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二倒是个有心之人,若是能有好机遇,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一旁的文筠遥轻声说道,叶隐风和上官轻鸿默不作声,心中却各自有了想法。
上官轻鸿看着剩下的人,浮唇淡笑:“你们可有什么话要同我们说说?”这话说的轻柔,却让堂下的所有人浑身一震,抖的更是厉害了,不停地抹着头上的冷汗。虽然不知堂上这名青衣书生究竟是何人,但能够同叶将军平起平坐,那必定不是普通人。
下头众人终是不堪重负这巨大的精神压力,哭爹喊娘地将自己犯下事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只是越听叶隐风和上官轻鸿越是失望,因为竟然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
上官轻鸿此时已到了忍耐的极限,这一日又将过去,小碧还没有任何的消息,就怕是时间拖得越久,人便会越危险。
待最后一人语音落下,他牵起一抹冷笑:“叶将军,将士若不守军规,私收贿赂,按照军法当如何处置?”
叶隐风心中之怒恐怕不比上官轻鸿来的少,他竟不知一名小小的守城将士竟然也敢如此大胆,贪图钱财,若是这些人放到前线去打仗,怕是第一个便会出卖自己的国家!他冷声道:“按照军法,革除军职,杖责三十大板赶去营去。”
上官轻鸿低下头饮了一口杯中的茶,头也不抬,淡定地说道:“怎么?还不照办?”
“是!”立在两侧的几名将士,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将堂下已吓得连连喊冤的人围了起来,一个个拖出了议事堂去。
堂中瞬间安静了下来,上官轻鸿也没有了喝茶的兴致,几人坐在椅上各自心绪翻转,只觉烦躁。
这时,众人竟看到那先前离开的王二又匆匆而返,见到叶隐风和上官轻鸿还在,松了一口气。
“王二,你怎么去而复返。”叶隐风皱眉问道,莫不是要为那些人求情?
王二抱拳道:“先前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一事,觉得或许对各位大人所查之事有用,因此特回来向大人们禀报。”
“哦?”上官轻鸿挑眉,静候下文。
“大约是一月半之前,那日丑时刚过,正值交班之际,有一马车从城外进来,我们这班的老大向马车内的人问了几句,便示意我们放行,说车中之人是少府寺高大人的家眷。我因好奇就对着马车多看了几眼,这就发现了不对之处。”说到这,王二的眉头紧蹙“那跟在马车之后的几名守卫,脖子这”王二比了比自己衣领上方几寸的位置“露出了一个金色的图案,我看不明白那图案是什么,只觉得像龙又像虎,我依稀是记得少府寺的守卫都没有这样的印记,心中疑虑,便记了下来”
听王二说完,上官轻鸿和叶隐风面色皆是凝重,王二所说并非是没有用,只是不知道那几名守卫是否就是他们要找的犯人若是这正是说明了朝廷官员也涉案其中,此事可大可小,不能轻易相对。
“这事除了你还有何人知道?”叶隐风问道。
“没有了。”王二老实回答“今日之前,我从未将此事告知给第二个人知道。”
“恩。”叶隐风点头,对着王二说道“你先回去,切记不要再告诉他人。”
“小人晓得。”说着王二便行礼退了出去。
“这也不算是没有线索,起码现在已经有了目标。”叶隐风淡淡叹道,这有总比没有好,照着往下查,总能查到的。只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实在不知道若是按照这个步骤下去,还要查多久,这期间小碧是否会出事,而陆云袖又能否等得?
一行人又回到了将军府书房,索性这书房有足够大,这近七人在里头也不会显得拥挤。
待众人坐定,一路上一直不发一言的上官轻鸿却突然开了口:“我有一个想法,有些铤而走险,但或许是现在能够破案最快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叶隐风问道。
上官轻鸿伸出四个手指“就四个字‘引蛇出洞’。”
“你是说”叶隐风瞬间了悟上官轻鸿这是想用诱饵将犯人勾出洞来,从而来找到藏人之所。
上官轻鸿看着叶隐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知这犯人是针对符合条件的目标下手,那我们便找出这些失踪女子的共同点,来塑造一个诱饵,来让他们上套。”
“既然如此”叶隐风将记录案情的卷宗一一在桌上展开,对照道“这些女子均是孤女,年龄十六七岁左右,容貌皆是中上之姿,耳背之上均有一颗红痣。”叶隐风点了点几幅画像“都在左耳之上。”
上官轻鸿想是想到了什么,微微颌首:“恩,小碧也有。”
叶隐风状似无疑地撇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还有一点,这些女子均是自西南方向而来”说到这,叶隐风忽然和骆虎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却又极有默契的各自不提。
“相同之处大约就些,只是这诱饵该是谁来当。”这在场均是男子,骨骼自是与女子不同,一个不小心便容易被认出来。
除上官轻鸿以外,众人的视线在各自身上飘移,最后齐齐落在了叶茗衷的身上。叶茗衷顿时大惊失色,苦着脸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不会是我吧。”
这场上所有人,只有叶茗衷还是少年,面容清秀,骨架纤细,若是扮作女子倒也能唬住一些人,比起其他人来说,最是适合。
见叶隐风竟然也属意他,叶茗衷涨红了一张脸,急得跳脚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作女子打扮。”
叶隐风闻言故意板起了脸,斥道:“茗衷要为大局着想。”
叶茗衷想要反驳,但是话到嘴边看到周围人那种予以重任的关切眼神,又讲话头咽了下去,小声嘀咕:“做就做。”一会又纠结着道“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这辈子都要娶不到老婆了,不行不行。”
骆虎性子直爽,见他如此黏糊,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发出清脆一响:“是男人便干脆一些,做还是不做?”
