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
古老胡同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仿佛每一条石路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承载着古老的故事与秘密。
汽车缓缓停在了胡同口,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曹卫国坐在后座上,目光透过车窗,望向那熟悉的胡同。
他转头对身旁的尤凤霞说道:“就在这儿停吧,胡同里路窄,不好掉头。”
尤凤霞闻言,轻轻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停下。
她解开安全带,麻利的下车打开车门,伸手去搀扶曹卫国。
曹卫国弯腰走出汽车,嗅到了尤凤霞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所吸引。
他笑着说道:“好了,我没喝多,辛苦尤总了。”
尤凤霞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媚,搀扶着曹卫国的胳膊,笑着回应:“能为领导服务,我心里高兴着呢。”
曹卫国轻轻拍了拍尤凤霞的手:“尤总,天色不早了,回去时注意安全。”
尤凤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鼓起勇气问道:“曹总,不请我到家里坐坐吗?”
曹卫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下次吧,天太晚了。”
他的回答,既是对尤凤霞的礼貌拒绝,也是对自己内心某种界限的坚守。
尤凤霞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保持着那份职业女性的优雅,与曹卫国挥手告别,转身走进车里。
娴熟的倒车,转弯……消失在夜色中。
“曹大领导!”
曹卫国走进胡同,秦淮茹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刚才那女人是谁啊,长的可真漂亮。”
曹卫国平淡地回答:“一个做生意的老板。”
秦淮茹的眼里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又转为调侃:“女老板啊,真了不起,不过你更了不起,女老板都亲自给你当司机。”
曹卫国轻笑一声:“顺路而已。”
他试图绕过秦淮茹,却被她一把抓住了胳膊。
秦淮茹的脸上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着什么急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曹卫国眉头微皱,用力甩开秦淮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瞎说什么呢?大晚上的拉拉扯扯,让傻柱看到了,他不得收拾你啊。”
秦淮茹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瞪大了眼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敢!你个没良心的,当年是谁让我在小树林,喝水的,你都忘了?你还……”
曹卫国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与秦淮茹之间有过往纠葛,但此刻并不想旧事重提。
年过五十的秦淮茹,不可避免的年老色衰,早已经今非昔比了。
多少年过去了,旧事重提,有意思吗?
“有事儿说事儿,别扯那些没用的。”
他冷冷地打断了秦淮茹的话。
回想当年,自己也是见识少。
秦淮茹脸色一变,换上一副恳求的表情:“你能不能从给棒梗弄点儿服装出口的指标?”
曹卫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外贸指标是什么?
那就是发财的敲门砖。
红口白牙就想要指标?
想得美!
“不能,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曹卫国的回答斩钉截铁。
秦淮茹不依不饶道:“你别骗我了,你那么大的领导,指标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就不能看着咱们昔日的情分上,动一动你嘴,帮一帮棒梗,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将来他一定会孝敬你的。”
曹卫国道:“指标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私相授受,那是违反纪律的,你家棒梗那么有本事,可以走合法程序申请,我不是不想帮,实在是无能为力。”
秦淮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地跺了跺脚:“曹卫国你没良心,想到年我是怎么伺候你的,不说百依百顺也是言听计从吧,咱们多年的情分,就换不来几个指标?你是铁石心肠啊?”
曹卫国的脸色冷了下来,直视着秦淮茹的眼睛:“良心值几块钱?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以前就说过,棒梗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理会秦淮茹的反应,绕过秦淮茹,大步流星地走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望着曹卫国决绝的背影,心中满是怨气。
曹卫国的无情和决绝,实在是太伤人了。
难道自己就那么轻贱?
在他的心里就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翻脸无情!你忘恩负义!”
“以后你别想让我搭理你!”
秦淮茹生气的回了家,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求曹卫国了。
屋里,傻柱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秦淮茹一脸怒气的样子,他冷笑一声:“怎么样?曹卫国那铁公鸡答应帮忙了吗?”
秦淮茹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不说话能憋死啊?要不你去给棒梗弄指标!”
她的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仿佛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
傻柱却是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回应:“我就是一个厨子,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心中烦躁如麻。
“棒梗大老远从鹏城打电话回来,指望我给他弄来指标,这事情没办成,我怎么向他交代啊。”
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助,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今天下午,棒梗的电话打到了饭馆儿。
得知儿子在鹏城不仅站稳了脚跟,还做起了服装生意,她的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欣慰。
然而,当棒梗提出需要她帮忙弄些服装出口的指标时,那份喜悦瞬间被忧虑所取代。
她知道曹卫国的性格,更清楚这件事的难度,
但为了儿子,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天一黑,她早早地回了南锣鼓巷,在胡同里等着曹卫国的回来。
可是,等到的却是冷漠无情的曹卫国!
曹卫国的冷漠,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
心急如焚的秦淮茹看向傻柱:“你能不能去找大领导,让大领导帮忙?”
傻柱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我张不开这个嘴,再说了,大领导已经退休了,咱们就别去打扰人家了。”
秦淮茹的泪水涌出来,哽咽着说:“棒梗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现在棒梗在外面闯事业,你就不能给他出点儿力?你要是出了力,帮了忙,他一定会感激你的。”
傻柱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秦淮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我最看不了你哭了,你摸着良心说,我出的力少了?他那次出事情我没出力?可是指标的事情,他不是我能帮得了的,我就是一个厨子,我办不到。”
秦淮茹听后,怒火再次被点燃,猛地站起身,指着傻柱的鼻子吼道:“我怎么就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主儿,什么什么你都帮不上忙!好,你不帮忙是吧,那我明天去找崔大可,去找许大茂!”
傻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怒上心头:“你爱找谁找谁!”
说完,他摔门而出。
“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
“没良心!都没良心!”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秦淮茹趴在桌子上哭出了声,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自己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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