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艮还是聪明啊。
最少在夏志杰将那盆用来回魂儿的清水给端来的时候,纵使田瑶如何努力,这蒋艮就是选择死不睁眼,哪怕他为了让此时的自己看起来更为的自然,而选择了用劲儿的憋气,卖死的憋气。
要知道,为了不让夏志杰和田瑶俩人给看出端倪来,这可真是苦了蒋艮了,他真的担心,下一秒自己就会因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从而让自己漏了陷,他只能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然后又不断地在心底骂娘。
不过好在,田瑶在尝试着给蒋艮擦了擦脸之后,发现对方并没有清醒过来,她也就与之放弃了。
如若不然,若是田瑶再拖上一拖,相信蒋艮一定就会露馅儿,毕竟他是个人,又不是机器,他可当真做不到让自己就一直处在憋气儿不呼吸的状态。
只不过蒋艮不知的是,田瑶在离去的时候,是若有所思的回头深望了他一眼,这才在一阵无奈的苦笑当中选择了离开。
田瑶一走,夏志杰也就跟着走了,毕竟相较于蒋艮的身体状态,此时的他其实更在意的是,这一次对阵龙寰,田瑶究竟准备给自己拨出多少可用以作战的兵力。
“哎哎哎,瑶瑶,我说瑶瑶,你别走得那么快啊,你哥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
快步的追上了率先离去的田瑶,夏志杰立马露出了那一幅欲要恶心死个人的谄笑。
“老夏,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一脸尴尬地看着身旁的夏志杰,田瑶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她停下自己前行的步伐,然后直勾勾地注视着夏志杰的双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瑶瑶你说,只要是你说的事儿,哥都答应你,哪怕是你让哥给你摘那天上的月亮,哥也都会给你想办法摘回来的。”
拍着自己的胸脯,夏志杰就这般大言不惭的当着田瑶的面吹起了牛。
还摘月亮,他夏志杰还真敢吹啊!
“我说老夏啊,你以后呢,要是想跟我说什么事儿呢,你就跟我直接说,可是说归说,我就希望你别再给我摆出一副贱不兮兮的笑容了好吗?看在师傅的份儿上,就全当我在求你了成不?”
看来,田瑶当真是架不住夏志杰的这般笑容啊。
而田瑶的这话,不仅说的夏志杰是老脸一阵通红,心里那个臊啊,当真令他无地自容。
“成...吧...”
思来想去很久,夏志杰也着实地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索性的他也就顺着田瑶的话,是在这极不情愿的表情当中,艰难地将这俩字给讲出了口。
“瞧你那德行,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就把你立为大师兄了呢?哎,可怜师傅他老人家一世的英明啊!”
除了让自己仰天长叹,这会儿的田瑶当真是找不出更好的发泄渠道了。
“这样吧老夏,你这会儿也别烦我了,你先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看这场仗咱们该怎么打,该如何打,该选择在什么时候去打,然后给我尽快地报上来一份报告,这份报告一定要详细地阐述你此次用兵的思路,包括用兵的计划以及相对应的部署,最好把危机处理这一块也能涵盖进去,然后我再拿着你的这份计划去兵部申请调兵虎符,你看这样行不行。”
待一声长叹之后,待田瑶将心中的那份郁闷的情绪给发泄出来之后,她这才算是正式地回答了夏志杰的问题。
“那成,既然有你这句话,我这心呐,也就踏实多了,我这就去找张翔英他们几个去商量商量,然后尽快地给你把这份报告呈递上来。”
夏志杰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这个老夏,哎!也不知道嫂子看上了他哪一点,真是虎的不行...”
看着转身离去的夏志杰,田瑶不免的微微摇头,嘴中不断地小声嘀咕。
... ...
张府!
(此处可自动脑补斗(地)主的背景音乐)
一张小桌,围坐三人,而从此时这三个人那相互试探的眼神中,皆能看得出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这小小的方桌上不断蔓延滋生。
将视线从三人的脸上挪开,然后缓慢的挪到这张小方桌上,便能发现,那被三人嗑的满地都是瓜子皮儿,以及一堆堆尚未拨开的小花生。
撇开这些小食,在这张小方桌上还有的,便是三张背面印有花型图案的纸牌。
而与之相互对应的,便是这三人手中各自所攥着的数张与小方桌上的牌有着相同印花的牌。
然而,就是这三位看着皆是贼头贼脑模样的人,却是夏志杰手中最为得力的干将。
那位长着一脸纵横胡渣的黑脸汉子,便是当下替夏志杰掌管天狼盾卫的大将军张翔英,从他那孔武有力的小臂便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在平日里,一定是极为热衷于体能训练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长着一身足够夸张的肌肉。
而在张翔英一旁挨着坐的人,便是狄勇,别看这会儿的他也是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要知道,这位书生打扮的青年才俊,可是这几年来在吐斯汗国的年轻一辈里上升势头最猛的人,如今的他,早已是成为了夏志杰帐下的一员大将,年纪轻轻的他,更是成为了弓步营的统率,这足以说明,他这个人,当真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有一说一,狄勇此人虽说很有本事,但是其他个人的心性,却也很难被人苟同,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女色了,说句不夸张的话,在这皇城之中,可以说是每条街都曾流晕过他的踪迹,被他骗过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最过分的是,他就只喜欢用甜蜜的谎话去欺骗那些涉世未深的黄花大闺女,却对那些见过了世面的寻常女子是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
所以对于狄勇这个青年才俊,对于他的看法,在这吐斯汗国之中当真是存有两个极端。
田瑶等这些涉足于皇庭之中的达官贵人们,当真是喜欢极了狄勇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懂兵法,会打仗,本身又有着极为不俗的个人实力,可以说他俨然成为了能够接过夏志杰手中接力棒的唯一候选人,更是被皇庭中的个别人授予了小军神一称。
而对于那些寻常人家的百姓来讲,又当真是恨透了狄勇,而这些恨透了他的人,皆是因为他或多或少的欺负过人家家里的闺女,由此可见,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劣迹斑斑的人,当真是有着能耐呢。
至于这最后一位围着小方桌席地而坐的人,便是如今金刀卫的统率陈胜利。
要怎么来形容这个人呢?
