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四房,除了宋大老爷,还有一位宋七老爷,还有一位……”张青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一位,不好说。”
不好说,必定就是有原因了。苏度等着张青说那位为什么不好说的时候,就见张青摇头:“但是那一位,并不在京城。”
不在京城,才好做一些事呢。苏度笑了:“你速速去查一下,国公爷去世,他有没有星夜赶回京城。”
张青领命而去,苏度看向国公府那片屋子,这样看来,这国公府内外,都藏了不少对国公府觊觎的人。
一个男人,没有儿子,又有克妻的传闻,还掌握了这么大一个宅子,看起来位高权重,但背后想要他命的人,想来不少。
张青索性直接去拜访宋大老爷,宋大老爷见了张青,也不寒暄一句就对张青道:“这苏姨娘,真的是害死三弟的凶手?”
张青看向宋大老爷:“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你就别瞒着我了。”宋大老爷想来十分焦急,一头一脸的汗都来不及擦,就对张青道:“今儿我还睡着呢,就听外面的丫鬟和婆子在那说,吓得我差点撅过去,还想着梳洗过了,就去府内问问,谁晓得你就来了。你既然来了,那必定就是出事了。”
张青并没有听宋大老爷的唠唠叨叨,直接问他:“是什么样的丫鬟在和婆子说这事儿?”
“是我那十一弟,昨儿夜里才到的家,他身边服侍的人,想来不晓得这府
内的规矩,在这胡言乱语。”说着宋大老爷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在外面日子久,这京城里面的屋子都失修了,所以暂时住在我这里。”
“那就把十一老爷请出来吧。”张青此时有八成的肯定,肯定那位十一老爷,有一点不妥当了。
“兄长寻我有什么事儿?”就在宋大老爷刚吩咐丫鬟去请十一老爷的时候,就听到外头传来十一老爷的声音。
接着帘子掀起,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张青只觉眼前一亮,这男子三十来岁,生得十分俊朗,尽管张青对这位十一老爷的人品并不信赖,但看到这位十一老爷的相貌,张青也不由在肚内点头。
如此相貌,再配上那样的手段,难怪那丫鬟不敢吐露一个字。
宋大老爷在张青打量十一老爷的时候,已经把二人做了介绍。听到张青的身份,十一老爷就神色哀戚:“也不晓得我家是不是流年不利,竟然遇到这样的事儿。”
“是,这事儿如果禀告到天子那里,只怕府上的爵位就……”张青想要查探十一老爷,自然要把这话说一半留一半。
果真这十一老爷的耳朵竖得高高地:“爵位怎么了?”
“十一弟,昨夜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我也没有和你说。”宋大老爷长叹了一声才道:“出了这样的事儿,若天子一个不欢喜,褫夺了我家的爵位,这也是有的。”
“褫夺爵位?”十一老爷的眉头拧成一
个疙瘩:“这爵位是老祖宗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怎么就会被褫夺。”
宋大老爷又叹了口气,就和十一老爷絮絮叨叨说起,宋家这些年大不如前了,就算宋安还在世,也不过就是维持住面上的体面,若内宅不安宁,竟然让宋安被毒死,到时候天子震怒,褫夺爵位也不稀奇。
张青坐在一边听着,手中端着茶,似乎是在细细品茶,但眼却一直瞧着十一老爷,想要从十一老爷的神情来判断,他到底可疑不可疑。
“原来如此!”十一老爷听完就点头:“这么多年我常常在外,竟然不晓得这继承爵位,还要如此辛苦。”
“若不这样辛苦,我们家又何必……”宋大老爷猛地想起还有外人在这,急忙打住话头,反而对张青笑着道:“我们兄弟许多年没有见面,此时难免说多了些,不要见怪。”
“兄弟久别重逢,自然会多说几句话。”张青说着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这茶不错。”
“我这兄长,别的不好,就好一口好茶,这是我这回带回来的雀舌。”十一老爷笑着说,就对宋大老爷道:“瞧我,常常在外面,也对这爵位没有想头,倒不用如此烦恼。”
宋大老爷只笑了笑,又说了几句闲话,张青就要告辞,宋大老爷倒拍了下脑门:“瞧我在这啰里啰嗦说话,倒忘记了和你说的,您瞧着,这事儿,这事儿,是不是那位做的。”
“虽说妇人多智,
但要弄些药进来,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张青这句话让宋大老爷有些失望,但很快宋大老爷就道:“索性我也要往府内去,不如一起去。十一弟,你也该去拜访拜访新夫人了。”
提到新夫人几个字,十一老爷面上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接着十一老爷才道:“是啊,该去拜访拜访我那位新三嫂了。”
张青听他们兄弟们又说了几句,也就跟着一起出来,等进了国公府,张青就往住的院子那里去。
苏度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那位十一老爷回来了。”
“他表现的太镇定了,反而十分可疑。”张青说着端起茶就猛喝了一口。
苏度哦了一声:“既如此,我们就去会会这位十一老爷。”
说着苏度就站起身往外走,张青不由哎呀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碗往外走:“我这话刚说完,茶都没喝完,你怎么就要走?”
“这件事,拖得时间太长了。”苏度也不能对张青说自己心中突然涌现的一些想法,只能这样解释。
张青笑了笑:“刑部那些案卷里面,那么多拖许多年的案子呢。这算什么。”
苏度伸手拍张青的后脑勺一下:“那些案子不一样。这个案子,牵涉到爵位是否要褫夺。”
张青还想再举几个例子,见苏度这样说就又把话咽下去,只笑嘻嘻地说:“是,是,我呢,是陪你来的,苏大人请。”
“只有我们两人,你又开始了。”苏度笑骂一
句,二人已经来到灵堂,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素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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