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这一位,就是陈康继娶的夫人薛氏的亲爹,名叫薛凤连,目下在户部任侍郎,是个文官。
而他夫人的兄长,是个武将,是当年老王爷长子,也就是她大舅舅的副将,目下在五军都督府任职,是个武官。
说起来挺麻烦,其实还是走的比较近的一个关系。
薛凤连生的清俊,饱读诗书,他的夫人,却是个会武刀弄枪的武将世家出身,外人看着不般配,其实夫妻感情还是不错的,而且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全是从武,只得了一女,便是陈康的夫人薛氏。
薛氏的闺名,叫薛最好,就从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就能看出薛氏在家时有多受宠,而这个家里是谁说了算的……但凡薛凤连能说了算,他一肚子诗书,也不会给闺女取一个这么不“斯文”的名字。
当然,要不是薛最好这么受宠,爹娘又都有本事,也不会被机关算尽的陈识务,选为联姻的人选了。
薛最好嫁给陈康时,才刚过十六,成亲不到半年就外放了,接连两任到如今,已经四年多了。
总之,如珠如宝的闺女,这四年都没怎么见过面,如今回来,却是陈家合家下狱。
唐时锦心说真是造孽啊……这种出身的姑娘,又被家里人这么护着,若不是遇上陈康这种人渣,哪怕遇上个普通人,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薛凤连哭的斯文,道:“下官知道王爷并不喜株连,二十年前,陈康不过一襁褓小儿,陈大人之事,陈康未必知情,就算知情,小女只是一后宅妇人,且性子天真,也不可能参与其中……”
唐时锦道:“薛大人先起来。”
薛凤连求道:“不敢求王爷徇私,只求王爷少少容情……”
唐时锦弯下腰,问他:“薛大人,陈识务这些年,不法之事没少干,你可参与过?”
“没有!”薛凤连毫不犹豫的摇头:“家中妇人胆小,下官向来做事谨慎,从未帮他做过半件不法之事!下官至多只是帮帮忙而已!”
唐时锦叹道:“你这么说,我就先信了,你起来吧。”
薛凤连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唐时锦道:“并非因为你们来求,是今天这事巧了,我刚从厂署回来,就是为了审陈康,也刚刚见过令爱,若令爱确实没沾手那些事,查实之后,我会让陈康写和离书,到时候你们接了她出来就是。”
薛凤连眼神一闪。
瘦伶伶的半老头,直到此刻,才展现出了精明的一面:“陈康……他身上有事?”
唐时锦犹豫了一下,但一想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就道:“我是与江大人同审的,陈康是个断袖,是个人渣中的人渣,骗亲……我真的被恶心吐了,所以但凡令爱无罪,我一定将她放出来,你们若不放心……”
她想了想:“我叫人带你们进去看看吧。”
几个人都听傻了,薛大郎猛然回神,暴跳如雷:“混帐!这个畜生!!”
“允文!”薛凤连喝止他,一边拱手示谢,一边冷静的道:“下官晚上再来拜访,不然下官等从卫王府出去,便直接去厂署,只怕多生是非。”
“无事,”唐时锦道:“我也想看看,还有哪个敢蹦跶。”
她顿了一下:“若薛夫人想去,就接了薛夫人去也可。知非,送薛大人出去。”
余知非应了一声,站了出来,薛凤连向老王爷施礼,又向她施了礼,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唐时锦给足了面子,薛凤连和薛夫人去了诏狱,薛最好已经简单的过了一下堂,初步判定无罪,暂时移到了单间,还把贴身丫环也给她了,虽然不能跟在家比,但是也不至于太受罪。
而且女牢是单独的,牢里的马桶甚至还有个隔间,里外管理的全是嬷嬷和太监,也不会损了名节,连薛凤连见了,都不由得感叹,心说如今的西厂,真的已经今非昔比了。
过后余知非差了一个太监回来,向她禀报。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这个陈康,遇到了真爱,就是那个涂遇之,所以,从头到尾没有碰过薛最好,薛最好嫁人四年,居然直到此时,仍是完璧,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案子十分繁杂,进度却不算慢,如今带去江南的诸人,有不少人提拔出头,个个都能独挡一面。
见缝插针的,唐时锦给两个徒弟办了喜事。
自从她回京,她的徒弟全都成了香饽饽,一个个都有人盯着,没想到居然自产自销了。
如今陈识务案虽然还没结案,但大局早定,唐时锦风头无两,所以来恭喜添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因为司顾菟没有娘家,所以是从卫王府发嫁的,添妆之日,薛夫人直接送来了一箱东珠。
一小箱指肚大的东珠,一万两银子都未必买的到,这礼可实在是太大手笔了……虽然来添妆的都很大手笔,但仍旧是被薛夫人的豪爽给比下去了。
这会儿薛最好已经拿了和离书,提前放了出来,陈康的恶心事儿也都传遍了京城,才刚想蹦跶的人,直接就被打了脸……所以薛家送重礼也不算奇怪。
唐时锦笑着推拒,薛夫人直接道:“你不用在意,我给是因为我有钱!我们娘们儿来往,你就不要插手了!”
唐时锦:“……”
她只能扶额。
这会儿家里两个女人,秦氏和王婉如怀的日子差不多,都快到日子了,是桃大郎夫人陈氏在帮忙招呼客人,笑着给她打圆场:“锦儿去忙吧,这边有我呢!”
唐时锦说笑了几句就走了。
这么忙碌的日子,她居然还有点儿闲。
反正不管男女方,钱财上的事情,什么嫁妆彩礼新房家俱啥的,全都有许天禄操心,迎来送往的事情,女眷有陈氏和桃夫人,男的……有好多人,所以她就很悠闲。
然后她就溜达着去找了奚渊穆。
奚渊穆也很闲,唐时锦背着手儿跟在他屁股后头,百无聊赖的看着他种了一小片药草。
然后他进屋洗了手,她就坐下,把胳膊伸给他。
奚渊穆问:“做什么?”
手就已经习惯性的把了上来,然后吃了一惊,光着一对大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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