叶茗衷的后背被拍的火辣辣的疼,他含泪苦道:“我做还不行么。”
却在这时,一旁上官轻鸿悦耳温润的嗓音传来,瞬间解救了叶茗衷与水火之中:“此事不用你,我自己来便是。”
众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上官轻鸿,叶隐风忽眼睛一亮,不要命地开口道:“对啊,若是用你原本的那张脸的话,怕是女人都要自愧不如了呢。”
上官轻鸿只轻轻的瞥了他一眼,显然是轻蔑的很,倒是叶隐风视若无睹的自言自语着:“我看还是小心,这若是真颜上阵,怕不只引来一条蛇,整个城的登徒子都该出动了。”
“咳。”一旁的文筠遥到底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官轻鸿听后面色微变,却也不计较这番近乎调戏的语言,起身来问:“我需要个空房间,另制备好我所需的这些材料。”
他要来笔墨,悬腕提笔,龙走蛇行,却是左手写的格外顺畅。
待搁下笔后,他对着纸张吹了吹,才将其交给了叶隐风,叶隐风扫了眼,大约猜到是要用来制作面具的,将它交给叶茗衷这腿脚利落的去办,起身对文筠遥说:“文先生,烦劳你去灵秋那里,借一件女子穿的衣裳来。”
文筠遥张了张口,书生面皮薄,顿时红了开来,“怕是不妥吧”
“妥,为何不妥?今日皆是为了被囚抓的少女们而行动,岂能拘泥于这等小事,文先生你说是不是?”叶隐风声音一沉,冷下来道。
文筠遥无奈起身,拱手道:“那那文某便去试试。”
他转身离去的刹那,颇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有旁观者终于不小心蹦出一句话:不就是去取件衣裳嘛,怎么跟赴死一样。
文筠遥内心哭泣,你不懂
这时叶隐风见上官轻鸿轻缓的将自己的袖子卷起,露出一双修长的手来,只是右手依旧有些行动不便,蹙眉问道:“你如今右手还未好,当真要亲自涉险?”
上官轻鸿眸光冷冽,毫无痕迹的将那右手笼回袖中,淡淡的说道:“若连自己的女人都需要别人来救,这还算是个男人么?”
叶隐风当真突然欣赏起他来了。
房间与材料、以及文筠遥双颊红红的提回来的一套衣裳,都准备妥当。上官轻鸿跨进了房中,整整待了一个时辰。待他再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眸子都亮了。五官精致秀丽,尤其是那一双弯盈盈的月牙眼,还真像天边的月牙一样灵秀,透出些天真讨喜的味道,虽然身量比较高,但一眼看去,却也只有十七八岁的年龄,一身裙装本是雍容的紫色,但上官特特在胸口处系了个小巧的结带,此时随风轻摆,立时透出几分活泼的样子来。这肯定不是上官轻鸿的那张脸,但极其配搭那双珠玉光华的眸子,尤以那微微翘.起的小鼻尖,居然能让周遭的男人们,都只觉可爱。
眼瞧着好几个人都露出了色气的眼神,上官轻鸿终于忍不住,以自己的声音说了句:“看够了没?”
叶隐风垂首闷笑了声,又嘱咐了叶茗衷等人,叶茗衷负责跟踪后回报藏人地,而骆虎则是留在藏地保护众人。一路记得好好跟踪上官轻鸿,务必要保证不跟丢,若是出了问题提头回来见人。
众人领命后,上官轻鸿扮演的这个少女便袅袅娜娜的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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