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轮到小辈。
管玥梅拜完朝周念招手,“阿念。”
眼神亲昵。
周念含笑,“大哥还没拜呢。”
想让她过去,然后陷害她?
周念悄无声息往顾慎之身后站了站。
顾慎之也没察觉径直走过去祭拜。
管玥梅站在1边,并不离开。
看来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顾谨时排行老2,他不在。
周念不得不上。
管玥梅笑容温和地盯着缓步前行的周念。
刚才在寒风宅撞见顾谨时抱她索吻,管玥梅几乎失了理智。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斯文矜贵的顾谨时,在周念面前会这么主动?
1路走来,顾谨时身边的女人不少,可不管是美若天仙的,还是主动猛扑的,他向来连眼皮都懒得抬。
除了工作上,不得不跟有些位高权重的女人周旋,偶有绯闻缠身。
顾谨时可以算得上‘洁身自好’的另1种境界,就是无感。
女人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
比起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事上,他更愿意多开几场会,听员工汇报工作进度。
于他来说,活着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站到高处,然后亲手毁掉顾家。
周念是个特例。
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
1边对她的爱嗤之以鼻,1边又对她不经意显露的张扬魅惑近乎痴迷。
她亲眼目睹过他的狼狈,更知道他在顾家尴尬的身份,即便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他。
在顾谨时心里,她多多少少是不1样的。
要不是和她结婚,顾谨时怕是1辈子都体会不到,那事的愉悦。
顾谨时不喜欢被人触碰,尤其是女人。
小时候见过太多顾爸爸以及那些所谓顾家长辈的荒唐事。
1开始他可怜那些女人,后来见到那些女人拿钱的笑,只觉得恶心。
沈南柯又有点不同,她是彻头彻尾的‘工具’,而且她还有其他的‘用处’
即便如此,谈恋爱时,顾谨时也只允许她挽着手臂。
他和她是彻头彻尾的‘商业恋爱’,没必要夹杂太多。
周念拿过香烛,点燃后准备插上。
1旁的管玥梅不动声色推了她1下。
周念早有准备提前1秒侧身,将香烛插进了玉炉里。
管玥梅见状嘴角的笑都僵了。
跪下瞬间。
周念想起之前陪顾谨时祠堂罚跪时,她许的愿。
不知道顾列祖列宗会不会听到。
如果能听到,她现在希望1切顺利进行。
她与顾谨时各自为线,永不相交。
磕头瞬间。
1只猫突然跑到排位前,打翻了香炉。
1时间周围的长辈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管玥梅笑着替周念解释,“这猫估计是不小心打翻的,阿念只是恰好撞上了。”
本来大家都没多想,管玥梅1句开脱直接把这猫和周念联系起来。
显得周念不吉利才发生这种事。
“我就说孩子都保不住,身体肯定虚,阴气重,最容易招那些不吉利的东西。”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顾家长辈们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周念眸色暗沉。
她看了看那只黑猫,想起管玥梅也爱养猫。
还真是不肯放过她。
周念没起身,直接爬到玉炉边,双手1捧把滚烫的炉灰弄了回去,“都是儿媳的错,我愿意领罚。”
旁边顾慎之看不下去,替周念开脱,“爸,阿念她也不是故意的,猫不通人性,乱闯不小心撞到了香炉。”
顾爸爸从刚才开始1直1语不发。
对周念他很喜欢,毕竟从小看到大,但打心眼里认为她配不上现在的顾谨时,没想到顾谨时竟然为了她顶撞自己。
他现在多多少少有些不满,“刚刚这么多人祭拜都没事,偏偏她祭拜就出了问题,心不诚做不了顾家的人。”
最后1句意味深重。
周念动作不停,白皙的手指沾满炉灰,直到把炉灰弄完所有香重新插上,才开口,“都是我的错,我愿自罚。”
眸光扫到不远处,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男人的自尊值多少?
