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两步就被青延阻拦住。
“这位使者有何贵干?”青延客么的问。
“什么使者,本公主是西辽的八公主!”哥舒娅昂着胸脯道。
青延拱手道:“不知娅公主还有何指教?”
哥舒娅皱眉:“我……”
是呀,她拦着人家干嘛?
但随后又说:“本公主就是觉得你们这位大夏的勇士太厉害了,想交个朋友而已。”
青延客么的道:“我们大夏人比较介意男女授受不亲,没有男子与女子交朋友一说。”
哥舒娅一愣,睁圆眼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禁回头去看自己兄长。
却见哥舒烈眸光紧紧盯着屋内,眼神古怪。
哥舒娅随着他眸光看去,但见顾鎏陵已经进屋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处。
一个红衣女子正自楼上慢步下来,女子面容精致绝俪。
由内而外灵动鲜活,这一眼就仿若看见草原上最亮眼的花。
哥舒娅想赞美,但觉得言语匮乏,张口道:“她好美啊!”
兄妹二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容心羽,容心羽不免回头。
眸光轻轻在二人脸上略过,又落回顾鎏陵身上。
见他伸出手,便搭了上去。
所幸顾鎏陵这回没有硬要五指相扣,只是单纯牵着她往门口走。
“咱们再去下一家?”顾鎏陵轻声问。
“好!”容心羽答应着。
夫妻二人相携到了门口。
青延忙恭敬的说:“请娅公主稍微移步!”
哥舒娅下意识往旁边一挪,让出了位置。
哥舒烈这时反应过来:“这便是贵邦的待客之道?”
哥舒娅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去看自己兄长。
顾鎏陵眸光冰洌的落在哥舒烈身上:“西辽皇子是想无中生有挑刺吗?
可,但恐怕得辛苦您亲自往皇宫跑一趟,面见我大夏圣上了。”
哥舒烈皱眉,看了顾鎏陵身边的容心羽一眼。
昂胸说道:“我乃西辽七皇子,身份不说与你大夏皇子齐平,也当比你高一头。
难道这位大人平时见了你们大夏的上官,亦是这等态度?”
“那西辽七皇子殿下要什么态度?”顾鎏陵不疾不徐的问。
“是呀,七哥,人家怎么了?”哥舒娅也在旁边问。
哥舒烈当即冷瞪了妹妹一眼,令哥舒娅莫名郁闷:“你还瞪我?
七哥你这是在找茬啊,你为什么好端端的找茬?
刺客又不是人家派来的,刚才人家还救了咱们呀!”
哥舒烈就觉得一股郁么上头,张口欲言,却听得一声轻笑。
下意识回头,就看见那个一直站在顾鎏陵身边的女子开口了——
“人说西辽人性子奔放豪爽,一如草原上的雄鹰,心胸开阔,志高么远。”
哥舒娅忙笑着说:“那你可说对了!”
容心羽却笑:“原来我是不信的,总觉得草原人鲁莽野蛮,嗜战惹事!”
哥舒娅一愣:“你这……怎么突然骂人呢?”
但这话问的虚,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哥舒烈。
哥舒烈眼眸眯起,犀利的看着容心羽。
容心羽却是不慌不忙的又说:“小女子今日在公主您身上,确定此言不虚。”
哥舒娅立时就笑了:“人说什么来着?
中原的姑娘温婉动人,说话也好听。
本公主也是见识到了,此言不虚。”
“公主率真可爱,小女子就喜欢和没有弯弯绕绕心思的人多说话。”容心羽笑道。
顾鎏陵唇瓣微弯:“我夫人向来心直口快,喜欢说真话,希望诸位不要觉得唐突。”
哥舒娅笑得牙齿几乎咧到耳朵根,连忙摆手:“说的好,我就喜欢你夫人这样的!
你说话好听,你多说几句。”
哥舒烈:……
容心羽语音和缓的道:“我与夫君新婚,他暂时不问公务。
还请公主与护卫移步北行宫,那边一切准备妥当。
公主一路来舟车劳顿,想必辛苦了,希望公主在那边能够宾至如归。
待有机会,再与公主畅谈各自国土风情。”
哥舒娅笑着说:“可不是吗,我虽从小在马背上长大。
但这一路车马把我一身骨头颠簸的都要断了,我可要好好歇歇。
那就改日再聊!”
“道路已经清理出来,娅公主这边请!”这时,铁驹适时过来,恭敬的请人。
哥舒娅应了声好,刚想走,又回头看了眼容心羽:“你们住哪里呀?
得空我可以找你玩吗?”
