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渺顿了顿,指着二楼的一个房间说:“那里面放着的骨灰,之前和你也是这种关系吗?”
宫九歌擦枪的手一僵,接着她说:“这问题你应该问当事人,我送你去见见?”
朝渺理智收声。
宫九歌接着岔开话题道:“这几天你要外出的话安全可能得不到保障,所以就呆这儿吧,有事交代下面人。”
朝渺摸摸下巴,对她这个安排并不是很满意。
“像你身份这么高还有人能威胁到你?”
宫九歌瞥了她一眼,提醒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那时候的朝渺可是真正的万人之上,身份含金量比她高多了,不还是弄成现在这残缺不全的模样。
朝渺:“……那怎么说这里就是安全的?”
宫九歌说:“口误,我纠正一下,这里相对安全。”
朝渺:“被攻击的话,可以还手吗?”
宫九歌:“这边建议挨打呢亲。”
朝渺凉凉地看着她,宫九歌看她不上当,“啧”了一声扭过头。
宫九歌:“在范围内对你生命造成威胁的,可以灭口,范围之外的不要下死手,就这样。”
朝渺又问:“如何定义这个范围?”
宫九歌笑了,她看着朝渺认真的脸,一字一顿道:“看的到我的地方,就属于范围之内。”
车门把手上夹着的信封如同一道无声的硝烟,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燃起火焰,将这表面的平和一点点烧着焚毁,灰烬落在枪口上,开出血色的花。
因为吴宁犯了错,朝渺有好几天没看到人,宫九歌也呆在别墅几天没出门,饭都是人送到门口的,让她一度怀疑里面的人到底还在不在。朝渺意外来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地方,结果刚了解没多少,就被绊在了这个房子里。她试图去和宫九歌交涉一下,正好也看看宫九歌一个人呆着在干嘛。
宫九歌刚拟好邮件发出去,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别墅里就这些人,佣人们只会在规定时间送饭,是绝对不敢敲门的,所以门外是谁不言而喻。
“进来。”
朝渺推门进来后,看到宫九歌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在敲键盘:“你在干嘛?”
宫九歌:“聊天。”
朝渺在佣人的帮助下也能勉强操作这些电子产品了,但是她并没有太大兴趣,或者说,电子产品的吸引力对她还不够大。
朝渺说:“我过来是想……”
宫九歌:“要出去?可以,我安排吴宁带你去溜达,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被抢了台词的朝渺:……
朝渺:“你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用了吗?”
宫九歌头都没回:“你们也算是熟人了,安排其他人怕你不适应,再说吴宁体贴热情能给你当向导,没问题吧?”
朝渺一想似乎很有道理,点头说:“那就他吧。”
宫九歌伸手拨了个号出去,交代几句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脑上。朝渺对繁体字还认识不多,瞥了眼屏幕后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吴宁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来的时候身边还并排了一个人,那人身形高大,一张脸冷峻英气,薄薄的一层短袖根本遮不住迸发的肌肉。朝渺打量那人的同时男子也在回视他,旁边吴宁为二人介绍:
“朝小姐,这是木敬,老板的——之前的助理。木敬,这是老板这次回来带的朋友,朝渺小姐。”
木敬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吴宁说:“还请朝小姐等候片刻,我去请示老板。”
朝渺表示可以理解,宫九歌在电话里知道了吴宁他们要过来,起身松了松筋骨,换了套衣服下楼。
木敬跟着宫九歌的时间没有吴宁久,在宫九歌身边大多时候就是在打下手。因为老板用人勤,加上木敬结识能干,很快就被提拔,相应的,在为人处世方面,他远没有吴宁的机灵变通,遇事也容易被拉下水,这次宫九歌失踪,他首当其冲。
木敬时隔一年再次见到宫九歌,恭敬地叫了声:“老板!”
宫九歌脸上露出一个笑:“不错,又壮实了。”
木敬脸上竟然难得地有了几分局促。
宫九歌对吴宁说:“外面那个交给你了,带她出去玩玩,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
吴宁说:“老板,外面最近不太平,这时候出去……”
宫九歌:“担心什么,真怕的话现在就缴枪叩首上门求原谅算了。”
经过上次的车祸爆炸事件,吴宁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宫九歌的话给他提了醒。是啊,怕什么,混到现在他们有冲谁低过头!
