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许仙,查无此人!
时空变换。
江南,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清晨,钱塘郊外,紫竹林中。
一个老和尚一手执禅杖,一手捏着一串散发着紫光的佛珠在树林中奔跑着。
只不过,他奔跑的方式却与众不同,脚不沾地,踏着草尖如凌空飞行一般。
老和尚红光满面,一边跑一边唱着歌:“浪里个浪,艳阳天嘛风光好,红的花是绿的草,我乐乐呵呵向前跑,踏遍青山人未老……”
这时,一个身着素白僧袍的年轻和尚追了上来。
这个和尚看着年轻,来头可不小,乃是金山寺住持,法号:法海!
“老方丈真是风清气爽……”
老和尚回头笑了笑:“哈哈,是啊,年轻人,晨运对修炼内丹是有益的。”
于是,丁修找到秦松,让他一起去阿媚家里。
说完,走到一处亭子边,轻轻一抬便将那亭子给掀了起来。
最终,铁牛还是没下手杀人,毕竟杀人要偿命。
“法师,饶命啊,法师……”老和尚苦苦哀求着:“你慈航普渡,济世救民,放我一条生路吧……”
法海哪里听得进去,怒声斥道:“废话,妖就是妖!袈裟!”
既然是个泼皮,那就好办了。
“没什么是什么?”
阿媚则只顾着哭。
法海抬手一点,同时、大喝一声:“现形!”
法海回道:“前辈童颜鹤发,健步如飞,但吐纳依然气静神闲,修行已登峰造极,请问你修炼了多少年?”
在丁修的再三追问之下,秦松终于崩溃了,流着泪讲起了自己的遭遇,听得丁修一脸无语。
这事得从几天前说起。
丁修叹了一声,抬手拍了拍秦松的肩安慰道:“没事,人生总是会经历一些风浪。”
老和尚吓得一脸惊慌,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说完,法海将之前那串佛珠留在了竹林中,转身大步而去。
“法师……”
“啊?可是……”
这个教书先生正是丁修。
散学时,秦松走下楼,正准备离开书院,丁修却上前道:“秦松,随我来。”
路上,女子主动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她叫阿媚,丈夫名叫铁牛,在一间茶坊当伙计。
女子一脸羞涩,似乎有些不便启齿。
法海往前奔行了一段,随之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咒:“般若诸佛,地藏法眼,般若巴嘛空,显法!”
“我打听过了,那家伙是个有名的泼皮……”
言下之意,有的是时间?
秦松就算再傻,也猜到了阿媚的心思,内心里一片火热。
过了一会,丁修无意间发现一个叫秦松的学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他学生都在学功读书,就他一个人在开小差。
一听此话,秦松惊喜不已,连连作揖道谢。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竹林中生孩子……这个就容不得法海去多想了,也不关他的事。
但是,一想起阿媚那娇柔可怜的模样,又感觉她不像是个坏女人。
咒一念完,指尖冒出一阵耀眼的金光,令得老和尚惊恐不已,正想掉头开跑。
……
丁修笑道:“谁说要赔他银子了?”
一众学生正在高声朗读:“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通过这街景、学舍、班上的学生,以及河对面的万花楼,丁修确定这间书院正是《青蛇》男主许仙担任教书先生的那间书院。
就在这时候,他的耳边却似来了一个妇人的呻吟声,听起来似乎有些痛楚的样子。
而这时候,老和尚已经变回了蜘蛛的本相,被法海镇压在那亭子之下。
本着好人做到底的精神,在阿媚的默许下脱下了她的鞋子,轻轻地替她揉捏扭伤的脚。
“嗯?”
事情一旦传扬开来,他也没脸见人。
法海一边跑一边回道:“惭愧,我的修龄只有二十多年,不如方丈你可以偷天换日,鱼目混珠,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老和尚大喝了一声,突然间身形从原地消失。
秦松愣了愣神,眼见丁修走向书院外,也只得跟了上去。
哪知,眼见着好事将成之际,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的汉子却拎着一把菜刀,一脚踹开了房门。
虽然她没说婚后的日子怎么样,但是秦松感觉的出来,她过得好像并不太幸福。
一缕金光自他的眉间释放而出,循着金光的方向,法海终于看到了妖。
“放心好了,难道你信不过我?”
“看你往哪里逃,看我大罗金钵,收!”
“嗯?”法海不由皱了皱眉。
结果,法海却不为所动,怒道:“住口,妖就是妖,神人鬼妖四界,等级有序,你安心受罚吧。”
只不过,经过他的一番打探,许仙,查无此人!
这就有点意思了。
随后,法海高声诵了一句佛号:“大威天龙,世尊地藏,阿弥陀佛!”
不久后,秦松扶着阿媚回到她家里的小院。
这一次,秦松终于没忍住,随着阿媚一起又一次来到了小院……
就在一众学生朗读之际,教书先生却站在学舍的栏杆边,欣赏着外面的街景。
重要的是,这种丢脸的事他哪敢让家里人知道?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估计会把他打个半死。
老和尚笑道:“岁月不留人,一转眼都二百年了,你呢年轻人?”
但也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刚才那个少妇的画面,挥之不去……
其实秦松平日里读书倒是挺用功的,很少像今天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原来,这家伙竟然遭遇了仙人跳。
只可惜,父亲过世得早,母亲带着她改嫁,继父一家子对她都不太好。
老和尚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是只蜘蛛……哼,想遁形?”
“原来是两条蛇妖,准备受法……大威天龙,金刚火焰……”
一问方才知道,原来,阿媚的父亲是个秀才,从小便教她识字,画画,也算看了不少诗书。
重要的是,阿媚不知为何还特意说了一句话,说丈夫每天很晚才回来……
“般若巴嘛空……般若巴嘛空……般若巴嘛空……般若巴嘛空……”
秦松赶紧转过身一看,发现那女子竟然摔倒在地上,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
“啊!”
