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语希望,戈姗姗就躲在孤寂的一角,他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戈姗姗就在灯火阑珊处。
杨斐惹了**烦。
自己贸然前来找自己的女儿,结果气跑了戈姗姗,戈姗姗不见了。
闻人笑语和杨斐很是着急,左找右找,戈姗姗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迹。
闻人笑语忧郁地看着杨斐,杨斐悲痛欲绝,那身子柔弱的能被风吹倒,因为焦虑,脸色更是蜡黄。
“你先回去吧,你不找了,她就会回来了!”闻人笑语安慰着杨斐。
“她到底去哪了,她到底去哪了?”杨斐有气无力地说。
杨斐孤独的消失在人群里。
闻人笑语回到办公室,办公室七嘴八舌。
“戈姗姗的脾气真倔!”
“六七岁,她妈妈就不管她了,在外面总是找男人,不停地换男人,这个谁能受得了,戈姗姗够坚强了,放到柳絮身上非自杀不可!”
闻人笑语垂头丧气。
旁边的从容有点不自然,屁股扭了扭,最近她可能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很少去喻言美办公室了。
“你也别太着急,即使戈姗姗跑丢了也不怪你,她妈妈惹得祸,我们都作证!”
明佳成在一旁劝着。
“也是,我为什么不高兴,又不是我的责任,戈姗姗出走与我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些,闻人笑语逐渐开朗起来,晚上他吃了两大碗,肚子圆圆的,还打着饱嗝。
“你那干闺女丢了,难道你不上火?”谢素雅问。
“又不是我气跑的,不上火!跑了就跑了,省照顾一个,我的工作更轻松,要不我吃两碗饭!”
闻人笑语说是说,他的心砰砰直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晚上看电视,又看了这样的新闻:一个十四岁少女负起出走,被一个老头骗到家里,父母哭哭寻找,寻了三年,女孩已经成了三个孩子的妈妈。”
闻人笑语又担心起来,总觉得那小女孩就是戈姗姗。他没了心情,换了几个台,没有好看的节目,就睡下了!
“老师,救我!”
戈姗姗站在一个圆形凹陷的大坑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拼命地像远方拽。
戈姗姗双手护着脖子,恐惧渴望地巴望着闻人笑语,那眼神就像深陷泥泞垂死老牛的回眸 也像鳄鱼嘴里无助麋鹿的哀鸣。
那圆形大坑就像古罗马斗兽场似的深邃可怕,四壁光滑,像打蜡的镜子,那黑色如水一般缓缓流进那巨大的石兽嘴中。
那圆形的坑穴似虎似狮似眼镜蛇的血盆大口,疯狂地咆哮,露出满口的锋利獠牙,想要吞咬闻人笑语。
闻人笑语看着戈姗姗渐行渐远,他焦灼的心在燃烧。
闻人笑语的脚su的不成样子,他一不留心掉进这万丈大坑中。
烈风在耳畔吹过,心潮在胸膛澎湃,脑海一片空白,闻人笑语觉得自己在告别地球。
真是煎熬,痛苦无助等待的煎熬,闻人笑语恨不得一下子摔死,老天故意捉弄自己给自己折磨。
那老头已经模糊不清,怎么又觉得像杨跃龙,又觉得像柳絮,大脑就像是放映机,一个个清晰而又模糊的身影划过。
闻人笑语使劲挣扎,他像束缚在鸡蛋中的盘古,只觉得四周都是陷阱,没有依靠之处,他想挣脱这羁绊的牢笼,只可惜双腿如捆绑一般难以挣扎。
他想呐喊,即便是喷涌体内所有的鲜血,只可惜嘴如封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他恨不得有人给他一刀,让他痛快死去。
“啊……啊……”
闻人笑语用尽洪荒之力,歇斯底里狂吼。
“哼……哼……”
“你哼哼什么!”
就觉得旁边飞着一个仙女,是柳絮、红晓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唉……唉……又撒呓挣呢!”
闻人笑语坐起来,努力看看四周,由模糊逐渐清晰,由昏暗逐渐明亮,谢素雅把台灯打开了。
又是一场噩梦!
“得了,得了,干完这一届别干了,当着这班主任挣不了多少破钱,每天提心吊胆的,连觉也睡不好,死一个学生莫非还钻监狱不成!”
谢素雅一旁唉声叹气。
闻人笑语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他咳嗽了几声,喝了一杯水,长出了一口气,心情稍微舒缓了下来。
“不是你想干不想干的事情,有关系的去了后勤,再有关系的当了主任,像我们这样的,还不得拼死拼活着支撑!”
“要不咱们也弄一个停薪留职,再找一个工作?”
“这个只能想想,人比人气死人。我们学校路云南连模样都没有见过,工资簿上赫然有人家的名字,像这样的白挣国家工资的得有七八个。一个诺大的学校,只有三分之一苦苦支撑着,到头来犯错误的还得是他们!”
闻人笑语又喝了一杯水。
“反正戈姗姗丢了又不是你得错!”
“说着轻巧!戈姗姗的抚养权是她的爸爸,她妈妈就没这权力。戈姗姗死了,她爸爸来学校要人,我还是真有责任,我让她妈妈看的她!”
“你当初就不该做这个好人,这下好了,她妈妈一走了之,她爸爸非给你打架不可!”
谢素雅很气愤,跟闻人笑语吵了起来。
“别给我添烦了,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妈妈得了癌症,没几个月就死了!”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她说得了癌症就得了癌症,你这人什么事都做不了,最容易上当受骗!”
闻人笑语很是气愤,他去客厅喝了杯水,独自到西屋睡觉去了。
他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胡思乱想。
这么多年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他得到了什么,他是不是选错了方向!
年年优等生的他,西京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想不到竟然混到如此地步。
他的初中同学,倒数第一的那位,光买鸡肉就挣了几百万,在闻人县买了一个二层楼,他现在连一个楼房都没有。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贪材,权欲和虚荣心,弄得人痛苦不堪,这是大众意识的三根台柱,无论何时何地,它们都支撑着毫不动摇的庸人世界。
闻人笑语也是凡人庸人,也逃不出这个魔咒,他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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