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烟今天好不容易跟着母亲一起来铺子里买料子,本来母女二人就因为章城的事心情不大好,哪知一进铺子,就见到一村姑笑的一脸灿烂,这下心情更不好了。一个村姑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把她都给比下去了,一个乡下村姑凭什么比她长得好看。
“丰掌柜,你们这铺子的档次也越来越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铺子里放,在你这买东西,我都嫌拉低了自个的档次。”
这会因为天色还早的缘故,铺子里本就没什么人,除了刚进门的章烟母女,就只剩下苏鱼她们一行,这话说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莲氏的脸一下就白了,一看母女二人的打扮,就知是她们惹不起的。
掌柜的立马迎了上去,陪笑道:“章夫人,章姑娘来了,我们铺子新到了一批好料子,东家特意交代过要给章夫人留着,楼上夫人惯常用的雅间也给您备着,这大堂人来人往的,要是被谁冲撞了我们东家也不好跟章大人交代不事。”
见掌柜的一口一个章夫人,苏鱼看向一旁的伙计。
“这两位是哪个大人府上的家眷?”
“是章大人府上。”
“哪个章,立早章吗?”
“没错。”
“苏姑娘。”
苏鱼推开挡在前面的自家娘,顺便给了夫妻二人一个安抚的眼神,两人虽然心里心慌的厉害,不过知道自家闺女是个有主意的,他们也不想上前去帮倒忙,所以只得站在一旁不添乱。
看不透心里便有了顾忌,往前挪了半步,在章夫人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事情怕是有变。”
只是两丫鬟还没来得及打,一人脸上左右挨了一巴掌,一张脸立时肿得不像样,在白茉这里,就没有怜香惜玉的说法。
“本公子在对面酒楼备了一桌酒席,伯父伯母若不嫌弃的话,小侄做东,请几位吃顿便饭如何?”
苏鱼正好有事要跟余正说,并没有拒绝。
“刚好路过。”
两个丫鬟被打都一脸懵,直到脸上的痛意传来,两人这才捂着脸痛得眼泪哗哗直流。
“那你怎么敢?”
“你!”
“烟儿,还不见过平四公子。”
“我们耳朵又没聋,用不着你大呼小叫,不就是章府的。”
“你们两个过去,给我打烂那两小贱蹄子的嘴!”
苏老二夫妻两个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就变了,到现在还是懵的,不过自家女儿同意,两人赶紧跟了上去。
莲氏吓得赶忙把苏鱼拉到自个身后,苏老二也挡在了母女俩的跟前。
苏鱼在心里转了一圈,她来京都虽说有两月,但却不经常进城,京都城内排得上号的一个都不认识,可进来的男子能够知道她姓苏,苏鱼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派来的了,除了余正那斯怕也没别人了。
听到章夫人的话,平四这才施舍般地看了她一眼。
华嬷嬷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但又看站在一旁的苏老二夫妻,华嬷嬷这时也看不透了。
华嬷嬷跟在章夫人身边也有十来年的光景,两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章夫人这会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一旁的章烟在见到平四的时候,双脸早已羞红,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劳公子破费。”
章烟羞答答的上前,对着平四行了一礼。
见掌柜的一口一个章夫人章小姐,苏鱼就往那个章家想,但还是想跟伙计确认一下,听到确实是那个章家,苏鱼在心里暗叹一声,这京都城也不小啊,怎么她去到哪都能遇到章家的人,可真是邪了门了。知道是那个章家之后,苏鱼顿时就得瑟了。
“你个小贱蹄子说什么?”
“按大周律令第三百八十二条,官员家眷欺辱百姓者,官员同罪,轻则降级,重则罢官。”
平四对她不恭敬,章夫人也没放在心上,平四向来如此不知礼数。
那娇柔造作的姿态,看得苏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平四倒是习以为常。
“白茉,谁家的狗在乱咬?”
“公子。”
“平公子怎么来了?”
章夫人气得颤着手指着白茉跟苏鱼,身后跟着的两名丫鬟听到吩咐,立马撸着袖子上前,打算去抽白茉跟苏鱼。
“反了天了不成,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竟敢伤人!”
自家女儿是个什么心思,她这个当娘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对面的几人都有点懵,她们就是后宅妇人,哪里知道大周律令?
“说的好!”
想清楚了之后苏鱼也回了一礼,虽然苏鱼穿的是乡下女子惯常穿的,但这一礼却行的相当标准,就连章夫人身边的华嬷嬷也挑不出半点错来,这位华嬷嬷早年可是从宫里出来的,虽然在宫里只是洗衣房的宫女,但能在宫里混了几十年,活着走出那吃人的地方,身上也是有两把刷子。
从铺子门口传来一道男声,几人向着铺子口望去,只见一穿着锦衣的男子手拿一把折扇,从铺子外走了进来。
<div class="contentadv"> 平四进了铺子,看也没看章家母女二人一眼,而是走到了苏鱼跟前,恭手行礼。
再仔细打量一番苏鱼的长相,虽是一副乡下女子的打扮,但那张脸又怎是乡下女子能比的,还有那皮肤,说是肤如凝脂也不为过。
“奴婢不大清楚,不过好像是章家的。”
说话的老嬷嬷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更何况章夫人跟章烟。
夫妻两看向苏鱼。
“谁接话我就说谁。”
白茉跟在苏鱼身边的时间久了,也挺上道。
“爹,娘,我们走吧。”
章家母女二人就这么被晾在了布庄大堂,莫说是两人,就是一旁的掌柜都替二人觉得尴尬。章家小姐喜欢平四公子,这在京都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看平四公子的样子,是一点都没有把心思放在章小姐身上,还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这些都不关他一个小小掌柜的事。这会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哪怕知道他这会儿开口得被一顿骂。
“章夫人,要不还是上楼上雅……。”
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章夫人冷哼一声,带着自家女儿转身出了布庄。
见人走了,掌柜的叹了口气,这年头,做人可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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