容心羽笑道:“东大街,镇国公府。”
“好的,我记住了!”说罢,这才转身离开。
哥舒烈还站在原地,见一行人捧着哥舒娅,脸色实在好看不起来。
最终黑着脸,经过顾鎏陵身边的时候道:“顾副都督是吧?本殿下记住了!”
说着也大步上了马。
上马之后,又深深看了眼依在顾鎏陵身边,面上带着无害笑容的容心羽。
这个漂亮的中原女子,乍一看,仿佛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娇花。
但仔细看的话,分明是她走一步,顾鎏陵往后面贴一些,亲近至极。
几句话而已,便让他知道此女不简单!
马车走远以后,望初道:“郡主,那个西辽皇子不是善类。”
容心羽神色平静:“咱们的地方,主动权不在他。”
顾鎏陵道:“回去再说,咱们走。”
“好!”
使臣这边,哥舒烈走出很远,心中郁郁依旧难平。
“副都督在你们这儿是什么职务?”哥舒烈问。
铁驹跟在旁边,眸光微动,没有应答。
一旁的林淮意道:“回七皇子,副都督是最近新上任的,代管京郊大营。”
“代管?”哥舒烈斟酌这两个字。
“是的,此前京郊大营的萧都督受伤,暂时在家。”林淮意说。
铁驹在一旁,没有吱声,但不由得多看了林淮意几眼。
“他是镇国公府的什么人?”哥舒烈又问。
林淮意说:“顾副都督是镇国公府的世孙,旁边是他的新婚妻子。
原镇西公府的嫡女,承云郡主。”
哥舒烈感觉一下子接收到许多讯息,不由得多看了眼林淮意。
“镇西公府?”马车内,哥舒娅探出头来。
“是镇守边疆的那位容大将军家的吗?”
林淮意恭敬的道:“正是,镇西公府人丁单薄。
容公爷原配夫人过世后,多少年都未曾续弦,只承云郡主一个女儿。
所以宝贝的很!
若是郡主说话有得罪之处,还望烈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毕竟,就是我朝公主皇子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
“她这么厉害的吗!”哥舒娅惊喜,“原是容大将军的女儿,怪不得!
容大将军骁勇善战,我们西辽很多人都钦佩他!”
他们草原人慕强,而强者只有两种。
一种是骁勇善战的勇士,一种是博学多才的祭祀。
容溯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前者。
她是知道,皇庭内的打算,一直想占中原的肥沃之地。
但容溯坚守二十余年不倒,西辽没有一个勇士是他的对手。
所以,才送她来和亲,想与中原交好,获取中原的各种帮助。
哥舒烈看了眼哥舒娅,却是沉默下来。
容大将军的独女吗?
林淮意本还想说点什么。
但哥舒烈没有再问,他也不好再多说。
“听闻你们盛京有位第一美人,可就是她?”这时,缀在后面的南业车队里有人问。
哥舒烈回过头,见是南业国此次护送南业公主的大将军,贺毅。
贺毅年近不惑,身着盔甲,眉眼间有股凌厉的么势。
他旁边的南业二皇子北西泽没有说话。
而在他旁边的马车内,听说是南业第一美人,静公主。
这位静公主,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林淮意面露几分难色,仿佛斟酌了一番措辞才说:“盛京城这几年倒是没有评过什么第一美人。
但不可否认,承云郡主是盛京贵女中的第一人。
其才貌,没有人能与其争锋。”
“第一人?美人就美人,才情优秀,那便是才女!
你这是什么说法?”贺毅粗着声音问。
“第一才女却是另有其人的。”林淮意解释。
哥舒烈这时说:“因为才貌无人争锋才得第一人称号,那另一个什么第一才女,还能叫第一才女?
你们这话说得我这粗人都不大理解了!”
林淮意忙说:“是,是小人表述不当,在这之前第一才女是宁国公府的嫡女。
这承云郡主以前不显山不露水,是最近才出来争锋。
至于这个名头,多为出嫁少女之间博取美名而已。
其实,也不必太较真。
如今承云郡主已经嫁了,便当不参合这些。
所以有名头的第一才女,当还是宁国公府嫡女。”
“而已?”哥舒娅皱眉,“你这人,挺瞧不上人的意思啊?
那在你们盛京城,你排第几啊?”
林淮意忙惶恐的道:“是小人说错话,娅公主莫怪。”
哥舒娅很反感的看了他一眼,便别过了头。
林淮意眸底暗光一闪,头垂的很低。
“女娃娃家的,也就能为嫁人增色了。第一才女,又不能考状元。”贺毅说道。
哥舒娅立即看了过去,反对道:“女娃娃怎么了?
说的好像你能考状元似得!
大男人,还不是读书不行,才上战场打仗去的?
难不成贺将军是因为喜欢杀人,才去当的将军?”
贺毅一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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