秦松本想上前搀扶一下,可是男女有别,不由得有些迟疑。
事后,秦松细细回想,总感觉自己好像中了传说中的美人局(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仙人跳)。
果然不出所料。
“又有妖精?”
法海心情烦燥之下,向着右侧的竹林方向疾奔。
“嗯?”
不过,书倒是拿起来了,但是依然有些走神。
而这个时候,法海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妇人正在竹林中生孩子。
老和尚一边逃一边哀求:“法师,我长年拜伏于灵台寺大金佛脚下,长期吸收佛荫,性情和祥,法师,你放我一条生路。”
奔了一段又突然停了下来。
“姑念你们心存善念,好心助人,本座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希望你们以后好好修行,早成正果,善哉善哉!”
“好了,坐下吧,大家继续读书。”
因为,老和尚居然逃走了。
于是,走上前去。
走到外面一处无人之地时,丁修方才转身问:“秦松,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秦松,在想什么呢?”
说起来,秦松家里也算得上是小富之家,但是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在钱塘买间小院子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杀了你们……”
女子娇滴滴道:“多谢公子。”
随着这阵咒声,袈裟越变越大,遮天蔽日,将老和尚笼罩其中。
那妇人抱着孩子喃喃自语。
因为那棵树上悬挂着一串散发着幽幽紫光的佛珠,正是那老和尚之前捏在手中的。
晌午时分。
因为他发现,那两条蛇妖竟然是在做善事,帮那个少妇遮风挡雨。
城西,清风书院。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可能收错了妖……
“这……要不,小生扶你去看郎中可好?”
“是!”秦松轻声应了一声,这才坐了下来。
“回来!”
但过了两天,也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又去了那条小巷,只是没去阿媚家里,一直在附近逛悠……
没料,就在二人擦身而过之际,秦松突然听到那女子惊呼一声……
半空中回荡着法海的咒声。
“小娘子,你没事吧?”
这么一说,秦松更是一脸不安,嗫嚅道:“学生是怕闹将起来,到时……”
诵完佛号,法海的眼光却又瞟向不远的一棵树,皱了皱眉。
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秦松,不由羞涩地笑了笑,随之勾下头继续匆匆而行。
法海凌空而飞,紧追不放。
秦松强自一笑道:“没……没什么……”
秦松当即道:“那小生先扶小娘子回家再说。”
秦松一边躲,一边大声求饶。
“妖精的佛珠?”法海一抬手,将佛珠抓到手中,喃喃自语道:“奇怪,妖已经收了,为何灵气仍凝聚不散?难道,他真的在菩萨脚下受过佛荫?难道我收错了妖?”
女子呜咽道:“脚好疼……”
后来,继父收了铁牛的聘礼,将她嫁给了铁牛……
因为,他又一次感应到了妖气。
“你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有什么事可以对先生讲……”
可最终,他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理智,在阿媚失望的眼神中匆匆告辞而去。
至于阿媚,她对秦松所说的身世倒也没有说谎,她的父亲生前是个秀才,在她十岁那年早早离世,过了两年,母亲便改嫁了。
女子回道:“没事,奴家就住在巷子尽头,要不……要不……”
随着咒语声,手中的拂尘突然化作一道火焰向着那两条蛇妖奔袭而去。
明明刚刚还聊得好好的,这个年轻人也太不讲武德了吧?说翻脸就翻脸?
不行,得和这个年轻人讲讲道理。
秦松:“……”
那一刻,秦松吓得魂都快没了。
秦松:“……”
念头一起,天空中突然一声霹雳,继而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胆妖孽,我要你原形毕露!”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同情阿媚。
期间,二人聊了一会天,秦松发现阿媚竟然还懂得一些诗词歌赋,不由惊讶不已。
讲完之后,秦松冲着丁修长长揖了一礼,泣声道:“还望先生替学生守密,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否则学生真的无脸见人。”
而且,他总感觉阿媚看他的眼神,似乎一池吹皱的春水。
那是一青一白两条巨蛇,正盘踞在竹林上空蠕动着。
其他学生受到了影响,纷纷瞟了过来。
法海终于醒过神来,及时收回了刚才施展的金刚火焰。
那个汉子,正是阿媚的丈夫铁牛。
“啊?可是……可是学生还没凑到银子。”
“啊……”
“秦松!”
<div class="contentadv"> 丁修提高声音唤了一声,秦松方才惊醒过来,赶紧站起身来,一脸涨红,低下头不吭声。
不过却让秦松写下了一张欠条,赔偿他一百两银子,五日内还清,否则便去告官。
巧的是,他又看到了阿媚。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老和尚正准备开口,哪知法海已经抬手结印,口中大声念咒:“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听你说起来,显然是中了对方的圈套。没事,回头我去打听打听对方的底细,再帮你想个法子。”
虽然他才二十多岁,但是他的身份却不简单,乃是八部天龙众之一转世,这也是他为何经常念咒“大威天龙”的原因。
经过丁修一番打听,那铁牛根本就不是什么茶坊的伙计,而是一个臭名远扬的泼皮,专以坑蒙拐骗为生。
“可是先生,学生该怎么办才好?学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重要的是,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他该以什么借口向家里要,而又不引起家里人的怀疑?
这就是他一直魂不守舍的原因。
那天下午,秦松路经一条巷子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盘着发髻,一袭淡绿的襦裙,容貌俏丽,颇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温婉,令得秦松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雨终于停了,孩子,没事了……”
这一声霹雳与大雨,令得法海的信念瞬间有些动摇。
无奈之下,秦松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丁修一起来到那条小巷。
走到巷子尽头,秦松抬手指了指院门:“就是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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