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满脑子颜色废料
淮江市.军区医院
晚饭后，林欢欢端来一盆热水，拧着毛巾道：“瀚海，自己把衣服解了。”
陆瀚海难得地没有脸红：“欢姐，上半身擦擦就好，下半身，我自己进去洗吧。”
“是该洗洗了，一会儿擦完后我拿保鲜膜帮你把伤口包起来。”
“好的。”
陆瀚海以为他同意了，单手利落地解了病号服的扣子。
肩膀和肚子都是今天刚换的药，纱布白白净净的，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拆线了。林欢欢避开纱布的部分，用毛巾细致地给他擦身，擦完一次换一盆水又给他擦了一次。
“欢姐，出院以后还是请个人吧。”
“为什么？难道是我伺候得不好？”
陆瀚海连忙摇头，认真道：“我是舍不得，欢姐，我看不得你做这些。”
林欢欢笑了笑，把人推进浴室：“那等你好了以后，记得要加倍补偿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想我多干一点家务活儿。”
“可离我恢复还需要好久呢，欢姐你干嘛。”下半身一凉，陆瀚海整个人都惊住了。
因为林欢欢已经把他的病号裤扯下来了。
之前因为插着尿管，所以里头一直挂着空档。
猝不及防之下，小瀚海就跟林欢欢打了个照面。
喜欢的女孩子正对着他不可描述的部位，小瀚海几乎是立刻起立升旗，相当地给面子。
陆瀚海：......
林欢欢脸也有些红，自己好似太虎了点儿。为了不露祛，她努力作出不在意的样子：“受伤了还这么精神，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瀚海。”
陆瀚海欲哭无泪。
他也不想的：“欢姐你快出去吧。”
林欢欢却已经抓住了花洒，试过水温之后直接淋到了他的大腿上：“就一只手，肚子上那么大一个洞还没法弯腰，你自己怎么洗？别动，别让水溅得到处都是。”
陆瀚海：......
从浴室出来，陆瀚海直接抑郁了，躺在床上拉高被子把整个人都蒙了进去。
林欢欢也挺尴尬，但更忍不住想笑，纯情小处男什么的，简直太可了。洗完衣服后，陆瀚海严正申明：“欢姐，不管怎样，出院后一定要请个男护工。”
“干嘛啊？前几天你伤着的时候不都是我帮你擦身吗？怎么成我男朋友反而不好意思上了。”
“以，以前不敢有这么多杂念。”
天知道刚刚在里头他想了多少18禁的东西。
简直是对欢姐的亵渎。
林欢欢却是来了兴趣：“什么杂念，说来听听。”
陆瀚海脸红到耳尖：“流氓。”
“嘿，我可没那么多杂念，咱俩到底谁流氓啊？”
陆瀚海再次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林欢欢忍住笑：“好了好了，孤儿院里有很多男孩子，你再洗澡就让他们帮你总行了吧。”
“真的？”
“废话，你当我喜欢给你洗澡呢？”虽然的确很好玩的，孩子也太不经撩了。
这就是养小奶狗的乐趣吗？
不过，林欢欢脑内不合时宜地闪过某些不和谐的画面，就本钱来说，瀚海应该算得上狼狗级别的。唔，不能再想，再想该流鼻血了。
四季云顶
乔冠城敲开了杜若舟的房门，顿时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老杜，再抽下去你的肺就别想要了。”
杜若舟撩了撩眼皮：“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可不得来看看你么，我去，你这屋子怎么了？被洗劫了吗？”
不，被洗劫都不至于乱成这样。
之前杜若舟总想着把屋子维持在林欢欢走时的样子，别说家具，就连摆件那都是不让动的。可如今，客厅的家具东倒西歪不说，那些小物件更是丢得满地都是，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玻璃或陶瓷的碎片，根本就无从下脚。
杜若舟很冷静：“我砸的。”
“为什么？”
“林欢欢不会回来了，这屋子还留着作什么？”他走向沙发，提醒道：“你进来的时候注意点儿，别被碎片扎了。”
乔冠城：“算，我不进去了，组个局带你出去玩玩。”
“人多，烦。”
“那咱们去打斯诺克，就咱俩。”
“没兴趣。”
“骑马？”
“大半夜的你疯了吗？”
乔冠城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现在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他躲着碎片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老杜，林欢欢那，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杜若舟眼中闪过一抹痛，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他想过把人追回来，但是林欢欢半点机会都不给，他连缠都缠不上去。当巧取豪夺落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这些天，他去过医院好几回，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对他百般照顾，他回回都想冲上去把她带走。
可想到她陌生到冰冷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生出怯意，再不敢上前一步。
乔冠城叹了口气：“你这样不行啊，要断就断得利落点，实在不想断也得有行动啊，这么一天天地躲着抽烟，难道就能把人抽回来了？”
杜若舟闻言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没有，但是老杜，陆瀚海明天就出院了。林欢欢租了车，她要回曲江镇。”
“她又要走？”
“不然呢？老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得向前看。”
杜若舟又点了根烟，突然站起身来：“我去找她。”
乔冠城一把将她拉住：“找她容易，可是然后呢，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杜若舟摇头，眼中闪过些许茫然。
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林欢欢好像都不喜欢听。她只会把自己推得远远的，恨不得此生不见。
乔冠城拿出手机迅速给他拍了张照片：“看看你现在都颓废成什么样了，换我是林欢欢，我也看不上你。”
“我收拾得好好儿的，她也看不上。”
“然后呢，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了？老杜，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就该放得下，你说说你这样子对得住谁？”
“当初是我对不起她。”
乔冠城差点气死，他讲这么多，是为了让他领悟这个的么？
杜若舟拿了车钥匙，被乔冠城拉住：“你去哪儿？”
“我去给林欢欢道歉，让她原谅我。”
乔冠城：......
