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齐齐张大了嘴巴。
姜卿意更看着这个学识渊博白须飘飘的神医,瞪大了眼,“这倒也不必……”
“没错,谷神医,您为长辈,您若不想占人便宜,本王可拿金银与姜小姐买下这针灸术,何须如此!”
谷明要拜姜卿意为师,那他这一番辛苦谋算不但打了水漂,还白白把谷明送给姜卿意了吗?
要知道,这位谷神医在三年后便会闻名于世,求他一诊者不知凡几,几年后,父皇一场恶疾更是他才治好的啊!
但谷明眼神清明,“这世上有能用金钱买来的医术,也有金钱买不来的,况且师父身上有很多草民想学的东西,算起来,是草民占了师父的便宜,若是师父不嫌弃,等治好萧公子后,草民愿意到师父跟前服侍。”
姜卿意怕自己折寿!
“谷神医……”
“师父有何吩咐?”
姜卿意:……她重生以来,这是头一回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谷明心意已决,他不是赵嘉禧买来的奴仆,更不是受朝廷俸禄的太医,他决意如何,没人能阻止。
最后,姜卿意只能继续称呼他为谷神医,而谷明则称呼她为师父。
粗略先教了谷明一些关于针灸入门的东西,又叫人替他去打一套金针后,谷明便在萧家住下了,只待姜卿意得空再去镇国公府学医。
从萧家出来,姜卿意还有些懵,“我收了个徒弟?”
“是呢。”桑榆回答,“还是个糟老头子
。”
姜卿意扶额。
这时,规劝谷明失败而落后一步的赵嘉禧也走了出来。
姜卿意退在一侧行礼。
“你的针灸术是从哪里学的?”
赵嘉禧沉声问,梦里她的确学了医术,听说还很有天分,但从未见她用过什么金针。
可现如今,她似乎自回京起就跟梦里不一样了,以至于他种种计划都没如梦里一样发生。
姜卿意眨了下眼,“臣女的事,似乎没有必须要告诉王爷的必要?”
“你放肆!”
侍卫子沐呵斥,“王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少废话!”
桑榆当即黑着脸抱着剑站到了前面。
姜卿意不卑不亢的回答,“晋王殿下不是也说了么,臣女是未出阁的女子,一些私事是不便告诉外男的,王爷若要因此治臣女的罪,臣女无话可说。”
赵嘉禧盯着她,这不是梦里那个对他百依百顺,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妾室了,而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是父皇册封、是引得京城各个贵人都喜欢的栖霞县主。
“子沐,还不赔礼,本王何时许你用这种语气跟姜小姐说话!”
“是,属下唐突。”
子沐立即拱手赔罪,“还请姜小姐原谅些个。”
赵嘉禧也温柔而深情的看向她,“本王对你,难道真的只算个外男吗?”
姜卿意压下心头泛起的恶心,“臣女与王爷又不熟,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王爷不是外男是什么?”
赵嘉禧心口莫名一动,若他……不是外男了呢。
“这些时日不是本王不想来见你,是公务太忙……”
“臣女岂敢奢望王爷放下公务来看臣女?”
姜卿意道,“倒是二姐姐还惦念着王爷,王爷得空不妨去看看她。”
说罢,直接上马车走了。
才上马车,桑榆就发现姜卿意的手在轻轻发抖。
“小姐怕晋王?”
“嗯。”
姜卿意怕自己控制不止,跟赵嘉禧鱼死网破,尤其是知道他他已经怀疑上她的时候!
她掀开车帘一角朝萧府门口看去,赵嘉禧正吩咐子沐什么,忽而又抬起头朝她的马车看来,那目光刻着势在必得!
姜卿意扔下帘子,暗骂声晦气。
而赵嘉禧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泛起丝意味不明的笑,也愉悦离去,丝毫没发现此刻转角还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西舟掀开车帘,皱眉,“殿下,姜小姐应该只是被晋王蛊惑,并非对晋王殿下有意……”
“萧家危难既解,将药送去萧府即可。”
越修离不需要西舟来解释,他很清楚姜卿意对赵嘉禧有多恨。
可这恨,也是一种羁绊。
马车上,姜卿意似有所感,掀帘回头看去,只看到一辆马车恰好从巷子口穿过,车帘浮动,露出里面一片黑锦衣角。
“小姐,怎么了?”
姜卿意摇摇头,她怎么会觉得越修离会在这里呢,回了东宫后他应该很忙吧。
不过,莫名觉得被赵嘉禧带来的晦气都被驱散了。
桑榆看了看天色,“迟些只怕有雨,咱们还去道观吗
?”
“既答应了便去。”
姜卿意看她摸了摸肚子,知道她们习武之人饭量大,“一会儿路过紫藤斋,我们打包两份饭菜路上吃。”
桑榆眼睛发亮,用力点了点头。
没多久,马车就在紫藤斋外停下。
天上乌云慢慢聚集到一处,风也大了起来,路人来往匆匆,姜卿意怕挡着路,干脆站在了门后头等桑榆出来,毫不起眼。
这时,店内有提着食盒的一对主仆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抱怨。
“他张家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有咱们老爷帮忙,他怎么可能立下大功,从区区一个在武安侯府门客成为今日的户部尚书,如今却这么欺负咱们姚家!”
姜卿意眸光轻闪,立即看去。
那年轻公子掸着衣袖水珠的动作也一顿,呵斥,“不得胡言!”
并迅速朝四周看去。
姜卿意拢着衣袍,更小心的躲进角落里。
年轻公子见无人,才松了口气警告那小厮,“以后不得再提这件事!”
“小的只是替您委屈。”
小厮帮忙给他整理衣衫,“您也是正经考上的举人,不过想请张家帮忙安排个好官职,他竟那样瞧不上咱们姚家,要将家中那商女所生的庶女家给您,这等铜臭子气的庶女能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蕊娘呢,不是羞辱您是什么。”
“蕊娘待我的确一片真心,可她身份低了些。”
男子看着食盒,“今儿用来讨好那张家庶女的,以后我会双倍给蕊娘的。”
说到这
儿,男子眼底闪过丝凶光,不等姜卿意仔细去看,他便上了雇的马车走了。
姜卿意从门后走出来,看着那男子的背影,若是没记错,那人应该就是前世张婉如的夫君。
可他言谈间,怎会提及武安侯旧事,姚家当年又帮了张东山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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