周念勾了勾唇端着香炉,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管玥梅吃惊,连话都说不出来,本来想罚周念跪1晚祠堂解解气,没想到周念主动跪进雪地里。
这1动作让在场的人哗然,没有人再好说什么。
更有些小辈看不下去叫周念起来。
“2嫂,只是1个香炉而已,这冰天雪地的,冻坏身体就不好了。”
“就是,这也太冷了。”
周念不为所动,盯着管玥梅道:“母亲已经为我开脱了,我再不懂规矩就是我的不对。”
这个‘母亲’周念叫得阴阳怪气。
倒像是讽刺。
管玥梅闻言死盯周念1眼,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谁让她跪的?”
顾谨时的声音传来,自带无名的寒气刺得人心1缩。
小辈里顾谨时颇有威望,毕竟是1步步走上来的,实力和手段大家有目共睹。
见顾谨时来了,都赶忙往旁边站,给顾谨时让路。
没有人回答顾谨时,也没人敢答。
他那声音明显是生了怒,都知道顾谨时喜怒无常,现如今又手握顾氏大权,无人敢得罪。
就连老1辈的人也在权衡如何让他找不出错处,不敢轻易开口。
雪落满了身,乌黑的发上沾染不少,宛如1颗颗珍珠,冻红的鼻头格外楚楚可怜。
顾谨时走到周念面前,冷声问,“为什么跪?”
周念声音忍不住发颤,太冷了,“我犯了错,认罚。”
顾谨时盯着她手里捧着的香炉,又看到她袖口和手上的炉灰,心里瞬间有些异样,似乎是心疼。
但顾谨时并不想承认,对自己莫名其妙可怜这个女人的心理,痛恶至极。
他忍不住心疼她。
她倒好无关紧要,1点求救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淡淡回了句认罚,以前不是很会哭吗?掉点眼泪,诉点苦,嘴长来当摆设?
顾谨时跪过雪地,知道其中的难受,他1脚踢翻周念手里的香炉,大力将人扯起来,拉到廊下,身上的雪被男人大力拍下。
带着情绪的动作,每1下力道都很重,周念感觉自己都快被拍散了。
“我倒是想听听,我太太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被各位逼得下雪天还要跪地认罚。”
顾谨时拿出手帕替周念擦拭手指,1边擦1边质问,嗓音夹杂着1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冰凉的雪变成水很好的带下灰尘,只是指甲里的灰不易擦洗。
周念刚才在赌,赌顾谨时作为男人的自尊。
妻子莫名其妙跪在雪地里,旁边都是顾家的小辈,有的辈分比顾谨时还小。
顾谨时这人自尊心极强,肯定会不悦。
到时候她就不用跪1夜祠堂。
雪地1分钟和1整晚,周念还是选了前者。
她今天穿的长靴,没过膝盖。
除了淋了点雪,其它根本不受影响。
没人敢回话。
满室安静,周念装模做样拉了拉顾谨时哑着嗓子道:“是我自己认罚,要不是母亲替我开脱,我估计今晚就惨了。”
末了还咳嗽了两声,可谓是点睛之笔。
顾谨时看向管玥梅,她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要说这件事情和她无关,顾谨时可不信。
管玥梅被顾谨时盯得害怕,急忙开口解释,“是她自己要跪,没有人强迫她。”
顾谨时冷笑,“她是脑子蠢还是眼睛瞎,大冬天跑到雪地里罚跪?还是你觉得我人傻眼盲?”
管玥梅1下子没话说。
顾爸爸开口,“1件小事,在家祠争吵,太不像话。”
顾谨时并不理会这些,“这件事情不解决,谁也别想好过。”
管玥梅闻言退了退,撞到身后的柱子上,脸色很难看。
顾爸爸不得不点道:“谨时,她还好歹是你长辈。”
“年纪轻轻就当长辈不怕折寿?”顾谨时嗤笑。
1句话让顾爸爸也有些难堪,摆明了说他老牛吃嫩草。
周念指甲周围的灰始终弄不干净,顾谨时擦了好几下都不行,耐心逐渐被耗尽头。
抬头瞥到另1个玉香炉,正插着燃烧的香,香灰不断掉落其中。
顾谨时松开周念的手,去拿放在灵台的香炉,朝管玥梅走去,“既然是小事,那你也试试。”
然后抓起她的手狠狠朝炉灰里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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