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不像讽刺。
倒像是，无法决策时的……真心发问。
景肃觉得毛骨悚然，他跟江总这么多年，头1次觉得自己如此重要。
但这事儿吧，要从两个角度来看。
利益方面，江总的决断必然是最好的。
及时给闹剧画上句号，网友就不会继续关注，无论公司，还是股市，都能很快稳定下来。
感情方面，黎小姐的想法肯定是没错的。
林9为公司付出多年，带来的功劳和成就，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因为1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牺牲她的个人名声，确实挺伤人心。
所以权衡利弊后，景肃认真道：
“江总，我觉得吧，如果黎小姐手里真有可以锤死钟泽的证据，未尝不可1试。
“现在毕竟是吃瓜时代，但相比公司内部复杂繁琐的事情，大家还是更关注情感话题。
“钟泽在娱乐圈颇有名气，很容易就能吸引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当然，为了以防万1，我会提前安排水军，适时引导舆论，防止有人趁机针对公司。
“速度快的话，大概3两天就能把事情解决，公司也能落个不听谣不信谣的好名声，唯1麻烦的就是这段时间里，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景肃把局面分析的很清楚。
就看江砚尘怎么选了。
但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江总这次，怕是会放弃决断。
夜幕低垂，霓虹璀璨。
江砚尘右手虚握成拳，松松撑在下颌处，腕上的表盘被光照的，变换了几番颜色。
但他始终望着外界，1言不发。
就在景肃觉得无望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语气1如既往的冷漠，内容却大不相同。
“官网发文，正在调查。”
景肃愣了1秒，立刻喜道：“是！”
江砚尘皱了皱眉，抬手松开两颗衬衫扣子，烦躁吩咐：“开车。”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
只要1想起小姑娘泛红的眼尾，和瞬间暗淡的眼神，他就无法硬下心肠。
生平第1次，江砚尘尝到了被拿捏的滋味。
-
黎初初下车没多久，就接到唐创电话。
“你们怎么还没到公司？”
“是不是吵架了？”林9担忧的声音传来。
唐创跟着问：“是吗？”
黎初初不想让他们担心，“没有，但他确实被我弄的不太高兴，你待会儿不要傻兮兮的凑上去，至少给他点缓和的时间。”
“好。”唐创应声。
但看到江砚尘从电梯下来，他还是第1时间迎上去。
林9拦都拦不住。
“江总，能借1步说话吗？”
唐创难得用这么直白的眼神看他。
江砚尘知道他想说什么，“到办公室。”
林91眼看出江砚尘现在心情不佳，去触霉头就是找死。
想伸手拉他，景肃给她递眼神。
可惜她没看到。
擦肩而过时，唐创故意躲过林9的手，跟着江砚尘进了总裁办。
门关上，林9的肩膀瞬间垮下。
像是失去了支撑。
“你这是要离职啊？”死对头的声音传来。
林9懒得理会，正好黎初初电话过来，她直接到会议室去接听。
“查出来了，确实是钟泽，林9姐，你想怎么办？”
路星灼在娱乐圈根基深厚，查这点事很快的。
只不过，收集证据麻烦点，不然黎初初不会等到现在才给林9打电话。
林9苦笑1声，“我能怎么办呢？两千万我已经收了，这事儿……就当过去了。”
原来，江砚尘给出的补偿，是两千万啊。
黎初初说不上是心酸，还是心凉。
反正觉得挺好笑的，两千万，买1个女生的清白。
呵。
好像也挺值。
但就是恶心。
黎初初想安慰她两句，还没开口，路星灼电话打来。
担心有事，就跟林9说1声。
然后接通，“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路星灼：“……”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了，我跟你说，这次不把我带上王者，我不放过你！”
“……”黎初初没心思跟他贫嘴，“嗯，快说。”
路星灼哼哼两声，“刚得到的消息，跟钟泽合伙的那个人是江砚尘的秘书之1，也是林9的死对头。
“家世好像还挺不错的，进秘书办，主要是冲着江砚尘，所以，这次争夺首席秘书，她就用了点手段。
“不过，我听说，江砚尘刚刚已经停止了跟他们家的合作，甚至放话，从今以后不想再看见他们。”
触了江砚尘的逆鳞，这结果并不意外。
黎初初没什么波动的应1声，把消息发给林9。
林9看到时，死对头已经在门口哭求江砚尘高抬贵手。
但怎么可能呢，江砚尘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以及不知死活的把东宇陷入争议之中。
-
御金台。
黎初初开灯时吓了1跳，“卧槽，你，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呢？”
“啊……”
姜淮月慢半拍地说：“我生理期提前了，肚子疼，在沙发眯了会儿。”
“那你吃饭了吗？”
黎初初拖鞋都顾不得换，赶紧到客厅抽屉里找暖宫贴。
姜淮月看了眼手机，怏怏摇头，“还没呢，你吃了吗？1起点点外卖？”
“还是我到楼下去买吧。”
黎初初把止疼药和暖宫贴递给她，“你想吃什么？”
姜淮月说粥，黎初初点头，“家里还有红糖吗？我先给你冲1杯，暖暖肚子。”
“没了吧，热水就行。”
黎初初确实没找到，就先倒了杯热水给她。
然后拎着垃圾下楼。
-
超市。
黎初初刚结完账，穆小姐电话过来。
“你认识罗佩家族的掌权人？”
1句话把黎初初问懵了，“罗什么？”
穆小姐想掐人中，“罗佩家族！各大高奢品牌的真正控制者，你不知道？”
黎初初拿着东西去粥店取餐，闻言想了会儿，“哦，现在知道了。”
“……”
穆小姐狐疑，“你真的不认识南总？”
黎初初跟店员道谢，而后回答，“完全没听过，更没见过。”
“不可能啊！”
穆小姐笃定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南总怎么可能亲自给我爸爸打电话！”
“什么？”黎初初懵逼。
穆小姐啧1声，“就合作的事！是南总亲自要求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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