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看着古晓纤噙满泪水的眼睛,双手异常僵硬的替她擦了擦眼角,轻声说道:“怎么又哭了,不就是两条刀伤吗,院长肯定能替你医好的。”
古晓纤看着凌彦这幅笨手笨脚的样子,终是被逗乐了。只要他不在意,就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凌彦。”
“若是当日我坚持带你走,你又怎么会被关进那种鬼地方。”凌彦说这话时,明显带着一丝内疚。
古晓纤使劲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房门正好被人推开了,来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要我说,的确就怪你当天没有坚持,才害的丫头受这种罪。”
“大胡子爷爷!”古晓纤惊喜的唤道,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戴老。
只不过此时的戴老,不再是一身粗布麻衣,而是换上了一身绣有精致花纹的丝质长袍,再加上他那长长的白胡子,哪里还是个乡野村夫,分明就是云端之上的仙人模样。
古晓纤有些看呆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老人缓步走到古晓纤的床前,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
就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古晓纤却是再熟悉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就是她的大胡子爷爷。
这下子,她再也绷不住了,扑到老人的怀里就大哭起来,遮面的纱巾被蹭掉了也不管,鼻涕眼泪混着伤口的鲜血,全擦在老人的衣襟上。
“好丫头,怎么哭了?爷爷已经想到办法,能治好你脸上的伤了,快别哭了。”老人轻轻拍了拍古晓纤的背,柔声安慰道。
“呜呜~我去小木屋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呜呜。”古晓纤大哭,原以为老人出事了,却没曾想会在这里遇见,又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一时间百感交集,瞬间变成一个爱哭的小鬼,遇见能让自己撒娇的长辈,一哭起来就止不住了。
“傻丫头,爷爷没事……”
“呜呜~”古晓纤越哭脸上的伤口就越痛,越痛就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一时间进入一个死循环,眼泪是怎么也止不住。
“好丫头,有爷爷在,没事的。”戴老轻声安慰着,
“呜呜~”
凌彦在一旁看着两人,面色有些古怪,但却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的站立一旁。
过了许久,古晓纤才生生止住了眼泪,一抽一抽的看着戴老,可怜兮兮的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戴老有些好笑的说道:“你霸了我的床,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床?”古晓纤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说起来,她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认真看一眼周围的环境,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这里并不是星陨阁,但也不是戴老的小木屋呀。
戴老笑而不答,只是拿出一个小玉瓶,说是能替古晓纤医好脸上的伤。
古晓纤想到方才凌彦说过,院长会医好她的,她这才疑惑的问道:“你是院长?”
老人没有回答古晓纤的话,而是将小玉瓶中近乎透明的膏状物体,均匀的涂抹在古晓纤的伤口上,透明的药膏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戴老又拿出一套银针,分别扎在古晓纤几处穴位上,最后才将双手覆于古晓纤的伤口处,老人将极为精纯的灵力控制的妙到毫巅,渐渐地,血红色的药膏变成深红色,最后更是变得漆黑一片。
直到这时,戴老才长出一口气,先将银针一一拔出,又用清水将黑色的药膏洗净。至此那两条难看的血蜈蚣才终于结痂,戴老再一次将手覆于伤口上,很快,这层深红色的固体便从脸上脱落,疤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了。
戴老递给古晓纤一面镜子,笑着说道:“快看看,是不是比以前还漂亮了。”
古晓纤接过镜子,左右看了看,确信真的没有留下疤痕,这才开心起来,挽着戴老的胳膊晃来晃去。
“谢谢爷爷。”
这整个过程,凌彦都只是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当古晓纤看向他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他刚刚是不是笑了?
凌彦见古晓纤看向自己,却有些尴尬的撇过脸去,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假装对屋里的一切都不在意。
古晓纤暗觉好笑,这家伙还是这么别扭。
戴老溺爱的揉了揉古晓纤的脑袋,问道:“丫头,我听玄星说你想回医药院?”
古晓纤闻言,使劲点了点头,而后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爷爷真的是院长?”
古晓纤可记得,当初会认识戴老,是因为戴老在树上睡觉,被她一块石头砸破了脑袋,这才从树上摔下来,还受了伤,也是因此才认识的戴老。古晓纤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人家,居然是医药院的院长?
她又怎么会知道,戴老那是返璞归真,在红尘练心,将一身修为尽数收敛,除非是遭受致命攻击,才会激起本能防御。其他时候,就完全像个普通人一样,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去体会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呵呵呵,我看起来不像吗?”戴老笑道。
“像,又不像。”古晓纤闷闷的说道。
“噢?”戴老有些好奇的看向古晓纤。
“我也说不上来,感觉你种地的样子更真实一些。”古晓纤摇了摇头,如是说道。
“哈哈哈。”戴老闻言大笑起来,道:“还是你这丫头了解老夫。”
“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没想到你还真喜欢种地啊。”古晓纤撇了撇嘴。
“丫头,你想回医药院做什么?”戴老没再接茬,而是话锋一转,又问起古晓纤为什么要回医药院。
“当然是修习医术啦!”古晓纤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理所当然的回道。
“那何必回医药院,爷爷教你就是了。”戴老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古晓纤大喜,有医药院的院长做师父,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吗,而且院长还是大胡子爷爷。
戴老点了点头,道:“老夫一生未收过徒,如今收你这丫头做弟子倒也不错。”
古晓纤闻言,赶紧起身下了床,走到戴老身前,跪了下来,道:“师父,请受弟子一拜。”说着便对戴老行大礼拜下。
“好丫头,快起来。”戴老连连点头,并让古晓纤起来。
古晓纤想了想又小声的问道:“以后一定要叫师父吗?不能叫爷爷了吗?”
“你这丫头,随意就好,咱们没那么多规矩。”
古晓纤笑嘻嘻的点头,说实话,她还是习惯称呼戴老大胡子爷爷,实在是亲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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