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以沫他们到了驿府,就梳洗休养了一会儿,安顿好之后,翼王子才来驿府接他们去王宫,马车到了王宫,司徒以沫就由着宫女引路去了王后的宫殿,二王子随着翼王子去见夜魅王。
夜魅王宫如传言所说,遍地都是奇花异草,都是带毒的植物,而且每一株花草的位子都有各有玄机,若是没有人领路,踏错一个步伐,误入花丛中,必会中毒。
察觉到这一点,司徒以沫的心沉了沉,愈发觉得自己想闯圣地是件很难的事情,有这些毒花异草拦路,只怕她还没有到圣地,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如此一想,她的心就乱了几分,但是她都已经来了夜月,怎么也得想法子取到月中花。
“若柔公主,前面就是王妃的宫殿。”侍女尊敬地提醒司徒以沫。
司徒以沫点点头,跟着侍女从花丛里转进去,她看着地上五彩的鹅卵石,眉角稍抖,谨慎地注意鹅卵石颜色的摆位,和经过的一草一木。
“你就是翼哥哥的那个未婚妻,若柔公主?”忽然一道清丽明带不屑嘲讽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身着橙色华丽衣裙的女子走来,一双大眼睛高傲地打量司徒以沫。
司徒以沫听着让人不喜的声音,微微蹙眉,诧异地望着走来的女子,看着她华丽的妆容,在想她的身份,就听侍女行礼喊道。
“参见净香公主--”
净香公主?
司徒以沫蹙眉,她对夜月后宫的事情还真是不了解,不过,她听二王子有提过,夜月的嫡公主是“黛兰公主。”
既然她并非是嫡公主,她也没必要在意她的身份,对于她无缘无故的讨厌,更是不不放在眼里,只是礼貌性点头,并未见礼。
被唤做净香公主的女子本来很自然地等司徒以沫行礼,可见司徒以沫清高自傲的样子,没有要向自己行礼的意思,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地讥笑。
“苓甍族就是这般礼节?见到本公主连礼都不见?”
“我为何要向你行礼?”
司徒以沫听到她嘲讽的话,眉角稍抖,对于她的敌意很是不知所以,不过她也没有很好奇,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我乃夜魅王族的公主!你难道不该向我行礼?”净香公主皱眉,很是不爽地冷笑,“没有想到堂堂苓甍族的公主,竟然连这点礼节都不懂。”
“哦?是吗?”
司徒以沫见她是存心来找茬,也不打算想让,清软地笑道,“据我所知,夜魅王族的嫡公主是黛兰公主,而并非你净香公主吧?”
“你!”净香公主脸色一僵,被呛得哑口无言。
“我乃苓甍王族的嫡公主,按照我们苓甍族王族的规矩,嫡公主身份尊贵,平公主是需要行礼的。我却不知,在夜魅王族,竟然是嫡公主要向平公主行礼。”
“这般礼节,恕本公主的确不懂。”
“你!”
净香公主羞愧地脸通红,她怒瞪司徒以沫,下意识想训斥她,却听她说,“净香公主,自己是何身份,还望你心里有个数才是,不然,只是自取其辱。”
“你!”
司徒以沫柔笑,慢慢靠近净香公主,吓得净香公主下意识地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
司徒以沫伸手将净香公主的手放下来,笑盈盈地说,明明语气平淡,没有带任何讥笑,可却让净香公主羞愧难当,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很是不礼貌,即使你是平公主,这基本的礼仪还是该有才是。”
“若是不懂礼节,你可以去请教你们的嫡公主,免得丢人现脸。”
“你……”
司徒以沫见净香公主脸气得憋红,一双打眼睛满是气愤,可又被气得说不了话,她只是笑笑,并不打算再跟她浪费时间,直接扔下气得发抖,想骂人却说不了话的净香公主。
不远处的枫树下,站着两位俊郎的公子,一黑一蓝,看着优雅转身离去的司徒以沫,又看看气得憋红的净香公主,蓝衣公子肩膀轻轻一抖,讥笑了一声。
“这净香公主平日里张牙舞抓的,气焰嚣张得很,今日竟然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三两句气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够无用的!跟她那个平庸的父亲还真是一样!”
墨衣锦袍的男子似笑非笑道看着远去的清丽背影,双手抱胸,目光闪了闪,唇角稍扬起,冷笑了一声,“你是哪里看不出她弱不禁风的?”
蓝衣公子微怔,随即耸耸肩,无所谓地回了一句,“你看她那软捏捏的模样,哪里有黛兰公主的半点强势?今日这情景,若是换成黛兰,这净香公主还敢在她眼前造次?只怕她都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吧?”
