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后不久,只见胡家人抬着枯木,大摇大摆地从他们家门口经过。
傅北墨瞧见了,气得想要追出去,被颜芙凝喊住。
“嫂嫂,那木头是咱们摘平菇的。”
他认出来了,绝不会错。
颜芙凝道:“他们把烂木头当宝贝,过段时日,他们还得寻地方扔。”
傅北墨看了看背篓内的平菇,难受道:“咱们以后没得摘了。”
“那木头上即便再长平菇,也长不出几朵了。”
颜芙凝将背篓内的橘子拿出。
因与平菇放在一起过,就用水冲了冲,纤细的手指剥开橘子,给了傅北墨半个:“吃吧。”
半个橘子,傅北墨两口就吃掉了。
一旁慢条斯理洗手的傅辞翊:“……”
谁说要与他一起吃橘子的?
带出去两个橘子,给了老者一个,余下一个,她竟然分了一半给北墨。
北墨是他亲弟弟,他勉强不计较。
就在这时,颜芙凝将剩下的半个橘子一分为二,其中一份放在了他的手心。
傅辞翊一怔。
颜芙凝很快吃掉了自己这份,黛眉拧起:“怎么这么酸?”
“酸么?”傅辞翊缓缓掰下一瓣吃了。
甜丝丝的,一点都不酸。
傅北墨却老实点头:“是挺酸的。”
只要是嫂嫂给的,再酸他也要吃下。
颜芙凝拿了只苹果,正巧傅南窈进灶间。
“嫂嫂,练功裤我已经缝好,搁西厢房床上了,你有空试试看。”
“缝得这么快?”
颜芙凝洗了苹果,切了两刀,先给了傅南窈一块。
傅南窈捏着苹果咬了一口:“裤子才几条走线,缝得很快的。”
颜芙凝点了头,给傅辞翊与傅北墨各一块苹果,余下一块自己吃。
“橘子太酸了,我得中和中和。”
某人竟然说那只橘子甜。
吃完苹果,颜芙凝回了房。
床上搁了一条群青色的练功裤,裤腰与裤脚的地方都有系带可抽紧。
不得不说傅南窈的裁缝水平是真不错,自己只潦草花了几笔,她便做了出来。
遂拿着裤子回灶间比划给傅南窈瞧。
“长度正好,是我要的样式。”
傅南窈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嫂嫂,这颜色你喜欢么?”
颜芙凝低头瞧着裤子,嗓音悦耳:“喜欢啊。”
五匹布的颜色都是她挑的,自然是喜欢的。
傅南窈笑道:“嫂嫂快去穿上,给我们瞧瞧。”
颜芙凝颔首,回房试穿。
灶间内,傅南窈对兄长道:“哥哥听见了吧?你身上的衣袍颜色,嫂嫂喜欢呢。”
意有所指。
傅辞翊却不作声。
傅北墨插嘴:“我那群青色的袍子呢?”
傅南窈不耐烦道:“明儿就做了。”
傅北墨不满:“还要明日?圆脸,你可得加快手速,我要与嫂嫂穿一样色的衣裳练功。”
傅南窈柳眉拧紧,作势去扯傅北墨的嘴角:“你骂我圆脸,好意思叫我加快手速?”
话落,两人便扭打在一处。
龙凤胎自幼便如此,傅辞翊早已见怪不怪。
<div class="contentadv"> 颜芙凝回来,看灶间乱哄哄的,小声道:“你们还看我的裤子么?”
扭打的两人闻声收手,与兄长一起看向颜芙凝。
眼前的她腰肢纤细,此般立着袅袅婷婷。
因为裤腿大,乍一瞧像裙子,但活动起来颇为自在。
傅南窈拍拍手:“不错不错,我的手艺真不错。”
傅北墨亦拍手:“那是嫂嫂穿什么都好看。”
颜芙凝看向傅辞翊:“夫君,我这裤子能扎马步么?”
傅辞翊略略颔首:“大抵可以。”
其实清早他看她衣裳绷紧不适合练功,此刻想来裙裾更不适合扎马步。
颜芙凝抬手做请:“去院中扎马步,还请夫子指教!”
她要把今早没练的补上。
“嫂嫂,我也可以教你。”
傅北墨先出了灶间,在堂屋门口摆好了架势。
傅南窈腿脚不便,更不喜习武,便留在灶间淘米洗菜。
傅辞翊提步到了院中,在离傅北墨一丈远的地方抬了抬手,示意颜芙凝站那。
颜芙凝乖觉地在他指定的地点立好。
傅辞翊淡淡道:“双脚开外,比肩略宽,屈膝蹲下。”
颜芙凝便照他说的做。
傅辞翊又道:“双目平视前方,掌心向内。”
颜芙凝只站了片刻,便觉得双腿开始颤抖。
然,是自己要学功夫的,无论怎么样都要坚持,遂咬紧了牙关。
傅辞翊瞧了瞧傅北墨的姿势,欣慰颔首,待走到颜芙凝跟前时,微微蹙了眉。
眼前的少女双腿抖个不停,却仍坚持,教他不忍揭穿。
但她姿势有些不对,便走到她身后侧,手指轻轻在她后背触碰:“保持身体中正,如此可省力不少。”
闻此言,颜芙凝挺了挺背脊。
随着她的动作,愈发显得楚腰纤细,不盈一握。
新制的裤子终究与裙裾不同,面料更为贴合身体曲线。
傅辞翊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然而腰是腰,臀是臀的模样,却烙进了脑海。
他走到她跟前,目光好巧不巧地又落到她挺起的胸脯上。
教不了!
实在是教不了!
傅辞翊闭眼捏了捏眉心,从柴房取了根笔直的棍棒。
而后快步走到傅北墨跟前,冷声道:“手臂抬好,腿部稳当,就你这姿势还想教人?”
傅北墨稍有不满,他便用棍棒轻拍。
虽然不痛,但兄长神情严肃,棍棒拍下来,傅北墨身上开始冒冷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兄长会真打。
若真的打下来,很痛的!
颜芙凝瞧傅北墨扎马步扎得优秀都被某人训斥,她此般情况,约莫是要挨揍的,遂死命咬住下唇。
傅北墨不知兄长为何如此,小声抱怨:“哥,我这不是练得好好的么?”
“练得好?”傅辞翊从灶间拎了两只空水桶,叫傅北墨一左一右地拎着,“再抱怨一声,水桶加水。”
傅北墨只好听话地拎起水桶,一会过去,便开始呼哧呼哧地吐气。
就在这时,婉娘摸索着出了东厢房,听到动静,问:“北墨呼哧呼哧地作甚?”
傅北墨像是看到了救星:“娘,哥哥无缘无故欺负我,不光欺负我,还欺负嫂嫂。咱们两个扎马步扎得好好的,哥哥愣是不满意。”
颜芙凝实在坚持不住了,与傅辞翊商议:“我能不能睡前再练?”
她累得就想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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