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个伤口,或许不一定能彻底动摇,康熙在七贝勒心中的高大光辉形象;但有五位手足,异口同声作证,七贝勒决定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现实。
沉默良久后,他向海枫试探着问道:
“四姐,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做错事。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我要个公道,绝不白白丧命。那叫愚孝。”
“我有个说道:汗阿玛能如此行事,要么是疯癫了,要么是被谁做法给迷惑了。四姐,要不,找个大夫,先给汗阿玛看看;要不是神智上出了毛病,再找哪位大师,探探情况如何?”
他们出来的急,身上只带了点散碎银两,其余什么都没得;七贝勒弄来些军粮暂时应急,平时养尊处优的阿哥公主们,饿极了同样吃得香甜。十阿哥手捧一碗清水面条,边吃边和七贝勒说话。
“疯魔不至于,汗阿玛说话清楚着呢。我看,就是老四搞的邪门歪道!当初他在道观里瞎转悠,我就该料到有这一天!”
七贝勒原本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迅速向海枫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四姐看这样如何?我回行宫去,和太后娘娘商量出个对策,先把汗阿玛身上的邪驱走。”
海枫忍不住冷笑起来,在椅子上,换了个不太容易扯动伤口的姿势。
“怎么驱邪呢?你难道要走到汗阿玛面前去,禀告一声:汗阿玛,您中邪了,请起驾前往庙中,做场法事?”
七贝勒没有好主意,一时语塞,于是九阿哥,按海枫的眼色行事。
“七哥,你找到二哥没有?我们都是因为他受过,他反倒甩手不管了,算什么道理?”
“哦,其实二哥从行宫出来,就奔我这里来了,一路上都挺顺利。我这是混忘了,确实该告诉他一声。你们等会儿,我去请。”
五阿哥在七贝勒没走之前,一直默默吃饭,他一走,立刻坐到海枫旁边。
“四姐,我看十弟的推测不错,汗阿玛定是中了什么妖术,才会对你下手。要是能让汗阿玛恢复如常,我,我还是想回去多些。”
海枫知道五阿哥放不下太后,意志容易摇摆,为了安定他,答应得十分爽快。
“那是自然。能太太平平回去,还在外亡命,我图什么呢?我走了,琏儿从此没了父母不说,日后岂能不被汗阿玛厌弃呢?”
其实不止五阿哥,除九阿哥是海枫早先谈好的内应,在场其他几个人,都是一时被气氛煽动,糊里糊涂跑出来的。出了宫有多苦,一碗粗茶淡饭都说明了。海枫这一松口,几乎人人都舒了口气。
虽然那未知的‘邪气’,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但好像给大家伙儿喂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轻松之余,十阿哥甚至还给妹妹们,讲起笑话来。
匆匆赶到的太子,看他们和七贝勒口中的逃命状态,并不十分一致,再看了看四公主的伤口,思索片刻后,邀海枫出去,单独聊聊。
“四妹妹,你从来足智多谋,我既连累了你们,自然将这事,一管到底。”
阿香要过来扶她,海枫叫她自己先歇息一会儿。
“我还没那么弱,不过站一会儿。你也吃点饭吧。我看太子哥哥的神色,这点子麻烦,三言两语便能解决。”
军中没有多好的条件,不过几个大大的帐篷,几十甚至上百人一块儿共用。太子找不到合适的谈话地点,幸好为了用水方便,军营就选在一条小溪旁。海枫指着溪边给他看。
“那儿怎么样?要有偷听的,总不能藏水里吧?”
太子点点头,往溪边去的路上,看周围清净,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打探海枫真正的用意。
“四妹妹,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知道,这伤,是你自己个儿弄的。”
“太子哥哥,好毒的眼睛。”
<div class="contentadv"> “汗阿玛昨晚试手枪,离得老远,都能一发打中樱桃树枝;你近在眼前,他若有杀心,你还能只伤着肩膀吗?”
“说得有理!那,哥哥是打算,把我抓回去,献给汗阿玛?”
“当然不是!蓉妹她……我知道,太子妃从来跟你亲近,临出京前,外公就察觉出汗阿玛不对劲儿,多番尝试叫我留在京中监国,汗阿玛就是不准奏折。我出来前,连几个孩子的日后,都跟她交代好了。你再去找太子妃,她肯定会受骗,跟着你的人出京。四妹妹,你要怎样?我任由你摆布就是了。”
“别说得多委屈似的。太子哥哥,你不是想当皇帝,想到连龙袍,都备下了吗?妹妹这次,便助你荣登九五之尊!”
幸福来得太突然,太子竟然,不怎么敢相信。
“你……你不是不看好我吗?我找了多少人上门提亲,你就是不答应把琏儿许配给弘皙!”
“我若是一口应下了,在旁人眼中,与看好汉武帝、许配女儿陈阿娇的馆陶长公主,又有何异?汗阿玛更是,会因此对我提防、猜忌。太子哥哥,你和索额图,实在把守住储位这事儿,想得太简单。我身上还有伤,站不了多久,你仔细听好了。”
太子又激动、又害怕,咽了好几次口水,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
“四妹妹,你说吧。”
“再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时机了。马思喀是个聪明人,我让多布把他往远处引,他就乖乖去了。因为他看到七弟带兵围住了行宫,知道皇家要处理家事,他不配知道太多。”
“就凭右卫这点驻军,拦不住汗阿玛身边禁卫。”
“我知道,七弟在这儿,无非封锁住消息,知道有事发生的人,越少越好。你一定要在马思喀发觉出异样、禁卫冲出来调兵护驾之前,回到归化行宫。我给你两样东西。一样,我的印章。看见这个,五公主便会无条件相信你,配合你,诱导太后娘娘,站在你这边;另一样……”
海枫从怀中,取出个蜡封的青玉小药瓶,交给太子。
“既是中邪,总得有点症状吧。你把这个,给汗阿玛吃下去,他就会失语,行动狂躁。他疯了,你既然还是太子,没有被废,那临时监国,自然顺理成章。”
“四妹妹,你想得未免太好。行宫里,有一直觊觎储位的大哥、八弟,还有那么多随驾的大学士和宗室。我怎么能把他们,全给诓骗进去,听我的号令呢?”
海枫看向太子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哥哥,你当我是索额图吗?恨不得把你扛在自己的肩头上,一路抬上皇位?这些,你自己去解决!想当皇帝,还想双手洁净,既要又要,你……”
海枫差点说出,‘你当自己上辈子拯救过地球啊’,想想不对,赶紧换了个话题。
“要想登基,得有愿意扶持你的势力。索额图若真熬不到明年,他本应占据的首辅位置空出来,多少人等着补呢。譬如,佟国舅那只老狐狸。”
太子被她抢白了一通后,还是没有把握,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我要是不肯去呢?你,你又能把我怎样?”
海枫想推太子,看中的,就是他这份幼稚。
索额图和康熙,真的把他,养得太过天真。
正好方便她,日后夺位,成为女皇。
“哥哥,你自己,亲口说的呀。行宫里,还有两个人,想当太子呢!他们其中一个,登基为帝时,我一定上折子,为你,还有你的外公、福晋、孩子们,要块宽敞点的墓地。”
关于致哑、致幻的中药,我研究了一下,有那么几味,但是担心写得太清楚,会有不良引导,所以此处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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