小然叫沈斋爸爸吗?凌桃夭,你要嫁给其他男人了吗?”
他握着凌桃夭肩膀的手如此用力,让凌桃夭疼得都扭曲了脸。她好不容易挣脱开不理智的人,生气道:“单修哲,大晚上的,你发什么酒疯?!赶快回去1”
“不,我不要回去!”单修哲一身的酒气,脚步都晃荡起来,“我不要你嫁给沈斋!我要看着你,凌桃夭,就算你跟我分手了,也不要这么快嫁给别人好不好?”
单修哲脸色绯红,吐出的话含糊不清,他什么都不做,只知道紧紧地抱住凌桃夭,被推开又重新贴上去,如此反复几次,凌桃夭也被折腾地没了气力,只好任由他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扶着他进了屋。
凌桃夭把人往沙发上重重一扔,碎碎念着去厨房倒了杯茶出来,喂他喝了几口,刚想起身,就被单修哲一把拉住,剩下的半杯茶不偏不倚全都倒在了他的头上,于是酒便醒了一半。
单修哲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头发干似的疼。他用双手捂住脸,“对不起,我喝多了。”
凌桃夭递了几张纸巾给他,语气冷淡,“以后喝多了别往我这边跑,我不是每一次都会好心地把你捡回来看你发酒疯的。”
“我知道了。”单修哲拿纸巾胡乱擦了几下,显得狼狈仓促,“我听说,你和沈斋在一起了?”
凌桃夭挑一挑眉:“听谁说的?”
“唐暖薇。”单修哲低着头,衣服湿哒哒地挂在他身上,像极了一只没有人认领的小狗。
凌桃夭心里把唐暖薇凌迟了千万遍,很不雅观地翻了一个白眼:“薇薇从来把假话当饭吃,真亏你能相信。”
单修哲霍地一下子抬起头,幽深的眸瞬间璀璨如星:“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和沈斋在一起??”
“有没有跟你没有关系,”凌桃夭转过身,将打翻的茶杯收拾好,“酒醒了就回去,免得招人闲话。”
话说得异常生硬,没有温度,偏偏让单修哲瞥见了凌桃夭脸上那一抹红。他的心于是百花齐放,五光十色起来。他明白,脸红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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