陈胜利这个人吧,性格着实的有些怪,其实也不能说他性格奇怪,只能说他性格比较孤僻,若是再详细的分析他的这个奇怪的性格,那就只能用社交障碍来归纳了。
陈胜利的朋友很少,更准确地说,真正能走进他心里的所谓的朋友,当今世上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罢了,一个就是他的师姐田瑶,另外一些无外乎就是他的俩师兄夏志杰和蒋艮,以及一些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些许兄弟姊妹。
而今天张翔英之所以会把陈胜利这样的孤僻之人给拽来支腿子,当真是误打误撞整来的。
本来吧,张翔英在退了早朝之后,就想着去京慈楼去泡泡温泉,顺带着去听上两曲戏呢,结果还不等他人走进那名震天下的京慈楼里去呢,他就被狄勇给一把拽住了,也不知狄勇是在他的耳边瞎嘀咕了些什么话,反正就看到,待狄勇瞎嘀咕完之后,他跟狄勇俩人皆是露出了一幅男人们都懂的色迷迷的神色,再加上俩人那会儿那副贱兮兮的模样,当真不难猜测,那会儿这俩人心里所想之事,是有多么的龌龊。
不过从狄勇那劣迹斑斑的名声来看,想必他方才趴在张翔英的肩头上嘀咕的话,也定是那些个不怎么光彩的花边消息吧。
而就在张翔英和狄勇俩人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拥有社交障碍的陈胜利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而他更是以田瑶的手谕,是坚决不允许张翔英和狄勇实施其心中所想之事。
就这样,陈胜利硬生生地是以一人之力,去阻止了一场异常艰辛的‘搏斗’,一场由狄勇发起,由张翔英在一旁煽风点火的‘搏斗’,一场只针对这城里那些待出阁的花花大闺女的‘搏斗’。
所以,当张翔英的用尽的攥着自己手里的那些牌,然后是极为怨愤的瞪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陈胜利的时候,他的心,当真是五味杂陈。
“叫地主。”
贼兮兮的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又贱兮兮的给一旁的狄勇使了使眼色,之后更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胜利,张翔英这才叫起了地主。
“不要。”
接到了战友所递过来的信号,狄勇立马心领神会的开口。
“踢!”
只不过,还不等张翔英伸手去将桌面所扣住的三张牌给拿回手里呢,这位不怎么会为人处世的陈胜利,便一掌盖在了张翔英拿欲要抽牌的手背上,安静地瞅着张翔英的双眼,他随后轻轻地说。
“二踢!”
试问一下,但凡是个汉子,陈胜利所带给自己的憋屈,这哪能忍的住?再别说是像张翔英这样的莽汉子了。
要知道在晌午的那会儿,原本张翔英只是计划着去泡个澡,然后去听曲戏就回府睡大觉的,可是谁能想到,狄勇这臭小子是找到了自己,并告诉自己,说在北大街那里开了一家高端店,说啥店里的姑娘都是些外国人,一个个都是金发碧眼的,说是长得都跟个狐狸精儿似的。
这可当真是差点就要了张翔英的老命啊,试想一下,他这般莽撞的一个粗鄙汉子,长这么大哪还见过外国妞儿啊,更别说是像狄勇所说的那种金发碧眼的狐狸精了,所以当狄勇这边刚一向他发出邀请,他的双眼立马就散出了阵阵的精光。
可是,计划虽好,却存有变数,就好比这会儿的变数,便是陈胜利这个榆木疙瘩。
而当陈胜利是拿着田瑶的手谕,是当着张翔英和狄勇的面是拿给他俩看的时候,这俩坏胚子皆是傻了眼。
其实这也不能怪陈胜利,要怪就只能怪田瑶这位可汗,她当真是太过了解张翔英和狄勇这俩狼狈为奸的登徒子了,所以这才会给陈胜利颁布了这样的一条手谕,是时刻监督着这俩坏胚子,以谨防这俩人又在坊间给皇庭抹黑。
所以,当陈胜利是轻轻地按住张翔英那欲要抽牌的手,是说出了那句‘踢’后,张翔英是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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