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茗衷拼命点头,或许是说到心中仰慕之人,平时寡言亦是话多了起来,“鬼医圣手影逍遥,在江湖中可谓是名声赫赫,据传死了也能变成活的,活的能立时让你死不见尸。但是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没有人晓得他的真实住址。此人性情冷淡,更是寡薄之人,所以江湖里也没什么朋友总之在‘江湖传奇榜’里头是排在第三位的人物。”
小碧心中暗自叹息,即便是与他最亲近的女子,也未曾知道过他的真面目啊
但是她却饶有兴趣的问道:“居然还是第三?那若是有人想求鬼医医治要怎么办?”
叶茗衷点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他这等行踪不定,排第三亦是正常。”
小碧一双大眼睛真挚的看着叶茗衷,显然是兴趣盎然的很,叶茗衷也很高兴的继续说道:“这个鬼医很神奇,听闻在整个大梁朝,若是你想请他行医,便在家门口挂起一盏金色鲤鱼灯,不论在哪个地方,都会有人前来,收录病患信息,只要是入了鬼医眼里头的病症,他便会接诊。”
“那那有人见过鬼医本人嘛?”
叶茗衷蹙眉,回答道:“说来这也是个传说,时而这鬼医是以孩童形象出现,不出十岁;时而鬼医又是个蒙面男子,身材高大,形容分外英挺,但不论是孩童还是男子,出手却是一脉传承。”
孩童岂不就是茯苓?难怪茯苓之前一直不在王府之中,想来是出诊去了。只是为何上官轻鸿定要在江湖中闯出个鬼医圣手影逍遥如此神奇的名头啊。小碧却又偏头揣测,分外英挺的蒙面男子,她如何都联想不到上官轻鸿是如何。上官可以疏离,可以冷淡,可以雅致,但与英挺有些距离啊
叶茗衷说完后,就将那面具递回到陆云袖手中,恭敬的说道:“云袖夫人是如何认识这位鬼医大人?”
陆云袖对这少年颇有好感,也便软言回答:“叶小哥就千万别再喊云袖夫人,以后若是去了将军府,怕是要露出破绽的,往后便直接唤”
她露出丝狡黠的笑容,“唤我白烟姐姐好了。”
叶茗衷那小薄皮顿时爬的满脸晕红,说来这少年虽则年龄不大,不出十六,但始终站姿挺拔,衬托出身材轩昂,加上唇红齿白的,有种嫩豆腐的观感。
他微露尴尬的道:“这这不太好。”
陆云袖托腮,“这有何不可,叶隐风是你大哥,我做你姐姐又有什么不对?”
叶茗衷窘迫的随口丢了句姐姐,便落荒而逃,倒是小碧挤兑了句:“姐姐你真会调戏好少年。”
陆云袖无奈的摊手,将那面具塞回屉中,若不如此,这叶茗衷肯定会刨根究底的问明面具的来路,毕竟上官轻鸿帮了她们那么多,她又岂敢随意泄.出所谓的鬼医圣手影逍遥的真实住地。
只是上官轻鸿此人,再听下去,也是觉着实在神奇。
若真如同叶茗衷所说,先不论茯苓或者那英挺男子代其行医,这只要挂个金色鲤鱼灯,便有人前去看诊的能耐,也并非是常人所有。陆云袖忽然轻咳了声,下回还多了个召唤上官轻鸿的途径,今日却也不算毫无收获。
小碧倒是没有陆云袖想的那么多,她看陆云袖脸上依旧是一片倦容,便问道:“姐姐你睡的怎样?实在不成,再回去休息一下。”
陆云袖摇了摇头,既然昨日已经开始做饭,那便不要半途而废,反倒容易落人口实,说她做一顿饭只是为了收买人心的。
待后厨的菜准备齐当,她用新鲜的大江鲢鱼鱼头做了道鱼头豆腐,又将鱼肉熬出鲜美鱼汤,手旁已经做好了萝卜烩羊肉,鸡肉炖蘑菇,鲜辣鸭肠。
将剩下的鸭肉她留备下来,嘱咐陈嫂晚上熬出鸭架汤,免得不能入味。
做好之后,已是有些晚,但是将士们都说叶隐风还未回来,要等将军一起吃饭。陆云袖将菜往那头一推,冷冷的说:“别等他,你们先吃。”
这陆云袖虽然只来了几日,但主母风范的确很足,那双眉一凛,诸男人十分听话,也就不再多说,抄起筷子开始争抢起来。陆云袖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掉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叶茗衷
看在眼里,只交代了几句,便端着碗蹲在议事堂院子外头候着叶隐风回来。
嘴巴里咬着鱼骨头,他不得不承认,相处的久一些,恐怕原本讨厌她的文筠遥文先生也会改观。
不远处一道风卷尘土,已有洋洋洒洒的骏马踏地的声音,不绝于耳。叶隐风的马是当年皇帝所赐的汗血宝马,名为飞影,自圣上御赐之后,飞影便跟了叶隐风足有五年。
叶隐风下了马,摸着飞影身上柔顺的鬃毛,见叶茗衷正靠在墙边啃着鱼骨头,不觉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很明显,自己这副将一向不会拐弯,叶隐风晓得他定是有事与自己说,果然少年起身问道:“早朝过后是又去了一趟将军府吗?”
