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素一听，更是哭得伤心。
顾嘉阳静站着，良久，小素才稳住情绪，收住眼泪。
“四公子，她们说，锦儿姐她……”小素说起这事，还是忍不住的伤心落泪，断断续续的把自己打听的事情简述出来。
顾嘉阳听了之后，怒往石桌上一拍，低吼：“岂有此理！锦儿不是那样的人，小素，你打起精神来，现在，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你可以答应吗？”
小素点头。
“我要你时刻关注你们少夫人的行踪，如果有听到什么奇怪的，或是她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你统统都用纸条传给厨房打杂的小西。她会把消息传出来。”
“四公子，你这是？”
“你别问这么多，这个时候，你知道越多，反而越于你不利。如果遇到危险就去找小西，她会帮你。”顾嘉阳想起墨子安的话，又问：“我娘是不是给她派了会武功的丫环？”
“我不知道。”小素摇头，“锦儿知道的多一些，可她人已经……”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顾嘉阳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你稳一下情绪，我暗中护送你回房。”
这事看来只有写信回京去问了。
他娘这几年真是恨不得把心肝都挖给唐芳芳，如果真有这么一号武功高强的人物，也极有可能是他娘给的人。
“是，四公子。”
顾嘉阳一路暗中护送小素回房，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了永芳院许久，他才悄然离开。
“小七，你负责安排人手时刻监视唐芳芳。”巷子深处，顾嘉阳翩然落下，暗处的小七立刻走了出来，拱手应道：“是，公子。”
“我让你去办的事，你都办好了？”
“最迟后天晚上，人便可到村中。”小七点头。
轻轻颔首，顾嘉阳抿了抿唇，又交待，“除了唐芳芳，江炫丰的行踪也要关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
这一次，除了唐芳芳，他还要帮江慕白夺回江府。
“公子，那里出现痘症，还望公子不要再回去了。”
“不！我不会离开她身边，我不能让别人有机可趁。”顾嘉阳看向小七，轻叹了一口气，“小七，咱们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的。”
“小七明白，可是公子是将军府唯一的……”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顾嘉阳打断了他的话，“你也小心一点，我回去了。”
“公子保重！”
顾嘉阳点点头，纵身离开。
……
翌日一早，唐庆丰匆匆跑进了唐家大门，“常大夫，常大夫在家吗？”
宋老爷子问：“庆丰啊，你这怎么了？一大早就急成这样，可是身子不适？”
房间的唐悠悠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走到门后凝听外面的对话。常生去莫石家配药去了，她昨晚给小家伙冷敷了一夜。
直到天亮，小家伙的烧才退了一些。
大厅里，唐庆丰焦急的道：“我家小林不适，全身发烫，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染了风寒？”
小林也发烧了？
唐悠悠暗叫一声不好，这天花怕是已经传开了。
宋老爷子闻言，忙道：“常生在莫石家里，你快去找他吧。”
唐庆丰点头，转身就往外跑。
“唉……”老爷子走到唐悠悠门前，“小悠，这一次，村里怕是有难了。”
“祖父，我们要相信常叔。”
“嗯，相信他。”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打鼓。
这东西有多快有多无情，他经历过。
当年他的大丫头只是很轻的症状，可还是几天人就没了。后来有了宋夏岚，他们夫妇对这个幺女疼之入骨，可没有想到还是年纪轻轻就没了。
他时常在想，他这是命中不得女啊。
唐升荣在村里走访了一遍，他整个人是脸色苍白的由唐哲扶进来唐家大门。大伙瞧着他的脸色，已经知道这东西是传开了。
罗氏急得直哭。
唐珊珊拉着她回房，不停的安抚她。
男人们围坐在一起，一个个都脸色凝重。
“要把这些有症状的人聚合在一起，与目前还没事的村民隔离开来。”常生看向唐升荣，“升荣老弟，这事得由你去传达。”
“村口要设关卡，不能让人出去。”墨子安补充。
沉稳的唐升荣也慌到没了主意，“常兄，这痘症你可有把握？”据他所知，他们村里还是二十年前发生过一例这样的。这痘状在人的心里，那可比山洪野兽还要可怕。
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只要发现这种症状的人都会被送到高山上，听天由命。
事实上，也从未有人能活着下山。
“我有把握，只是我还缺一味很重要的药材。”常生的心情更是沉重，大夫面对患者却无法医治，这种感觉很难受。
“痘症初期一般会出现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它来势凶猛，发展迅速，一般人熬不过二十天。升荣老弟，这事瞒不了，你要把村民召集起来，大家一起面对。”
唐升荣紧抿着嘴唇，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颤抖。
他的内心在害怕，在煎熬。
过了很久，他才稳住情绪，起身看向大伙，道：“我这就去召集大家，村口的关卡，子安，那就交给你了。”
“嗯，我知道。”
当天，唐升荣召集了村民，向大家说明了情况，这一消息砸下，村里立刻炸开了锅。家里有症状的人都把病人抬到了村里的祠堂。
那地方被标为重危险的地方，暂时安全的村民都不靠近。
唐然然也被抬到了那里。
唐悠悠从照顾一个病人，变成了照顾十个病人，幸好胆大的曾氏硬说自己已经照顾了小林一夜，也有可能染上了，干脆就一起去祠堂照顾病人。
有她的带头，有几个妇人也以此为由，一起进了祠堂，过上暂时与外隔绝的生活。
病患开始发高烧，发病几天后，他们的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出现皮疹。开始为红色斑疹，后变为丘疹，几天后又由丘疹变为疱疹，以后疱疹转为脓疱疹，再逐渐干缩结成厚痂。
幸亏有唐悠悠带领着，大家的心都慢慢平静下来。
每天照顾病人，对衣物用品进行开水煮，再暴晒。
病人全都度过一个个难关，日子很难过，一天一天都感觉很长很长，每一刻都是煎熬。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倒下，不再起来。
身体累，心又时刻紧绷，每一个人都在煎熬。
十五天后。
莫石带着石斛赶回来，唐悠悠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可这刚松了一口气，第二天，村里又疑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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