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古代学者
“所以，最后是亚伯拉罕公爵解决了这场灾难，我们负责的是收尾工作？”
克莱恩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的说道。坐在他对面的安东尼大主教点了点头，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没错。”
“我也没想到，祂能够完美的使用‘神之画卷’——这位风暴教会的大主教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强大的多，就算有‘亚伯拉罕’的血统的原因，能够如此轻松的动用序列二的封印物，祂也最少是一个地上天使了。”
祂哪止是天使啊……克莱恩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而且，那些像是油画颜料一般的东西可不像是“门”途径的力量。
……不敢，高维俯视者不是说过祂不愿意在这颗星球上使用自己的力量吗？或者说，祂是借助非凡物品来掩盖了自己本身的途径？实际上祂和我差不多，动用的力量并不算太强，但是借助位格让自己达成的效果很恐怖？
克莱恩仔细想了想高维俯视者在贝克兰德做的多重伪装，觉得自己在保命和制作假身份还是要向祂学习。祂虽然不是诡秘三途径的旧日，但是“命运替换”、“篡改历史”、“身份取代”玩的比阿蒙都熟练。
这样想想，如果和这家伙做敌人的话感觉比阿蒙还要危险——阿蒙再邪门也只不过是一个天使之王，这家伙可是个真正的……
克莱恩自嘲的在心里笑了一句：和神灵待久了，我怎么现在连天使之王都觉得没什么危险性了？
然而实际上，克莱恩还是觉得在“风暴之主”和亚当面前掩盖自己身份还敢反复横跳在贝克兰德搞事情的高维俯视者更加危险。
和“所有人都是祂”的阿蒙不同，高维俯视者似乎无处不在，扮演着一个个凭空出现的身份，本体却高居于天上，静静的注视着所有人。
仔细想想，克莱恩还真觉得自己的老乡们——或者说穿越者前辈一个个都身怀绝技。真实造物主曾经带领人类走出了一个时代，黑夜女神则是隐藏在隐秘之中建立教会。
相比来说在借助高维俯视者和自己的交流之中自爆是二本强者（当然，克莱恩并不知道这是黄涛被迫的自爆）的黄涛虽然相对来说拉胯一些，但是也建立了因蒂斯帝国，以“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名号成就“黑皇帝”的神位。
按捺下自己的想法，克莱恩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安东尼大主教，他沉下声，对着安东尼大主教说道：
“安东尼大主教，我现在已经消化完了‘诡法师’的魔药，我想要申请‘古代学者’的材料之一，雾之魔狼的絮状心脏；并且，我想要申请辅助材料和可供‘古代学者’使用的详实的历史文献。”
安东尼·史蒂文森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他依稀记得两年之前克莱恩刚刚成为一名“占卜家”，在半年前成为“诡法师”，现在只不过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晋升序列三了？
恐怖如斯啊……发明这个词的罗塞尔大帝也是一样，太恐怖了……想想自己晋升序列三的年纪，安东尼大主教不由得嘴角略微的动了动，下意识的感慨道：
“这就是被女神眷顾的眷者晋升的速度吗……”
很快，安东尼大主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闭口不言。他从自己身边的纸张之中取出了一张表格，将其推到了克莱恩的面前。他张了张嘴，还是开口提示道：
“不要勉强。”
“对于一位半神来说，你消化魔药的速度非常不正常，太快、太快了。按照正常的进度来说，你现在就算很契合扮演法，也最多只能消化小半的魔药——虽然你的晋升得到了女神的神谕，但是，我依旧认为伱可以稍缓几天，在确认自己的状态之后再进行晋升。”
虽然安东尼不知道克莱恩怎么完成“古代学者”那近乎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的仪式，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女神——晋升仪式并非不能取巧，在有着神灵的首肯的情况下，安东尼也不再多提这件事情。
克莱恩坚定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够。”
他只隐晦的提及了一下这件事情，安东尼就不再多说——两人都是聪明人，他也清楚克莱恩的本性。很明显，是某个事件需要让克莱恩在这个时间点之前晋升，而不能多说的部分显然就是“隐秘”。
他点了点头，走向了教会的仓库——序列三的材料需要安东尼大主教亲自取来，那里的防护相当严密，只有负责一个教区的大主教才能够进入。
不过，在离开之前，安东尼大主教的脚步最终还是顿了顿：
“女神传下了神谕，在晋升的过程之中，女神会给予你相应的保护，你不用担心自己晋升时是否会波及到周边。”
……
克莱恩的身体出现在灰雾之上，接受了自己的“献祭”。
看着装着那一颗絮化心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克莱恩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两只“福根之犬”的身影顿时浮现在了他的身边。
似乎知道克莱恩需要什么一样，它们亲昵的蹭了蹭克莱恩的腿，每条狗的脸上都有一颗仿佛暗红色火焰一般的眼珠缓缓脱落，落在了克莱恩的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着不少的血丝，在它们的控制之下缓缓的凝聚成一团，漂浮在了克莱恩的面前。
这就是福根之犬的一对眼珠和它们身体之中的血液，分别是魔药的主材料和辅助材料；这些小狗子非常主动自觉的将自己的一半的非凡特性交给了克莱恩，似乎是知道克莱恩已经消化完了“诡法师”一般。
一般来说，想要获取福根之犬的一对眼珠，首先就需要寻找到福根之犬，而福根之犬又名为源堡看守者，只有很少量的福根之犬会出现在灵界。
因此一般的“诡法师”想要晋升“古代学者”，就必须通过各种方式找到出没在灵界中的福根之犬的位置，然后猎杀它们，才能够取得它们的眼珠。
要不然，就是抢夺其他的“古代学者”身上的非凡特性，“吃人”晋升。
