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奕自然也没法拒绝乔书意。
“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来到地牢，看到在里面关着的乔青原，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你们若是想杀我，就这辈子都得不到乔家的资产。”
乔青原抬起头，满眼都是威胁。
韩让噗呲一声，没有忍住。
“就你这麻瓜脑袋能想到的东西，也就乔家那群弱智找不到。”
韩让抖了抖从怀里掏出的乔家资产。
“夹在画里居然能夹这么久，府衙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不过最蠢的还是乔家那老匹夫，眼瞎脑残，把你这恶妇直接送了出来。”
乔青原看着韩让掏出的资产，嘴唇白了白。
“你……”
“你们……”
乔书意自韩让身后走出，看着乔青原。
“祖母是你杀的吗？”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乔青原自嘲的笑了一声，“是。”
都怪她不慎落入了季承奕手中，否则今日她们的处境便会换上一换，是她抓着乔书意审问，这么多年和她作对何有后悔过。
“为什么？”
乔书意不能想象乔青原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
乔青原冷笑。
“她看到我在找房契地契了，还要叫人，我自然只能杀了她灭口，而且我也是为了她好，若是房契地契在我手中变卖，她以后的日子只会更苦……”
“闭嘴。”
乔书意上前打了她一巴掌。
“我是问你，为什么宁可让家人颠沛流离，不惜偷窃他们一辈子努力的成果，杀
了祖母，也要针对我？”
“你知道？”
乔青原有些意外。
“没想到你竟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卖了家产，是想杀了你们。”
“我不止想杀了你们，我想杀了韩家，季家，何家，乔家，以及所有和我作对的人！”
“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的一生！要不是你和我抢和我比，我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绝路！”
“乔书意，是你逼我的！”
乔书意闭上眼睛，不想为此有太多情绪。
乔青原的执念已经成魔了，不惜伤害自己也要伤害她，甚至为了这些事情，想毁了所有人。
“我从未和你争过抢过。”
乔书意用力捏着乔青原的下巴。
“何惊墨是你不要的，我们的婚姻是你设计撮合的，一切的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此刻，你却轻飘飘的把所有事情归结到我的头上。”
“乔青原，你难道不知道，若不是你的步步为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吗？”
“你可以不抛弃何惊墨，主动让我和祖父为他医治，他还会爱你，他复明后仍会将你当做唯一。”
“再者，没有你亲手设计的那场医闹，我也不会阴差阳错嫁给他，更不会抢了你认为的你的位置，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乔书意的话让乔青原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太知道了，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选错了，但是她怎么能承认呢？
何况，确实是乔书意的插足，如果没有乔书意，一切都不会这
么发生，她也不会设计那场医闹，不是吗？
不。
重点不是这些。
乔青原勾了勾唇。
“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乔书意，你应该是想要报官吧？”
乔书意不会是那种暗中处置她的人，或者说她就算恨极了她，也只会把她送的衙门处置。
到时候乔家的资产原路返回，她落入府衙手中，也不会马上死掉，等到她有机会，一定……
“我不报官。”
乔书意的话就像惊雷，砸在了在场其他三人面前。
什么？
乔书意竟然不报官？
韩让都颇有些意外，对于乔书意的了解，他自认为不比乔青原少多少。
乔书意一向规规矩矩，本分行事，按照她这么多年的习惯，应该是会报官才对。
让公道出现在所有人的心间，然后再叫乔青原这辈子无法抬头做人。
“乔青原，你自以为我很了解你，但其实这一切是上天的指示，若不是上天托梦给我，或许我根本发现不了你的所作所为。”
“同样的是，你也以为你很了解我，但你不知道，其实我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你若是死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流言蜚语，什么乔家何家韩家季家，什么你讨厌的人，你恨的我，都会烟消云散。”
“你做了太多孽了。”
乔书意看着乔青原，又是忍不住挥了她一巴掌。
“你杀了若芷，若芷弟弟，若芷娘亲。”
“你毁了我的婚姻，瞒着我承奕活着的事情，设计医闹让
我嫁给何惊墨，又因为他复明，想着回到他身边，甚至不惜害死了我的孩子。”
“你又杀了香儿和祖母，偷了乔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房子地契，想拉所有人下地狱。”
“这地狱，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下的。”
“若不是上天眷顾托梦给我，便真让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让你杀了我全家，火烧韩氏医馆，让所有人为你陪葬。”
“我有一手绝顶的医术，我想对你如何就能如何，我能让你吃世上所有的苦，却不叫你死。”
“我能让你连自尽都没有办法，你信吗？”
乔青原的身子忍不住因为乔书意的话而颤抖。
她信。
她怎么能不信？
乔书意的医术能名动京城，并不是因为她是个花架子，而是因为她不论性别，在医者中排名都是最靠前的。
多少断骨病人在她手中奇迹复原？
又有多少桩颅内出血奄奄一息的人重新正常生活？
这对当下的医界来说，简直是奇迹。
若不是乔书意的性子绵软可期，恐怕早就是京都的大人物了。
乔书意隐忍太久了，隐忍到她都已经忘记了，忘记了她是这么出彩的一个人，也忘记了，除了了解之外还有万一。
乔书意不报官，那便是那万分之一。
可若是她真的决定让她生不如死，她有太多太多办法。
乔青原的脚步虚浮发软，跪在了乔书意面前。
“我错了……书意，我错了，这么多年，是我不该和你争抢，是我不是
好人，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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