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媃身上那只被关在笼子的蝴蝶,两天都没敢洗掉。
直到第三天,沐青媃在裴焱身上扭腰的时候,汗水渗透了关着蝴蝶的笼子,一点点把笼子腐蚀掉了。
笼子消失了,接着蝴蝶在沐青媃的努力耸动中慢慢展开翅膀,然后飞走了。
消失的无踪无迹。
靠在床头享乐的裴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在意,他正一次次拍打着失了力而慢下来的沐青媃,催促着,沉湎淫逸。
然后眯眼看着力竭的沐青媃用饱含泪水的眼睛哀求他,一边又咬牙努力讨好他的样子,简直比狼爪下的小兔子还要乖上几分。
不过,不够!
他要的是沐青媃对他的惧怕、敬畏、痴狂。
沐青媃对他还不够痴狂。
既然他学不会温柔,那就让沐青媃彻底沉沦在欲海里,一天没有他就不行!
这种事,沐青媃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吗,分开几天,就会请求着想要见到他,还不是想被他这样子玩弄,看来,她清汤挂面的样子,也不过是表象罢了。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他,性爱会让人上瘾,他还不信。
不过现在,他信了。
他每天都想和沐青媃做,想看她在他怀里沉沦哭泣的样子,最近,这种事仿佛成了他一天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沐青媃再也没有讨好他的力气了,喘息着哭泣着求他:“焱哥,我没力了。”
“呵~”裴焱哼笑一声,伸手掐着沐青媃早已被捏红的下巴,声音如来自深渊的魔鬼:“那是我打的不够疼,你说是不是?”
沐青媃泪水涟涟的看着裴焱,缓缓趴在裴焱胸口,她把自己的指头放进嘴里,重重咬了一口,然后用疼痛让身体重新震颤起来。
裴焱抚摸在沐青媃裸背上的手,重重在沐青媃后腰一掐把人翻了过来。
沐青媃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她再主动了。
“想要我帮你。”裴焱抱着软成一滩水的沐青媃,咬着她耳朵,留下重重的牙印,享受着沐青媃震颤的卷缩:“你要先让我兴奋起来才行。”
沐青媃轻轻合上眼睛:“焱哥,好厉害,我好喜欢。”
裴焱别说兴奋了,差点萎了!
搞的他每次欺负人,都是在求夸赞似的:“说点新鲜的。”
沐青媃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浪词荡语是她没说过的。
可是裴焱已经不耐的催促了,咬的她耳朵都要掉下一块肉来。
沐青媃崩溃极了,口不择言:“求焱哥弄到我**,我想给焱哥生孩子!”
裴焱微眯的眼睛蓦的一亮。
嘴角眉梢都轻轻扬起。
足足十秒钟后,他却嗤笑了一声,发出的声音俨然和他脸上的表情不相符:“给我生孩子,你觉得自己够格吗?”
和脸色愉悦的表情比起来,很严重的口不对心。
沐青媃听到裴焱的讥讽,咬着嘴唇发出呜咽声,听上去像是只受伤的小兔子。
床第间一句无意的讨好,彻底揭露了她的丑态,裴焱拒绝的话,更是嘲笑着她的愚蠢和可笑。
沐青媃心脏疼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别说回答裴焱的话。
裴焱似乎也不是一定要她回答,重重掐住沐青媃的腰就开始了。
沐青媃最终是哭着在裴焱怀里睡去的。
裴焱点了一支事后烟,把软乎乎的沐青媃搂在怀里,搂着沐青媃的左手绕在沐青媃胸口,指腹轻轻撩拨着那一处消失了的蝴蝶。
有点遗憾。
或者他应该亲手在这里刺下一只关在笼中的蝴蝶,给沐青媃打下归属的烙印,让她一辈子都清楚的知道,她是他圈养的宠物。
他觉得母亲当年对他做得还不够。
小的时候,母亲是他的围墙,一旦发现他出去,就会被抓进去,每被抓回去一次,围墙就会加固几分。
越盖越高,眼看着连天上的太阳都要被遮住了。
于是,他开始假意顺从,因为他没有违抗的能力。
长大一点的时候,母亲终于愿意带他参加一些小型聚会,也终于同意让他入学的时候,他却已经对这经过重重困难获取的一点点自由感觉不到满足、也提不起兴致了。
他甚至觉得和别人交往,是在浪费时间,和别人说话,还不如看书,虽然,他看书的兴致也不高。
他觉得书中的故事,全都是假的是骗人的,那些美好,根本就不会发生。
他变得有些厌世。
这时,母亲在众人的询问和劝说中,终于意识到他病了。
他乖乖跟着母亲去看病,看着母亲为他着急的模样,他内心毫无波澜。
他早已厌倦了被人掌控的日子,白天他做母亲的提线木偶,夜晚,他心中的魔鬼慢慢滋长!
遇见程映茸,他第一次想要释放心中魔鬼。
每当夜晚来临时,他就会想,他总有一天会把这么可爱漂亮的像个养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占为己有,让她每天只陪他一个人玩耍。
现在,沐青媃是第二个!
但已经不是玩耍那么简单了。
他想要沐青媃成为他的所有物,让她由内至外的对他臣服。
他占有她时,她会觉得是恩赐。
他弄疼她时,她只会哭泣会哀求,绝不是想着要逃跑。
他要她像古代时,臣服于君王的忠臣一样,把忠贞二字深深刻在骨子里!
裴焱想用属于他的方式教化沐青媃,可是沐青媃本身并不是个受虐狂。
她对裴焱顺服,展现她羞耻的一面,忍受他的粗暴和欺负,一开始是为了遵循合约,后来是为了报恩,最后是害怕受到惩罚。
这一夜,沐青媃的梦里,是自己不停的从裴焱身边逃亡的梦,梦到她们一家举家搬迁,搬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
她梦见,她被裴焱捉到后,裴焱用刀尖挑着她的下巴,残忍的说:“不是说好的吗,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她还梦见,最后裴焱把尖刀抵在她的脚踝,笑的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这里是脚筋吧,你母亲当年就是被撞断了脚筋才成跛子的吧,如果我挑断你两根脚筋,你觉得,你还能跑吗?”
梦里,沐青媃出了一身冷汗。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时,看到裴焱的一瞬间,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身边睡熟的男人被她打扰到了似的,在暗夜下微微蹙眉。
沐青媃屏住呼吸,直到裴焱蹙起的眉心展平,她才轻轻吐了一小口气。
看着裴焱沉睡的脸,那微微上扬的剑眉、闭上时显得格外修长的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英挺的鼻子和薄削优雅的唇,就像是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完美。
即便睡着,他线条刚毅的脸型也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上位者的气势不减分毫。
既帅气,又狂野,让她深深着迷。
突然,一句话窜进沐青媃的脑子里。
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如初恋。
她果然被裴焱教化了。
只可惜,她不是被裴焱的爱意教化了,而是被裴焱的凶悍教化了。
沐青媃咬紧牙关,再也抑制不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为什么这么傻,无论是前天,故意在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上凶猛的撞击,闹得人尽皆知。
还是今天嘲讽她不够资格怀他的孩子。
甚至是从前种种。
哪一条不宣示着,她只是裴焱根本不放在眼里的玩具。
沐青媃!她对自己说:爱情不是所有,你已经失去了堂堂正正做人的资格,难道连最后一点自尊都要被人随意践踏在泥土里,然后你自己也要在那肮脏的泥土地死去吗?
沐青媃重重闭上眼睛,不再看裴焱。
从今天开始,她决议做回自己,哪怕这个时间会很漫长,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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