失恋的男人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啥，乔冠城拦他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去，以防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明天就要回家了，林欢欢有点小兴奋。
陆瀚海却是相当紧张，过了9点半都没睡，躺在床上划计，叨咕着明天要带什么礼物，第一次上门，礼物一定要好好挑，绝对不能给丈母娘和弟弟妹妹们留下坏印象。
林欢欢忍无可忍：“你可闭嘴吧，东西我早备好了。”
“怎么能让你准备？不过也对，毕竟你比较了解他们的喜好。我一会儿把钱给你吧。”
“咱俩之间还用算这个？”
“别的就算了，礼物必须我掏钱。”
林欢欢切了一声：“你有什么钱，那不全是我的么？”
陆瀚海思考了一秒：“也对，等我把银行卡补办好，马上就交给你。”
林欢欢不见得看得上他那三瓜两枣，但这态度就让她非常满意，她从小床起身挪到他床上：“乖，姐姐奖励你一个吻。”
黑暗中看不到陆瀚海的表情，但林欢欢凑上去的一瞬间，他的呼吸就加重了。
热恋中的人，对亲吻和拥抱总是热此不彼。
病房里的温度节节攀升，陆瀚海血气方刚，林欢欢刚碰到他就起了反应。
这时候应该把人推开冷静冷静，但是，软玉温香在怀他又怎么舍得？于是只能一边享受一边忍受，领悟“痛并快乐着”的真谛。
杜若舟的来电打破了一室的暧昧。
林欢欢看了一眼不太想接。
但杜若舟却是契而不舍，一连打了好几个。陆瀚海还不知道林欢欢差点被他囚禁的事儿，但男人对女朋友的前男友天然没有好印象：“大半夜的干嘛呢？我来接。”
林欢欢可不敢让这憨子去刺激他，呲溜一下捏着手机窜下床。
陆瀚海只觉怀里一空，那边林欢欢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特么手滑了。
“喂。”
“欢欢，我有话对你说。”杜若舟的声音带着急切。
林欢欢断然拒绝：“我已经睡下了，有话改吧。”
“改天是什么时候？欢欢你又骗我，明明你明天就要走了。”
“你查我？”
乔冠城想捂脸，这是什么神奇的猪队友，他叹口气抢过杜若舟的手机：“林小姐，我是乔冠城。”
跟沈星冉的观点不同，林欢欢对他的印象称得上不错，毕竟当初的乔冠城对女伴可是出了名的大方。在那个只谈利益不谈感情的名利场，这样的男人堪称优质。
当然，前提是你只图他的钱。
“哟，乔总也在啊。”
乔总很无奈：“林小姐，见一面吧，把话都说开来。相信你也不想老杜又跟到曲江镇去的对不对？”
林欢欢：“你威胁我？”
“没，只是跟你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地点？先申明，我不会跟你们去任何封闭的场所。”
“知道，我们就在医院的小花园里。”
林欢欢穿好衣服，又把凌乱的头发梳顺：“瀚海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陆瀚海艰难起身：“我要跟你一起去。”
“闹呢？你这样跑去给人送菜么？一拳过来你趴下不要紧，蹭到伤口我扒了你的皮。”林欢欢强行给他押回被窝。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那男人还明显对你有企图，你觉得我能放心？”
林欢欢笑了起来：“瀚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醋坛子？放心，欢姐虽然不是什么从一而终的人，但这点节操还是有的，来，让你盖个章。”
她本意是让他亲下脸。
但瀚海眸光一暗，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嘬了一口。
眨眼间，一个相当暧昧的红印子就成了形。
林欢欢：......
也行吧。
医院的小花园里万籁俱静，林欢欢跟着杜若舟发来的定位，很快就看到了路灯下的两道影子。
杜若舟最先看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过来：“欢欢，你来了。”
林欢欢垂着眼：“有什么话快说吧，说完我好回去睡觉。”
“欢欢，对不起。我以前太混账伤害了你。”
杜若舟这辈子没给人道过歉，林欢欢是唯一的一个，但她显然不领这情：“你大半夜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欢欢，你能原谅我吗？”
“你说哪件事？”
“当年我不该不让你生孩子，更不该推你，害你差点失去性命。”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转折点，杜若舟觉得自己是在从根源解决问题。
林欢欢“哦”了一声：“这个就不必了，当初咱俩是明码标价的金钱交易，是我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妄想和你走进婚姻，所以受什么罪都是我活该。”
“欢欢，你别这样说，怪我太迟钝，直到你走了才明白，我是喜欢你的。”
“喜欢就不必了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杜总若是真心道歉的话，以后别想着把我关起来就行了。”
杜若舟被林欢欢的话刺痛，却并不觉得自己那天做错了：“欢欢，那是我唯一留住你的方式了。”
林欢欢嗤笑道：“所以呢？我就活该被关进笼子里？你爷爷说得没错，你是真不懂爱人。但是杜若舟，那并不是我造成的，所以我不会为你的“不懂爱”买单。
“欢欢，我现在懂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爱你。”
“别逗了，你的爱就是把我关起来吗？”
杜若舟无话可说。
“你看，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都觉得这种爱很可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人的啊，呵。”
“欢欢......”杜若舟被她嘴角的笑刺痛，但除了叫她的名字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欢欢话锋一转：“我不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但你救了我和瀚海的命是事实，所以你关我的事就此揭过，杜总，各自安好吧。以后再遇上喜欢的人，记得好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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