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谢珏与方楚宁一起上早朝,毫不避讳满朝文武的目光,张伯居偷偷给方楚宁竖起拇指,方楚宁还保持着失忆的人设,对他笑了笑,没有多言,果真如谢珣所预料的,言官开始参方楚宁欺君之罪,大帅举办葬礼时满京皆知,如今方楚宁活着回来,方家就是欺君之罪。
李氏一脉的官员更是带头弹劾,要谢珣处置方家。
欺君之罪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谢珣噗嗤一笑,“李尚书,你确定要治方家欺君之罪吗?”
“那是自然,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包括你李家。”
李尚书的脸色一时涨成猪肝色,转而煞白,谢珣冷嗤,“行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心烦,不如听一听方大将军陈情。”
“是!”方楚宁出列,跪地叩拜,早就准备好了理由,一切都推给了失忆,在桑南流浪许久,因失忆不知身份,无法寻回家人,直到与谢珏重逢。这理由是漏洞百出,经不起探究,仔细探究必然会有漏洞。
谢珣可不想仔细探究,“方大将军起身吧。”
“是!”方楚宁规矩起身。
谢珣说,“大将军护送雁王前去桑南和谈,在桑南大祭司图谋不轨时拼死保护雁王有功,昏迷后被大祭司之流带走并未本意。随行一行人皆以为大将军葬身火海,大帅不知实情举行葬礼,并无不妥之处,方楚宁平安归来,乃是我朝大喜,何罪之有?现命方楚宁官复原职,念其护主有功,赐黄金百两。”
“谢主隆恩!”方楚宁再次跪谢皇恩。
言官自是不肯答应谢珣轻拿轻放的态度,明明是方家有罪在先,非但不治罪,反而恩赏,言官极力反对,质疑方楚宁所说的失忆是否也有欺君之嫌。
谢珏淡淡说,“李大人,本王与方楚宁在江南重逢,一路带他北上,他是否失忆,本王比你更清楚,你在质疑本王?”
“下官不敢,可方楚宁既已失忆,又如何得知自己是北宁人,如何和王爷在江南重逢,这期间疑点重重,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
“以你所言,又该如何?”张伯居为方楚宁说话,“派太医为方楚宁验伤,判断真伪?或是非要治他一个欺君之罪,李大人与方家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治其罪?”
李大人是李家旁系子孙,又是言官之首,早朝前就得到族老授意弹劾方楚宁,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宁州系的将军个个都站出来为方楚宁说话,几乎是一边倒,李大人见大势已去,只好避其锋芒。
谢珣早知结局,并不意外。
失忆了?
真的假的?
早朝虽闹了一通,却没掀起什么风浪,散朝后张伯居拽着方楚宁往外走,谢珣宣谢珏长寿宫见驾。
不约而同地问。
“真失忆了?”
方楚宁看着张伯居真正的眼神,非常诚恳地点了头,张伯居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我不信,走,喝酒去!”
“喝酒真不行,我身体有伤,家中管得严,你可别害我。”
“什么家中管得严,大帅和伯母都去江南,家中谁能管你?”张伯居数落他不仗义,喋喋不休地抱怨他也不早点捎口信回来,碎碎念许久后回过神来,神色怪异,欲言又止,不吐不快,又生生憋着。
<div class="contentadv"> “说啊!”方楚宁眼神鼓励他!
“你这……”张伯居压低声音,脸色青紫地问,“你说家中管得严,不会是说……王爷吧?”
“哟,您反应可真够迟缓的。”
张伯居差点被他气得昏厥过去,“你……你是真糊涂啊,色令智昏,我自幼就看穿你这丑陋的面目,难怪对我和王爷区别对待,呵!”
“色令智昏这词传闻中不是用在听风身上么?”方楚宁指了指自己的脸,“他们说我,都说蓝颜祸水。”
“你得意什么,这是什么好词吗?”
“还可以!”
“我信你失忆了才有鬼。”张伯居破口大骂,“又是骗王爷的,小心我去他面前拆穿你。”
“数月不见,气性别这么大,我请你喝酒。”
“别以为一壶酒就能抵消我的痛苦!”
“我父亲埋在后院的女儿红。”
张伯居犹豫良久,竖起三根手指,“……三坛。”
“行!”
“那酒挖出来,大帅不会揍你吧?”
“气死他!”
张伯居,“……这事你一力承担,别祸及无辜?”
“你喝不喝?”
“喝!”
长寿宫里,凤妤和谢珏见过礼后,识趣地离开,给他们兄弟独处的空间,谢珣问过方楚宁的事后迫不及待地把星星抱过来和谢珏炫耀。
谢珏看到满心欢喜,“生得像阿妤。”
“好看吧,我儿子肯定生得全天下最好看。”
谢珏抱过星星,抱孩子早就轻车熟路,“男孩子生得貌美又何用。”
“赏心悦目啊。”谢珣笑着说,两人逗了孩子一会,谢珣才让乳母把他抱下去,这才开始说正事。
谢珣开门见山,“方楚宁的差事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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