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还有些为之前的事而尴尬,但看到他眼里的认真,任初静心里还是升起一丝不忍。
却又不知该如何来回应他的话,想了想,转移话题道:
“那个……你伤得不重吧?”
秦越微微有些错愕,脸上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潮红,继而欣喜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她关心他的伤势,至少,说明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他的。
听到他的回答,任初静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是反感他当时的轻薄,但她伤他的部位也不太对。
若因此而把他给废了,再怎么说他对她还有恩呢,那她不是恩将仇报嘛。
“关于你说的事,我想……我想我还是跟你说清楚的好。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但我过去所生活的地方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也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过,我真的没有想过其它的,我……我有男朋友。”
情急之下,她说了一个善意的小谎。
反正,在现代,很多委婉的拒绝都是这种版本。
“男朋友?”
秦越虽然不太明白这个词,但还不至于听不懂她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急了:
“可是,任姑娘,你现在已经来了忘忧谷,过去的一切早已与你无关。
不管你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我都不会在意,我会等你忘记的。”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心爱的玩具即将被人抢走一般,眼里写满了忧伤与惧怕。
竟不顾一切的握住了她的手,似乎这样就能将她留在身边。
任初静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或者说,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就好像,她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一般。
那种被重视感和需求感让她的心莫名的变得柔软。
“求你,不要那么快否决我,再给我多一些时间,好不好?
我保证,我决不会再冒犯你,也绝不会勉强你。
只要你答应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就好。”
他低声哀求着,怕她真的一心想走。
要是那样,他恐怕很难留住她,就算强留下她,也必会伤到她。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是他希望的。
所以,他是真的急了。
“喂,你别这样,我又没说要离开。”
就算她现在想走,也没有地方可去。
她只是不能这么快的接受他的感情而已,面对他的爱慕,她心里有种无形的压力。
“真的?”
秦越有些欣喜的望向她,继而想到还握着她的手在,急忙松开,松了一口气,道:
“这样就好……对了,我来找你,是想说今夜你如果有空的话,我想邀你赏月,可以吗?”
赏月?任初静胡疑的抬头看了看天,这里的天象是有够诡异的。
反正太早也睡不着,遂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红月妖娆,映衬着雪白的梨花,朦胧的红与皎洁的白相互辉映。
构成一幅前所未有的奇景。
而就在这花间月下,酒菜飘香,秦越与任初静对坐花间,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端起杯嗅了嗅,竟有种浓郁的梨花清香醉人心脾。
任初静虽然平素不喝白酒,也不由得被这酒香吸引,问道:
“这是什么酒?”
秦越依旧是一袭红袍,与天上那轮红月倒是相得益彰。
或许是被这良辰美景所感,今夜的任初静似乎更多几分风韵。
对他也多了一丝友好,这让他心情大好。
“这是新酿的梨花酒,入口清醇,而且还不易醉人,试试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杯向她示意。
这情景让任初静有一刹那间恍惚,脑海里闪过些什么,突然冲口而出问道:
“你会弹琴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秦越为之一怔,唇角的笑意僵了僵。
见任初静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并无异样,才又稍稍宽心。
仰头饮下了杯中酒,道:
“我会舞剑,会诗词书法,还会一些幻化之术,但不会弹琴。”
说到这里,他眼中多了些落寞与哀伤,凝视她道:
“因为我爹从不教我这些,说这些没用的玩艺儿是女人学来取悦男人的。
而我,只要习好文武,将来能够一番作为就行。”
事实上,他爹的原话可没这么委婉。
他爹一心只希望他将来能够一统天下,成为碧落国的新主人。
但这些话他当然不能告诉任初静。
任初静讪讪的笑了笑,收回了视线,道: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问得太奇怪了,弹琴这种事,的确是女人会得更多一些。
不过你爹说得也没错,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的心愿。
要不你也不会懂得这么多本事了。”
秦越心中一阵苦涩,思绪被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再度拉回。
“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从我记事时起,我就被他困在深山里。
每天除了练功和学习,就再无其它。
最开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后来,当我长大一些,被允许可以偶尔外出时,我才知道,生活本不是这样子。”
说到这里,他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又再度看向任初静。
眼里流光闪动。
“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世上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子。
只要有你,别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身世倒是和现世中很多独生家庭中的子女挺像的。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曰能够成为人上人,很多人也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甚至有人不堪重负最终走上了绝路。
在这一点上,她自己倒是相对幸运的。
家里条件虽然不太宽裕,却并不逼近她非得学什么不可。
只不过,生活的压力也让她过得并不太轻松就是。
所以,对于眼前的秦越,心里不免也生起一丝同情。
没有想到他的身世竟也是这般的无奈。
“那,你爹呢?怎么来这里这么久也没见过他?”
要是见着了,也许她还能帮着他做做思想工作呢。
“我爹……他早就已经死了。”
秦越眼里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哀痛。
“我一直以为自己恨他,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关心我,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而我,不过是他训练出来的武器,是为了有朝一曰能够替他完成他的夙愿。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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