叶隐风松开马缰,让飞影自己去后头找些嫩草,跟在叶茗衷后头说:“对,去府里问了下安。”
叶茗衷好奇的问:“怀娘还是不肯接受白烟姐姐吗?”
叶隐风微微一愣,倒是唇角微浮,“你小子倒是被收买的挺快。”
不过他转瞬便蹙了眉头,阿怀娘.亲便是惦记着老将军的恩德,总说若是将陆云袖接过去,只会伤了老将军的心,可她却不能想到,若总是这般淡待云袖,也是会伤了这好女子的心。
叶茗衷推了推他的胳膊,“老大,上午玉夫人来了趟,我看”
一向颇为冷静的叶隐风骤然声音一寒,“她来做什么?云袖呢?”
“我怕是打翻了醋坛子,咳。”叶茗衷候着老大,也是为了给他提个醒,其实这少年很清醒,陆云袖若单单是个省油的灯,怕也不会收了叶隐风的心,但是这两个人,纵然是旁人也会着急。如今一个不肯嫁,一个娶不了。一个受委屈,一个承压力。真是可怜至极。
叶隐风不再多说,匆匆的往陋室里走,果不其然,陆云袖正自坐在菱花镜前头发呆,眼角还有残余的眼泪,小碧手足无措的待在旁边,见到将军的时候总算是呼了口气,“将军你回来啦?”
她会意的离开了房间,放两个人单独相处。
陆云袖脑子里乱糟糟的,实际上玉烟罗根本没有欺负过她。可叶隐风踏进来,她凉凉的便转过身去,捂着脸蛋不说话。
叶隐风将她的手拿掉,却看她满脸都是眼泪,心头似是被斩了一刀,“玉烟罗欺负你了?”
陆云袖摇头,“她没欺负我”
叶隐风蹙眉,“若是她未曾欺负你,那为何”
陆云袖轻叹了口气,能让叶隐风懂得女人心,太难。可这感情原本就是纠结复杂,她亦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今日见到玉烟罗,真是让她相形见绌起来,与这般女子相比,陆云袖真的相差太远,她到底还有什么定要留在叶隐风身边的资格。
叶隐风忽然轻笑了下,将她的手拿开,附在那削肩之上,“那你是吃醋了?”
“我”陆云袖咬在那一个字后头,半晌也未曾说话,忽然间泪水汹涌而下,“为何她们可以与你拜堂我却不能为什么她们是你的娘子我却不是”
她到底还是介意不能嫁这桩事。
叶隐风见她哭的娇弱不堪的,心头掠过几分无奈,将她抱到榻上,坐到床畔训道:“不嫁是你说的,我一直想让你嫁进去。”
陆云袖双目红红的回嘴道:“我就是嫉妒嫉妒一下为什么她能顶着你.娘子的名头来寻我的麻烦。我只能默默生受了。”
这明明是吃了一缸醋啊。就如同那些日子,眼看着她先在沈风栖身边,又回了沈风景身边,可她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只能这么瞧着,心里头一样不好受。
叶隐风抚摸着那如绢丝一般的长发,循循善诱着,“那你若是做了我的正妻,不也可以寻她的麻烦了?”
陆云袖只觉心口一团郁结,她不想当真一辈子都是洛白烟,“可我是陆云袖啊”
说完话后,她的声音亦是开始沙哑,“我是陆云袖,我是陆云袖”
她一遍遍的念着,念的叶隐风心都疼了,他将她搂在怀里头,说:“叶隐风一定会娶陆云袖,绝不妄言。”
陆云袖抽泣了下鼻子,她方才闲着无事,便开始胡思乱想,一会是父子相残,一会是兄弟相杀,一会又是战场浴血,一会还有他与其他三个夫人鹣鲽情深。这些事情将自己虐的够呛,可这也证明了,她不想失去他
陆云袖知道,他一时半会也不会与自己袒露心扉,更不可能放下仇恨。但是她却知道,唯有放下仇恨,才可能解决如今睿王府与将军府之间随时可能爆发的问题。
若是他肯为了自己,放弃这段陈年旧事,可能睿王爷看在他是三子的份上,也便既往不咎。
但是
他到底是不会开这个口。陆云袖与叶隐风之间的爱,尚需很长的路要走。
叶隐风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陆云袖说:“说来,今日下朝的时候,崔圣之忽然与我说了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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