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万里之外的大明本土的北方,一场灾难也正在爆发,这场灾难与大明并没有直接关系,但事关着生活在八旗领土上的沙俄农民,大量的沙俄农民,因为多尔衮的掠夺政策,不得不拖家带口的逃难。
“摄政太上皇,就连秋林的农民,都开始逃亡了。”
范文程忧心忡忡地说道:“再这样,大明还没打过来,我们所占领的地盘就先崩了,特别是秋林,这里可是我们的大本营啊。”
实际上,早在多尔衮想要执行“清剿”政策之初,范文程就提出过异议,虽然他们已经准备逃亡莫卧儿帝国,但如今,八旗的大量百姓和士兵还在此处,若是这样的做法,被大明发觉,难免会让大明提前动手,出兵讨伐他们。
“范大人不用担心。”
多尔衮解释道:“我们在奥斯曼的探子,已经传来了消息,大明正在忙于,南亚墨利加州的战事,目前无心与我们作战。”
“不过。”
多尔衮思考了一会,又转念一想,觉得范文程的话有些道理,叫来了多铎询问道:“豫亲王,你在秋明边界布防的那支队伍,是否发现了明军的异样。”
“目前还没有。”
多铎回答道:“不过,这样的农民逃亡很难不引起大明的注意,我们还是尽快转移,八旗在秋明的财富。”
实际上,他们很难将沙俄的所有物资,转换成可供转移的黄金等宝物,除了那些贵族积攒的黄金、珍宝外,这些底层沙俄百姓的家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
“摄政太上皇,我有个办法。”
阿济格的表情有些阴翳,出言道:“我们可以将这些沙俄的青壮年,送到塔里木汗国去,与其便宜了大明和沙俄,不如让这些人废物利用。”
实际上,这些沙俄百姓在他们的压迫下,生活已经十分得贫苦了,但此时,阿济格却为了剥削他们最后的价值,想到了这个办法。
“不可,摄政太上皇。”
范文程听到阿济格的话,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反对道:“这样一来,我们在沙俄、甚至是整个世界,都将留下骂名,即使是后世记载中,也会对我们的这种做法,深恶痛绝。”
范文程虽然一直跟随着八旗,幻想着从龙之功,但这也并不影响他,作为文人的基本想法,就是对汗青,也就是历史记载的在意。
八旗虽然在作战上输给了大明,但这并不耻辱,攻打叶尔羌、沙俄,这些在范文程看来都无可厚非,但阿济格的主意太过阴损,直接让他破了防。
“哼,真是迂腐之见。”
阿济格出言嘲讽道:“如今八旗已经是危如累卵,你还在想着这种事情,你为这些沙俄人着想,但我们八旗的几十万人,又该如何生存?即使我们去往了莫卧儿,但这些人呢,我们八旗的子民又该何去何从?”
他们这些人,包括范文程在内,自然可以通过隐藏身份的方式,去往莫卧儿帝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但这些八旗士兵的结局,他却没有想过。
“好了,阿济格,不要再说了。”
多尔衮也感觉气氛不对,出言道:“这些八旗的士兵,自然不可能全部安然活下来,不过我也与多铎想了应对的方法,实际上,这些日子已经有部分士兵开始了转移,他们打扮成行商的样子,去往了泥婆罗、阿萨姆这些莫卧儿的边境国家。”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混在了这些逃散的难民之中,最终他们也会去往莫卧儿帝国附近,这些沙俄农民,正是我们为了制造混乱,才驱逐的,你的那些想法太过低级,就不用提了。”
多尔衮的话让阿济格有些震惊,不过他随后也释然了,他原本以为多尔衮,是对这些沙俄农民有想法,此时才明白,这些人只不过是幌子,目的正是为了,隐匿在其中的八旗士兵和百姓。
“你放心好了。”
多尔衮继续解释道:“除了一部分真正的沙俄农民,逃往了大明的边界,其他人都被我们安排,从哈萨克地区的无人地带,去往了莫卧儿的边界。”
“如今秋明剩余的这些人,则是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无论大明何时打来,他们都会坚持抵抗,混淆大明的视线,给我们制造出活路来。”
“多谢摄政太上皇理解。”
范文程生怕多尔衮同意了阿济格的建议,此时听到多尔衮的话,也心安道:“莫卧儿的情况,我们已经探明了,当地的几个小家族,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我们只要以他们的身份行动,在莫卧儿就不会产生影响。”
“好,此事范大人做得不错。”
多尔衮又看向了多铎询问道:“关于替身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在八旗子弟中找到,与我们身形类似的人了么?”
早在转移计划之初,多尔衮便让多铎开始物色人选,他知道大明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所以必须造成他们已经死亡的假象,才能掩盖住他们的下落。
“已经找到了,摄政太上皇请放心。”
多铎解释道:“这段时间,我已经安排了宫廷内的侍卫,对他们的言行举止,进行了指正,外人已经看不出区别了,而且这些人的样貌形态,也与我们类似,只要在战败后,在秋明城留下他们的尸体,我们就能脱身。”
“好,就这么办。”
多尔衮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范文程等人,继续说道:“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随时注意大明的动向,若是他们有出兵的打算,就立即通知我。”
“是,摄政太上皇。”
多铎应了一声,随后继续问道:“不过,我们何时离开秋明,前往莫卧儿帝国,等大明真的打过来,就来不及了。”
“你们可以先行一步。”
多尔衮回应道:“记得把大玉儿母子带上,不过我还需要坐镇秋明城一段时间,这里还是需要一个管理者的,等大明真的出兵了,我自会想办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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