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齐入梦境
雪莲圣地的废墟上，刘黎一个人站着，周围什么生命都没有。
他知道，这次能引战刃出来，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在战刃发现季绿萝的意志足够强大，能短暂反向控制祂后，祂就绝不会在刘黎面前出现，直到祂完全压制住了季绿萝的存在。
就算祂出现了又如何？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吗？
恶兆说的话像挥之不去的阴影，在刘黎脑海缠绕，这一切都是他的布局他的计划？包括和季绿萝成为宿敌，包括她会被战刃夺舍……
“不，不可能，人不可能算到那么多未来的事。”刘黎道：“即使按照沙漏所说，他具备‘重生’能力也不行，因为他的重生归根结底，至多达到沙漏的位格，不大可能阻碍其他群星参与，一旦参与的群星多了起来，他不可能单独决定未来。”
这种理由有些牵强，说服不了自己，刘黎清楚这一点，他还清楚另一点，无论这是不是过去没有遗忘一切的自己的布局，这一计划都失败了。
百密一疏，过去的自己没算到人性，没算到自己会在关键时刻犹豫片刻。
还有别的办法吗？
刘黎不甘心，他之前呼唤了恶兆，现在他又呼唤盖亚。
天道的微风吹拂，这位最友善的群星缄默停在刘黎身边，没有出声。
“有办法吗？”刘黎询问天道：“战刃夺走了季绿萝，有办法拯救她吗？”
天道回应道：“战刃……她不一直是你的双子吗？”
刘黎皱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现在外界的星主们齐齐涌入，意味着其他群星也将拥有机会！
刘黎说道：“那只是因为战刃还没有消磨她的意志，没有完全镇压她的存在！”
刘黎焦躁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恶兆又出手了，修改了历史和因果？”
“遗忘，轮回，毁灭，都是答案。”天道回应：“你也是答案，问题已经给出，但答案还未定。”
“她的行为，不符合你所熟悉的‘季绿萝’吗？她斩灭了邪灵两大圣地的星主，却可曾伤过你一丝一毫，你要杀她，她都站着不动给你机会。”
“是的。”天道：“我希望你们取代我，但祂们如果能成功……也不是不行，无论是让我遗忘，还是让我陷入轮回，又或者让我自我毁灭，我也能勉强接受。”
“目前看来，遗忘走的最远，毁灭次之，轮回似乎毫无希望。”
刘黎说道：“你的意思成为比战刃更高位格的存在，就有机会？那按你的说法，我是否要在你的梦境内，证道阴神一脉的超越者？”
刘黎问道：“恶兆，沙漏，战刃祂们谋划的，是否也是变成更大的你，祂们为此甚至内部火并。”
“你们是皇子，祂们是亲王。”天道回应：“作为皇帝，我当然希望皇子继承大统。”
刘黎越发焦急，甚至有些绝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难道……只能去杀了她？
“有。”天道回应：“吃掉/取代/成为我。”
“你不阻止他们吗？”刘黎道：“你应该不会想让祂们取代你。”
“更多的我？”刘黎问。
天道传来意蕴：“她身上的品质，不正是战刃所象征的吗？向不可能击败的强敌挥剑，绝不放弃反抗，毁灭敌人，也毁灭自己。你说，是她塑造了战刃，还是战刃塑造了她？”
“并没有修改因果和历史，我没有遗忘什么。”天道回应：“她是过去的战刃，是还未长大的小孩子，现在她长大了，吃掉/取代/成为了战刃。”
“他们中的一部分，也许能成为祂们的代行者。”
刘黎道：“可明显是战刃夺去了她的身体，如果你说她取代或成为了战刃，那主导权该相反，是她主导战刃的力量。”
“你很敏锐。”天道说道：“因为更多的你来了。”
刘黎说道：“不可能！我的许多记忆都表明，她之前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战刃就已经存在了。”
“你能说，是他封候拜将后，得到的权柄镇压了他的存在，消磨了他的意志吗？”
“为什么？”刘黎问：“你明明一直在阻拦祂们，不论是阻止超越者进入梦境，还是限制祂们前往现实世界……”
“这并不矛盾。”天道的意蕴很平静，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群星的存在是贯穿时空与因果的，未来成道的群星，其象征与意志可以出现在过去。”
刘黎一怔。
天道静静等刘黎说完，才反问道：“真的相反吗？真的是战刃主导了她，而不是她主导了战刃？”
“现实宇宙里的星主，开始大面积进入我的梦了。”天道回应：“不止是这颗生命星球，其他生命星球和星际文明内，都出现了他们的踪影。”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尽管问，你的机会正在流逝。”
刘黎平复了下心绪。
“对了，天道，你的记忆恢复了？我感觉你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像之前。”刘黎说道。
“我不想和你诡辩。”刘黎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和我们这些凡人，终究有完全不同的世界观，那我退一步问，我有什么办法让她不再是战刃，同时保住她，除开让另一位战刃诞生以外。”
“是，也不是。”天道回应：“阴神一脉的超越者，只能成为现在的我，不能成为更大的我。但那是个良好的开始，你应该为此努力。”
天道沉寂了一下。
天道：“据我观察，普通的智慧生命的行为方式会随着时间而改变，这是一种普遍的规律，他们管这叫‘成长’。”
“举一个你熟悉的人族的例子，人族幼年的孩子，喜欢吃糖葫芦，他变成少年后，喜欢邻村的青梅竹马女孩，他成人后，当了一个步卒，喜欢的是清闲安全的任务，丰厚的赏赐，后来他封侯拜相，成了将军，变得老成持重，喜欢的是权位，大宅子，传给家族的田地，还有留名史书。”
刘黎道：“最后的问题，我该如何取代你，或者说，如何成为阴神一脉的超越者？”
“问题的答案。”天道说：“在我遗忘你之前，已经给出了。”
刘黎意识到了天道指的是什么。
此地的人族！只能修阴神一脉，无法修其他权能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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