而现在克莱恩就是直接省去了猎杀的这一步，可以直接进行晋升。
看见自己的主材料集齐，克莱恩沉默了片刻。在用盒子封印了之后，布置了一个赐予仪式，将这些材料返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div class="contentadv">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安东尼大主教拿着大大小小的好几个盒子来到了他的面前。
“务必小心。”
安东尼大主教再一次郑重的提醒道，克莱恩只是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为即将调配魔药做出准备。晋升到序列三的“古代学者”可能会促使他和源堡进一步的融合，可能会引发某些异常的现象，正因为如此，他才需要一个相对来说安全的地方来进行自己的晋升。
而且，就算高维俯视者再怎么说天尊不会在天使之前苏醒，但是克莱恩还是害怕这个曾经处于序列顶端的神灵会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留下某些手段。
走到了一间密室之中，克莱恩念诵起了黑夜女神的尊名。仅仅过了几秒钟的时间，克莱恩就感觉自己身边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感觉，眼前出现的画面就像是拍照时所使用的滤镜一般。
但是这滤镜很快就消失在了克莱恩的眼中，他的耳边传来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不用担心。”
看来，女神准备就在教会里给予我庇护，毕竟这里相对于外面来说确实安全的多……毕竟是教会里面啊。
思绪电转之间，克莱恩就熟练的调配魔药，然后开始用自己存放在了灰雾之上的灵摆来对自己刚才调配的魔药进行占卜。
尽管占卜出的结果是有很大的危险性，但是克莱恩还是明白了，这份魔药算得上是调配成功了。
毕竟，序列三的魔药本身就能够算得上是致命的毒药。
看着眼前的魔药成型，克莱恩沉默了半晌，拿起魔药。
这瓶魔药通体呈现出暗红色，随着克莱恩的双手托举，这魔药缓缓张开、漂浮在了空气之中，就像一团暗红色的霞光。
伴随着自己的动作，他身上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一条又一条的弯曲的蠕虫从他的身体之中挤了出来。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就不要有迟疑的继续走下去。克莱恩这么想道，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滑入自己的喉咙，他闭上了双眼。
他身上的每一条灵之虫都似乎在向着外挤出，从被克莱恩吞入腹中的魔药之中撕扯走了一个小块，这暗红色的魔药就像是火焰，让每一条灵之虫都感觉到了仿佛被火焰烧灼的感觉。
在身体像是被燃烧的痛感之中，克莱恩感觉自己的精神不断的向天上升去，他看到一片淡淡的灰白色雾气笼罩在自己的灵体旁边。
一个被全掉在源堡之上的灰白色光茧之中露出了周明瑞的脸庞，这是被吊着的“周明瑞”。克莱恩在看到这个光茧的同时就似乎明白了“脱离现实世界三百年”这个苛刻的仪式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这个仪式要为他排除现实世界的干扰，帮助他在历史迷雾中定位自己，让他不会在晋升的过程之中在历史迷雾里面完全迷失。
在晋升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必然会向神话生物再次迈上一步，到了那时候神话生物的本能必然会让他在历史迷雾之中无意识的遨游。
一只又一只的福根之犬出现在了克莱恩的身边，他们簇拥着克莱恩的灵体向着他所知晓的那些历史之中不断穿梭，一个又一个隐藏在灰色雾气之中的光点被点亮，在克莱恩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往前，往前，往前！
克莱恩看到罗塞尔·古斯塔夫复活之后又再次死亡，看到亚利斯塔·图铎引爆了某样红色的怪异物品、险些让有着恐怖毁灭气息的红拉着所有的神灵陪葬。
时间仿佛在以一种从后往前的趋势倒流在了克莱恩的眼中，在看到亚利斯塔·图铎的秘密的那一刻，克莱恩就明白自己现在所能够看到的那些已经被点亮的碎片都是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被自己所知晓的隐秘。
时间还在不断往前。
跨过第五纪，克莱恩看到了那第四纪由死神和魔女掀起的苍白之灾，在书本的记叙和他人的讲述之中流淌出的历史终究不如直接呈现出的场景那么残酷。
就当克莱恩亲眼看见明白什么叫做生灵涂炭。出现在他眼前的事情太过恐怖，发疯的死神和重伤的原初魔女制造着一场又一场灾难，给各位神灵和人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浩劫。
他看到了在四皇之战中一个个王朝衰败更迭，看到一位神灵和天使涌现陨落，克莱恩越顺着灰雾向着前方而行，他就越感觉到自己周围的道路越窄——对于更早的纪元克莱恩了解的实在太少，让能够供他向着前方探索的历史碎片变得越来越少。
但是，克莱恩感觉自己正在和魔药“合为一体”；很快，克莱恩就感到自己成为了“古代学者”。
再往前，他看见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光点。这个光点虽然很小，但是一眼看去，这个光点对他来说就有着极为恐怖的吸引力。
那是什么？
克莱恩下意识的继续向着前方探去，看见光点在自己的眼前逐渐放大，呈现出了一个让克莱恩熟悉的甚至有些胆战心惊的景象。
一个微胖的青年坐在电脑面前，双手在眼前的键盘上面挥舞；这一切都被包裹在一个灰色的光茧之中，静静的全掉在无穷无尽的灰雾之中。
如果说之前的那个画面代表着的是仪式的本质，那么这个画面又究竟是什么？
是福生玄黄天尊将我抓到源堡之中时候的场景吗？
克莱恩正有些混乱的想着，感觉自己逐渐掌握住了自己的刚服食下去的魔药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温和之中有些癫狂的笑声。
他看到一只手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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