“是吗?”墨衣男子看着飘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枫叶,伸出白泽修长的手指将叶子取拿开,食指和拇指捏了捏叶子的纹路,墨眉稍抖,很有兴趣地笑了笑。
“我倒是觉得这位苓甍族的嫡公主有趣得很。”
“她,有趣?”蓝衣公子一脸不相信,“这般平庸软弱的女子竟然能担得起你一声有趣?”
墨衣男子看了一眼在挠脸的净香公主,勾唇冷笑,“平庸软弱,这四个字离她很h遥远。我看是,深藏不露,这四个字才适合她!”
“深藏不露?”蓝衣公子很是诧异,“她哪里深藏不露了?”
墨衣男子冷漠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蓝衣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正往鹅卵石路走的净香公主说,“看看净香公主待会儿经过鹅卵石会发生什么,或许你会知道答案。”
蓝衣子刚想说什么,就听着一声惨叫,正是净香公主的声音。他震惊地望过去,就见净香公主在地上打滚,抱着脸撕心裂肺地喊疼。
“这……”蓝衣公子望到净香公主脸上满是恶心的红疹,惊了一下,很是不可思议,忽而想到了什么,他震惊地问,“是若柔公主!是她!可是,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墨衣男子并没有直接给蓝衣公子解惑,而是忽然赞赏说,“真不愧是月菱香一脉的女子,第一次走鹅卵石路,就能用香气来识破玄机!”
话一落,他看向脸色不怎么好的蓝衣公子,笑道,“看来,你的情报有误啊!这般绝妙的佳人,当真是你听到的若柔公主?”
蓝衣公子收起刚刚讽刺的面容,转而变得严峻起来,他皱着眉角说,“若柔公主平庸柔弱才好,可若她真的有绝妙的嗅觉,那就不能让翼王子顺利地娶到她!”
墨衣公子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颇有兴趣地笑笑,“我倒是想见见这位若柔公主。”
这边,司徒以沫已经到了王后的宫殿,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宫殿里面花团锦簇,被香气笼罩,蝴蝶蜻蜓喜鹊遨游花田,很美的视觉盛宴。
“若柔公主,王后在花园等你,请跟随我来。”一位年长的嬷嬷从殿内出来,对司徒以沫恭敬地说。
司徒以沫点点头,跟着嬷嬷往花园走去,就见蓝若宝石般的玫瑰花田里蹲着一位年长的女子,她身着淡素的青色,手上拿着铲子,正在种花。
她便是夜魅王国的王后。
看着这般淡素的背影,司徒以沫微微诧异了一会儿,随即就听嬷嬷走去说了什么,就见王后转过身来,一双和蔼可亲的眼睛放在司徒以沫的脸上,两人皆愣了一下,随即她向司徒以沫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些。
“第一眼瞧着,哀家就知道你便是若柔,跟你姑奶奶长得真像。”王后站起来,看着司徒以沫的脸,很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她皱着眉角问,
“这些年,哀家都没有派人去瞧过你,可怪过哀家?”
司徒以沫微怔,随即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她见有一株花歪了,便拿起地上的铲子 蹲在地上铲泥土,种起花来。
王后一愣,随即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也蹲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白泽灵活的手,转而视线又放在她手腕里的幻心铃,和蔼地笑了笑,很是赞赏。
“你这小丫头,种的花还挺好的,看得出来,你平日里也常种花。”
“嗯,我喜欢调香,而香气的来源便是感受这些一花一草的味道。种花的过程,会让我发现,虽然它们都是同样的花,可若泥土不同,摆位不同,它们的香气都是独一无二的。”
司徒以沫笑着说,手上的这一株弄好了,她紧接着拿过一株花,种在刚刚珠的左上方。
王后见状顿时眉角一抖,颇为赞赏地点头,让嬷嬷再取一个铲子来,她也跟着司徒以沫一起种花,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这让王后打心眼里喜欢她,整个过程,她都是赞不绝口。
“嗯,真不愧是我们月菱香一脉的女子。”
王后亲自将嬷嬷端过来过来的茶杯递给司徒以沫,越看她这种乖巧的脸就越是喜欢。
“那老头子竟然今日才让哀家见到这么可爱的外孙媳妇。”忽然想到什么,王后瘪瘪嘴,一脸抑郁,还有几分嗔怪。
司徒以沫面对王后娘娘慈爱的眼神,心下一暖,但听到她这一声老头子,愣了一下,听着她顽童般的打趣,微微一笑。
难怪水云翼会说她会喜欢他外祖母,的确,这么和蔼可亲的长辈,她很难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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