吴宁出去后客厅里就剩下宫九歌和木敬二人。
木敬老实顺从,不像吴宁那样问东问西,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知道宫九歌说了句“坐”,他才局促的坐下,一点都看不出来二人认识几年了,倒像是去陌生人家做客。宫九歌熟知他的性子,寒暄了几句,木敬很快放松下来。
木敬道:“我听吴宁说,老板让他修缮‘会商大楼’?”
宫九歌挑眉:“有问题?”
木敬摇头:“恕我直言,老板可是想为两位……报仇?”就连木敬都看出来了,那二位在楼里出事后,宫九歌就将整栋楼控制了起来,旁人靠近干涉不得。眼下人失踪一年回来了,突然说要修楼,据吴宁透露,还是要修个一样样的,当中的意义实在太过明显。
“报仇什么的不重要。”宫九歌这句话就连木敬都不信,毕竟人刚出事那会儿,她拎了把枪就单枪匹马地闯了人基地,要不是冲到一半被自家人死命打晕拉回来,指不定现在那骨灰盒放的就是三个人的了。
宫九歌从木敬脸上看出了满满的质疑,实在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没办法直接反驳。
宫九歌就当他信了:“……总之先把如今能调动的资源都整合起来,另外,加强别墅安保系统。”
木敬下意识先点头,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后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在“保护”方面听到宫九歌的要求。
佣人走过来提醒宫九歌:“老板,王医生来了。”
木敬抬头,眼神询问宫九歌——您生病了?
宫九歌摆手:“例行检查,你和他们交接一下,最好今天就搞定。”
木敬点头,没多问出去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宫九歌肚子已经很大了,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反而朝渺,无比适应新生活,每天夜不归宿,出去也不用人陪着了,宫九歌知道她有能力自保也就随她去了。次日,烫着大波浪穿着皮夹克的诡异画风闯进了宫九歌的视野。
宫九歌书刚翻页,看到她直接傻眼了。
“你又要出去啊?”
朝渺双手插兜往外面走去,竖起的马尾大卷左右摇晃,听到宫九歌问,她侧过头,银色的耳环晃过一道光:“对啊!怎么了?”
宫九歌:“……你每天都去飙车,玩不腻?”
朝渺轻快地吹了声口哨,摸出墨镜来带上:“至少现在还没腻。”
短短两句话将叛逆不羁暴露无遗,宫九歌一时间竟然生了种孩子大了不听管教的错觉。
朝渺开口邀请:“你每天坐在电脑旁边发邮件不累么,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宫九歌拒绝道:“不了,你玩得开心就好。”
朝渺心情甚好地抛了个媚眼给她:“记得报销哟。”
宫九歌心说你用的卡也是我的,跟谁报销呢!
朝渺走后,宫九歌披了件外套,打算出去透透气。外面园丁在修剪草坪,见到宫九歌出来小心避开,宫九歌溜达了一会儿觉着差不多了,挺着个大肚子慢慢往回走。客厅里,手机在茶几上发出震动声,宫九歌看了眼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纪念品”三个字,本来是“小纪念品”的,但不知怎么被朝渺偶然看到了,各种表示不满后,宫九歌出于安抚删掉了“小”字。
“有事?”宫九歌按下接听键。问那边的情况。
另一边的声音比较嘈杂,没人说话,接着就是剧烈的撞击声,像是坚硬的钢铁相碰,动静过后归于无声。
宫九歌没说话,听了一会儿那边再无动静,脑子迟钝地想了想人是出事了?
“朝渺?”宫九歌试探性地叫了声。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电流声,合着刚刚的声响,宫九歌猜测另一边手机应该是被摔坏了。
电话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却来自一个男人: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宫九歌一愣,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抚着肚子坐下,对那头道:“现在也没见着,有事?电话的主人还活着吗?没的话帮忙收个尸,经费支x宝转你。”
男人手捂着话筒,看着与自己遥遥对立的朝渺,对着手机对面的宫九歌说:“很高兴你能听出来我是谁。”
宫九歌:“先别高兴,我没听出来。”
男人脸色扭曲了一瞬,分屏返回页面再度确认了那是宫九歌的号码。不过这么久了换号不稀奇,而且接电话的未必就是本人。男人刚这么想着,就听那边说:
“不用确定了,这边是宫九歌,寻仇请按井号键,叙旧请挂断,找事的话,找手机的主人就行,挂了。”
接着就是利落的忙音。
男人镇定自若的脸出现了崩坏。假的,对面这个绝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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