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人生前十年,徐文卿已经尝试过无数种能获得资源的办法。
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她遇到一个来山下化缘的穷道士,让这道士给她批了一卦。
那道士说她有龙命。
眼下正是乱世,道士的批语让整个徐氏家族都热血沸腾。
自小徐文卿就展现出了她的与众不同,她爱学习,好读史书兵法,还时常跑到家族学堂里向兄弟们和夫子讨教学问。
而现在,一句有龙命,就让她这个由妾室所生,养在嫡母名下的女儿,成功得到祖父另眼相待。
祖父,作为徐氏一族的话事人,可以调动整个家族的一切资源。
当他选定了徐文卿,打算为她投资时,她轻易就获得了从前如何尝试都没办法得到的资源。
祖父亲自教导她读书,叔父亲自为她聘请武师傅。
就连她那个原本更重视儿子的父亲,也关心起她身边伺候的人选来。
给她安排了八名家族死士,供她差遣。
临卫,就是第一代死士中首领的养女。
记忆回笼,皇后的视线从那遥远的回忆中收回,落到跪在身前磕头认错的长公主身上。
“你没体验过什么是真正的女尊,所以你根本不会懂......”
声音缥缈,长公主没听清,只一味认错。
她绝对不能失去兵权!
皇后无奈摇头,“也罢,品尝过权利的滋味也不错,你给本宫记住这个感觉,省得下次心思又飘了!”
长公主只能连声说自己记住了。
皇后这才让她起来,没再提收回兵权的事。
“你退下吧。”
皇后重新回到主位上,疲惫的揉着眉心,开始赶人。
等长公主起身退到殿外时,她突然又说:
“霓凰啊.......母后能依靠的人,只剩你一个了。”
听到母亲这突然脆弱的话语,长公主心下一酸,她今日不该顶撞母亲的。
愧疚感侵入长公主的四肢百骸,她反身重重叩拜下去,掷地有声道:
“儿臣绝不负母亲期望!”
皇后满意的笑了,眼神难得的温柔,“去吧,这次再也没有人能够成为你的对手了,哪怕是太子。”
长公主激动退下。
她刚走,一道人影就从大殿暗处走了出来。
皇后抬眼扫了一下,轻笑:“你回来了。”
脸上带着凶兽面具的临卫颔首。
玉嬷嬷熟练的端上吃食,放在小桌边。
临卫自然坐下,把面具往上掀了半截,露出嘴巴,一边吃一边说:
“王瑾已经安全回家了。”
“我在宽正坊发现了当年您放走的死士。”
“他正在公良缭那个平民小徒弟家中当管家。”
“那家的女人很危险,我不敢靠近,没有打探到更多关于那名死士的消息。”
“还有,太子还没走。”
......
祈华宫外。
雨势已经转小,太子自己撑着伞,站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
长公主风风火火走出来,看到太子,扭头就想走。
但转念一想,躲开他又能怎样呢?
于是径直从他身前走了过去,不打算理会。
“真是你要杀先生?!”
太子大声问道。
长公主脚步一顿,微微侧身警告:“别以为父皇母后宠爱你,你就可以对长姐放肆!”
这话,听在太子耳中,无异于是默认。
“是啊!”太子崩溃的笑了:“父亲母亲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我,却只是把冷冰冰的十万大军军权留给长姐!”
以为他真傻吗?
母亲对他从不严苛,不就是怕他有实力和长姐抢东西吗?
到底谁才是被偏爱的那个!
长公主看着丢了伞,在雨中无能狂怒的太子,嘴角微抽。
她承认,她刚刚在祈华宫冲母亲发火,说母亲偏心弟弟,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保你的命。”
以高高在上的口吻留下这句话后,长公主没有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太子跌坐在地,他仰头看天,任凭雨水流满脸。
他觉得很冤屈。
明明自己才是不被偏爱的那个,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得到了偏爱。
公良先生从前说得不错。
兵权在哪儿,父母的爱就在哪儿。
平日里的嘘寒问暖算什么!
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母后从来不给!
提到兵权,就是忌讳,所以万万不能提起。
可长姐不需要开口,母亲就直接给她准备了自己的近卫队。
“好不公平啊......哈哈哈哈......”
太子在雨中发笑,笑自己这辈子就像个笑话。
笑着笑着,他突然从泥水中爬起来,朝皇上的明殿跑去,冲到殿门前,叩首,高声喊道:
“请陛下撤掉儿臣的太子之位,将儿臣贬为庶民!”
.......
宽正坊。
“娘子娘子!大事不好了!”
刘季手里提着给老师买来的好酒,一脸兴奋的冲进家门。
雨伞都没来得及收,往廊下一丢,便进了正厅。
正在看亲哥来信的秦瑶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放下信,抬头看向刘季,示意他讲。
刘季先清了清嗓子,才激动道:“有大事发生啊!太子刚刚在明殿自请辞掉太子之位,要皇上将他贬为庶民,引得皇上勃然大怒,差点把明殿都给砸了!”
“这丰王都还没来京呢,太子先绷不住了,把太子党吓得,一个个紧急冒雨入宫去给太子求情,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真的撤掉太子的太子之位。”
不过这都不是让刘季这么激动的原因。
他之所以激动,是为了看司空见的好戏。
这厮一直是头号太子党,这下太子自请辞掉,他肯定吓个半死。
现在是只要是司空见不痛快,刘季就觉得痛快。
秦瑶还真有些意外,“这么说王瑾已经回来了?”
刘季摇头,“不知道啊。”
不过他吃瓜就喜欢吃新鲜的,马上就要出门去王家一探究竟。
被秦瑶叫住,“不用去了,王瑾肯定已经回来了。”
刘季哀叹一声,又倒了回来,眼睛往桌上有撇,惊喜问:
“我舅哥又来信了?”
秦瑶嗯的点点头,这淡定的样子,让刘季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他把酒壶放下,坐在秦瑶对面问:“娘子你就不好奇皇上到底撤不撤太子?”
秦瑶:“一般吧,总会有结果出来的。”
刘季:“......”
算了,就当他问错人!
“我看老师去。”
刘季提上酒壶,乐颠颠去找老师继续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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