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的观众涌入微博，他们看到，就在两分钟前，康颖曝光了好几百条“聊天记录”。
记录显示，康颖这个人，原是个吃喝嫖赌抽。样样都玩的小混混。
他长时间花天酒地，欠下高额债务。
江凯风主动找上他，叫他替自己办事，事成之后，他帮他还债。
康颖利欲熏心，不假思索便答应。然后，江凯风手把手教他编造谣言、煽动网友的情绪、装委屈……
出卖江凯风之余，康颖不忘为自己洗白，他口口声声地说：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帮他办事，那些债主们要我小命。
他希望网友们看在他是“迫于无奈”的份上放过他，很可惜，被愤怒情绪冲昏头脑的网友不买账，依旧在他的评论区里持续性输出脏话。
＃贱皮子，你缺钱你去卖呀，拉上你爸你妈，你爷爷你奶奶，你外公你外婆一块卖。你和你爸你爷你外公上卖舌头后卖*，你妈你奶奶你外婆卖了嘴巴再卖*。＃
＃赚昧心钱，鄙视之。话说你在国外还赚不到钱吗？外国佬喜欢猎奇，你开直播，叫上你的家里人，表演个全家大乱斗，分分钟赚上几个小目标。＃
＃别说你是为了钱，我看你是皮燕子痒透了，想江凯风拿狼牙棒给你止痒，所以像个哈巴狗似的听命于他。＃
那些被他当猴耍，工资被扣或是丢了工作的网暴分子，则在评论区里咬牙切齿的诅咒他。
＃要你小命啊！哈哈哈哈！万分期待哦，期待他们把你丢进大铁锅，小火慢熬，咕嘟半个月，熬成一大锅肉酱，倒进狗盆当狗食。＃
＃衷心祝愿你，先被债主剥皮，再被挖眼睛，拔舌头，拔指甲盖，敲断四肢，处以腰斩，掏出肠子，扯出二里地。＃
＃康公公，你老吉祥。债主为你准备了凌迟、车裂、刖刑、烹煮、斧钺等刑罚，请你任选一样。＃
咒他不说，这些之前说着同情他，心疼他的网暴分子，还从网上找来一张张血里呼啦的图片，将受刑人的脸换成他，或是发在评论区，或是私发给他。
有将近百分之九十八的网友改名换头像，头像不是康颖的黑白遗像，就是康颖被严刑拷打的受刑图。网名则是“康颖一死死全家”、“康颖的骨灰随风飘”、“踩爆康颖眼珠子”、“康颖下油锅”。
血淋淋的头像配上恶意满满的网名，腥风血雨的味儿扑面而来。
俗话说，天道好轮回。不到二十四小时，康颖从网暴发起者，变成被网暴者。
骂始作俑者江凯风的人，倒没那么多。
康颖撒谎成性，他说他是受江凯风指使，大部分的网友下意识认为：他想转移火力，为撒谎而撒谎。
……
康颖被骂，林浅很兴奋。江凯风相安无事，林浅相当气愤。
这些网友也是绝了，该相信的一个字不信，不该相信的偏听偏信。
她切换小号，正想在评论区“搞事情”，顾砚辞冷不防伸出手，恳求说：“浅浅，我这衣服上有根线头，帮我扯断。”
林浅看向他的手腕，果然耷拉着一根黑乎乎的线头，应该是衬衣袖口上没清理干净的缝纫线。
“自己不会剪？”她拽住线头，用力一扯，试图扯断它。
线条没断，却有一只做工精致尊贵，表盘上镶嵌着裸色塔菲石的百达翡丽腕表，从衬衣的袖口下缓缓拖出。
林浅抬起眼睑，对上顾砚辞眼底闪烁着细碎柔情的黑眸，她瞬间看懂他的意思。
扯线头是假，送她礼物是真。
顾砚辞解下手表，扣在林浅右手的手腕上，“私人定制款，世上仅此一只，寓意独一无二，喜欢吗？”
林浅收回右手，语气淡漠，“送礼物就送礼物，还搞这些花架子。”
顾砚辞予以说明：“刷小视频刷到的，这是现目前的流行玩法。很多男人以此方式给女友或者老婆送礼，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林浅看了看日历上显示的日期，今天不是节日，更不是纪念日。
很平常的一个日子，顾砚辞实在没理由在今天送礼。
看出她内心所想，顾砚辞身子前倾，缓缓靠近她，眼底倾泻出款款深情，“谢礼，这一次扭转乾坤全靠你，送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林浅搁在膝头的手指蜷曲，目光向下一瞥，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薄礼？顾砚辞很会凡尔赛，且不说百翡达莉的品牌加成，手表的繁复做工。单看表盘上镶嵌着的那一圈塔菲石，便知这只手表价值不菲，价格直逼天文数字。
“喜欢吗？”顾砚辞又问了一句，“虽说不值几个钱，好歹是我亲手设计的作品。”
换做别的饰品，手链、项链、戒指之类，林浅即便不中意，也会礼节性地说出“喜欢”二字。
手表……
她想起领结婚证那天，她抓起顾砚辞的右手，看他手腕上的手表，他迅速甩开她，说“你越界了”。
看都不让看，那只手表，定有特殊意义。
林浅调转目光，看向顾砚辞的左手。
低调不失奢华的表盘，在深灰色的袖口下半隐半现。纯金打造的棒形针一停一顿地转动，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咯噔”声。
林浅的眼里泛起冷光，她笑了笑，嗓音无情无绪，似死灰冷寂，“舍不得摘下来，索性截肢，连手臂带手表，一起塞进保险柜。省得我一不小心碰到，又说我越界。”
顾砚辞：“……”
小娇妻吃醋，顾砚辞好言好语解释，“早就摘了，你看，这是今年年初推出的新款式。”
他挽起衣袖，袒露出方形表盘，“你要不信，大可以上官网查询。”
林浅细看两眼，目光收回。
不必上官网一查究竟，一看表盘上显而易见的创新元素，便知这是一款新近上市的新品。
“一天天的，老是冤枉我。”顾砚辞化身绿茶男，说话茶里茶气，“可不许冤枉我了，你受了委屈，可以找闺蜜，找我倾诉。我受了委屈，说都没处说。”
林浅撇嘴，好茶，茶发芽了。给他浇点水，他能茁壮成长，滋生成一颗枝繁叶茂的茶树。
不想听绿茶男叭叭茶言茶语，林浅转变话题，“别高兴的太早，康颖挨骂了，江凯风几乎是完美隐形，没挨几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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