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钻心刺骨的疼痛过后, 沈千帆浑身的肌肉酸麻使不上劲，但是脑子却格外清醒。
他的脑海里多了些不知道是梦境还是记忆的东，有点依稀看不分明。
沈千帆直觉这事不简单, 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作为只普普通通的小猫妖生活了上百年, 平平无奇的日子过了天又天。
可是自从遇到沈小鱼和楚行洲之后, 沈千帆遇到的事情就越发的奇怪了。
沈千帆垂眸望着沈小鱼,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蹲下身『摸』了『摸』沈小鱼的脑袋瓜，骗小朋友的语气说：
“小鱼，你说实话, 你是不是爸爸派来的卧底？”
沈小鱼高兴地说：“咪！quq”
啊呀天呐，这都被妈妈发现了呢。
“……”沈千帆扶额, “你那天出现在我家，该不会真的是他让你来的吧？”
沈小鱼：“咪！quq”
天呐，妈妈终于发现了爸爸的良苦心！他定会很感动，想要亲亲爸爸吧！
沈千帆：“……”
他现在止是感动, 他简直要感动哭了。感动于自己为什么这么傻, 明明这俩家伙个比个奇怪，自己竟然直没起疑心。
望着傻乐的沈小鱼, 沈千帆叹了口气，弯腰把它抱起来。
沈小鱼丢了条尾巴，没有悲痛欲绝要沈千帆赶快把尾巴归还，反而高兴地不得了, 嘤嘤呜呜地在沈千帆怀里唠叨着什么。
它看起来有好多话想对沈千帆说，可惜沈千帆理解不了它的意思。
但这不重要，他现在要把指使沈小鱼的坏狐狸抓出来。
沈千帆抱着沈小鱼，身上穿着睡衣走进洞窟的时候, 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得哆嗦了下。
借着九尾金翎鱼发出的光亮，他眼就看到了悬崖峭壁之那个熟悉的身影。
楚行洲果然在这里
沈千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楚行洲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他，刚好把他抱了个满怀。
“小九，你醒了？”
沈千帆“嗯”了声，问他：“这个，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扭过身来把尾巴给那人看。
睡裤上原本开了个口子，正好能容纳条尾巴通过，可现在那个搁尾巴的口里有了两条模的尾巴，就显得有点拥挤了。沈千帆自己也感觉勒得慌。
楚行洲深深地看了他眼，发现这傻小猫竟然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
山洞里终年不见日光，气温本就极地，再加上洞口源源不断灌进来的寒风，沈千帆浑身的『毛』都要束起来了。
“怎么就这跑过来了。”楚行洲垂眸看他的光滑的脚踝，见他竟然连袜子都没穿，微微皱眉，顺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沈千帆披上。
“这不重要。”沈千帆冻红的指尖拉紧了自己肩上的衣，强调说，“我忽然了两条尾巴，这是正常的吗？要不要医院看看啊……”
今年来妖族新生儿的畸形率很高，山海医院年就接生出过只畸形的双头小猪，那小猪有两张嘴，饭量也比寻常的猪要大两倍，现在经胖得走不动路了。
或许他应该找烛阴看看，做个全面的体检。
看着沈千帆发愁的模，那坏狐狸却忍不住轻笑了声，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小猫的脸比他的手烫许多。
被微凉的手掌贴上了脸颊，沈千帆回过神来看他：“说实话，是不是你捣的鬼。”
楚行洲却说：“冤枉。”
见他不是担心的子，沈千帆稍稍定下心来，向他确认：“难道是因为我和你双修了，所以所以妖力大增，出了第二条尾巴？”
说道这里，沈千帆忍不住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果是这，楚行洲的修为到底是有多深不可测？
不过是修了两次，竟然直接让他这么只平平无奇的小猫成为了两条尾巴的强者！
沈千帆怔怔地看着那只狐狸。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家伙恐怕要比什么九尾金翎鱼苗还要值钱。
然而楚行洲却摇摇头，抓住了沈千帆的手，把他冰凉的指尖捂在自己掌心里。
“小九，不担心，那本来就是你的尾巴。”
沈千帆怔。
什么叫做本来就是他的尾巴？
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楚行洲忽然伸手把沈小鱼从他手里接了过。
沈小鱼正翘着条腿『舔』着自己尾巴尖上的『毛』。沈千帆看着沈小鱼那不断晃动的几条猫尾巴，觉得头晕目眩，不由地捂着脑袋蹲了下。
就像昨晚沉溺的梦境，他眼前不断走马灯似的闪过些画面。
雪地，花瓣，红伞，还有雪白的狐狸……
沈千帆把脸埋在臂弯里，过来好半晌，才闷声问：
“我在公司楼下遇到你的那次，你根本就是故意在我的吧。”
那人没吭声。沈千帆垂着眼睫，望着甩着尾巴从他面前低低游过的条九尾金翎鱼苗，继续说：“流浪猫不吃你的小鱼干，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小鱼干。”
那是九尾金翎鱼的鱼苗。普通的流浪猫不敢吃，他、沈小鱼还有乌这的妖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楚行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沈千帆却先步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些事。你说实话，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听他这么说，楚行洲难得表现出了些局促，抿着唇不知道该答复，半晌才拉起他的手恳切地说：
“小九，这里冷了，我出说吧。”
“不冷。”沈千帆反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肯定地语气说，“就在这说吧。沈小鱼经招供了，你也实交代。”
忽然被点到了名字的沈小鱼停止了『舔』尾巴的动作，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沈千帆，脸无辜：“咪？quq”
小鱼招供了什么？它点也不记得了呢。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这么快就要食言吗？”沈千帆眯起了眼睛。
楚行洲看了不肖子孙沈小鱼眼，无奈叹了口气说：“好吧小九。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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