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只觉一股热血直接冲上了脑门。
他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这女子为何这么大胆,她,怎么什么都说出来!
可他无法否认,她说的话,让他内心产生一股隐秘的愉悦。
并不是跟谁比较——而是带给她快乐的那个人是他。
这是对于一个男人的肯定。
元夜又气又怒,又羞又恼,过了好半天,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恬的目光依旧很诚挚,她盯着元夜:“我只有你了,其实我无所谓活多久,但你若是因我过得不好,我肯定不会开心。”
柔弱无骨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抚着。
“就当这是一场露水情缘,我不把你当太子,你也别把我当成谁,你和我本来就是俗世中的一对男女,我们只需关心彼此。”
“那些仇恨暂时就忘却吧,我希望我们两人之间只有快乐,正如你所给我的那些忘情的快乐一般。”
姜恬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眼眸含情的模样,任谁都不会轻易拒绝她。
元夜本应在此刻跟她说,是她利用了他,如今她又要一笔勾销,这是骗局。
可是面对她的目光,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想想,她说的也没错。
解药在他的手中,她的命也被他掌握着。
这女子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与其一直背负着仇恨别扭着,不如跟这个女子痛痛快快地开始,痛痛快快地结束。
毕竟于他而言,男女之情并不是大事,他心中有皇位,有江山——那些才是他奋力争夺之物。
对于姜恬——他实在倾注了太多情绪。
与其一直跟她纠缠——一会儿恨她,一会儿又放不下她,倒不如诚恳地面对内心。
这天下早晚是他的,姜恬也是他的。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爱这个女子多长时间。
两人相差十岁,他肯定还是要去追逐属于自己的江山霸业。
“你是不是习过苗疆的邪术?”
元夜突然问出了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这女子若不是给他下了咒,他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
如今他的内心竟然也赞同了她的想法。
趁早与她缠绵个够,那样她才不能一直乱他的心思。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见到她,他就会那样悸动?
元夜情窦初开,根本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这女子对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我没有,我从小就在京城长大,从未离开过,又怎么可能学那些邪术。您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呢?”
姜恬认真地回答了他。
元夜不说话了。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了言语:“我也不知为何,总是对你诸多隐忍,数次对你手下留情。你说的对,你背叛了我不假,但我一直沉溺于此事不可自拔,也是一种自毁。”
“倒不如看开些,解药我不会给你,你还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就陪着我吧。等我什么时候腻了,我会好好将你下葬。”
姜恬在他怀中“嗯”了一声,她抬头望着他:“那解药你就拿出来毁掉吧,我根本不想活多久。若是有可能,我不想出生。把解药毁掉,你可以彻底毫无芥蒂地与我在一起,不必担忧我为了解药诱骗你。毕竟我说的话你不会全信,解药毁了,你就不必担忧我有其他的想法了。”
元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冷漠:“解药在我手里,我不想给你,你就拿不到,你又何必担忧能够从我这里骗取解药。我想不想毁掉,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关系更加纯粹一些。”姜恬解释。
元夜突然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猛地堵住了她的嘴。
这女子不该说话的时候总会瞎说话,真是令人不喜。
暴风骤雨席卷了整张床榻。
元夜当了几个月的将军,体魄得到了进一步的锻炼。
他本就是身体最好的年纪,又经历了战场的洗礼,越发的悍勇。
可这份悍勇用在难以言说的地方,只会让人求饶。
元夜仿佛聋了,哑了,什么都听不到。
骤雨初歇。
姜恬的手有些脱力地搭在他的身上,她好像并不明白刚才的男人在想什么,又忍不住说了那两个字:“解药……”
下一瞬,暴雨再度降临。
直到第三回,丹蔻连抬起都无力了。
“元夜,别闹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
元夜猛地抬头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我剩不下多少时光了,往后你我只是在这世间最普通的一对伴侣。我不想叫你将军,也不想叫你太子,只想唤你的名字。”
姜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再次唤了一声:“元夜。”
元夜感觉心口的那股火又燃起来了。
除了他的父皇,只有她敢这么叫他!
于是,姜恬又被抱住……
昏昏欲睡时,姜恬的耳边响起了元夜的声音:“不要在外人面前这般唤我。”
她沉睡于梦中,没能回答。
这一夜说开后,元夜跟姜恬的相处模式再次发生了改变。
元夜心里的那些别扭已经消除了。
他在试验自己的内心,兴许这个女子对他的控制力没有那么强。
他不能为了逃避而不见她。
他偶然间听过不少的民间故事,多少伴侣刚开始浓情蜜意,到后来发觉了对方的缺点,容忍不了了,便成了怨偶。
两人的相处时间还是太短了。
等到日子渐长,说不定他就慢慢对她厌倦了,不会再有那么大的情潮,也不会再让她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这女子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与其选择逃避感情,不如直面。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在乎她又如何,把她时时刻刻绑在身边,这种在乎说不定就会衰退。
兴趣什么时候褪去了,他就能够恢复理智。
两人达成默契后,相处终于不再别扭。
相处了几日,元夜发觉这个女子对他一点都不客气。
也许之前她是在隐藏性情,对他百依百顺。
两人谈开了,她就再也不装了。
比起天天陪着他,让他高兴,姜恬反倒更愿意做些让自己高兴的事。
她喜好制衣,于是整日在城里的各种铺子里逛。
她偶尔想要研究一道膳食,又天天跟厨子们待在一起。
书房里没有重要书信了,元夜就给她开放了。
她偶尔看书看得入迷,连房都忘了回,就在书房的那张窄榻上睡了。
比起他,姜恬可真是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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