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黎曳白醒来的时候,徐卮言并不在身边,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还温热,看来徐卮言刚出去不久。
黎曳白起身换好衣服,洗漱结束后走出了房间。
走到外面的院子里的时候,远远的她就看见徐卮言跟徐名霜站在亭子里,背对着她,并肩站在一起抽烟。
黎曳白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当看到他们两个人凝重的面容时,停下了脚步。
徐卮言还好,徐名霜紧皱眉头,嘴唇蠕动着像是在咒骂着什么,黎曳白心想,他们二人不会在吵架吧?
正想着要不要去找悟澄过来拉个架的时候,徐卮言仿佛注意到了黎曳白的视线,扭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他掐了烟,跟徐名霜说了句什么,随后转身朝着黎曳白的方向走了过来。
“饿了吧,我陪你去吃早饭。”徐卮言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黎曳白在他身上闻到了清冽的烟草味,忍不住道:“你不会跟我师父吵架了吧?”
徐卮言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跟她吵架,你觉得我有胜算吗?”
黎曳白闻言沉默了,确实没胜算。
徐名霜从外表上看,给人一种既优雅,又温柔的模样,实则是个极其凶悍的女人,一般人跟她吵架绝对没什么胜算。
她说:“那你也不能带着她抽烟啊,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快八十了,得学会爱惜身体!”
徐卮言愣了愣,轻声应道:“知道了。”
吃过早饭,徐卮言带着悟净再次去到了后山的墓穴中,这次他并没有让别人同行。
黎曳白无聊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顺便等待着徐卮言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只凭鼻尖嗅出的味道就知道来人是银浅,她的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花香的味道,现在细想,当初在树上的时候,银浅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问道那股味道。
银浅在她身旁坐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黎曳白问:“有事吗?”
银浅勾了勾唇角,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属于银莲的味道。”
黎曳白淡淡道:“是吗。”
银浅看着反应平静的黎曳白眼神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随后她失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黎曳白没说话,算是默认。
“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徐卮言竟然会看上你这么个黄毛丫头。”银浅愤愤不平道:“长得没我好看,身份没我尊贵,哪一点配得上徐卮言。”
黎曳白没有反驳,毕竟银浅说的都是实话,她淡淡道:“可能是因为我年轻?”
银浅张了张嘴,像是在思考反驳她的措辞。
“您认识银莲?”黎曳白问道。
银浅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黎曳白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比较疑惑的问题,她说:“银莲和银妆都是银觅领养的,银觅为什么费劲千辛万苦也要复活银莲,但却对银妆怀恨在心,最后甚至利用她,搭上了性命?”
“因为……”银浅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黎曳白扯了扯嘴角,心想,您这么大年纪这么幼稚真的好吗?
银浅咯咯的笑了两声,说:“算了,跟你说说也无妨。”
“因为银莲是银觅亲生的。”她说:“而银妆,只是她为了掩人耳目,顺手同银莲一起领回来的而已。”
黎曳白面露震惊,问:“你怎么知道?”
银浅道:“我母亲告诉我的,之前她在银觅身边侍奉,无意间发现的,后来,我母亲死了,我就利用这个威胁银觅选中了我当下一任族长。”
黎曳白挑了挑眉,没想到银浅居然会将这个也告诉她,可能是觉得黎曳白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吧。
“其实……”银浅说:“我是真的挺喜欢徐卮言的,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我们很相配。”
黎曳白苦涩的笑了笑,她是得多没有威胁,银浅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
“最关键的是,只要我跟他在一起,我就能掌握银氏一族的实权。”银浅说:“不过现在没必要了,银觅在银氏后山养尸这件事已经闹得世人皆知了,银氏的掌控权彻底的落在我手里了。”
黎曳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说:“这种事,你不告诉我也可以的。”
银浅站起身,道:“好好享受跟徐卮言的恩爱时光吧,毕竟……”她轻笑一声:“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说完,她便扭着身躯离开了黎曳白的视线当中。
黎曳白皱了皱眉,她总感觉银浅知道些什么。
徐卮言和悟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银觅的尸体。
“你们杀的?”悟澄一脸震惊的朝着悟净问道。
悟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先生在问她问题的时候,她服毒自尽了。”
徐名霜上前看了看银觅的状况,道:“你们在哪儿找到她的?”
徐卮言淡淡道:“墓穴的入口。”
悟净告诉他们,银觅对于自己设计了一切,为了复活自己女儿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她承认无论是黎家村,还是学校,还是那座公寓,她都承认是她在背后煽动宋氏一族一路走到了现在。
听到这里,黎曳白有些疑惑:“可那日我见到的那人分明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她呢?”
悟净说,银氏一族都会易容术。
银浅也证实了这一点,银氏的族人想要换个外形,还是很容易的。
后来徐卮言问了她一个问题,她便自杀了。
关于那个问题,悟净没有细说,只是简单带过了,在当下那个环境中,也没人细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死去的银觅身上去了。
银觅的说法,是因为她觉得太累了,承受不住心中的愧疚才会选择将徐卮言引到这里来将一切做个了解。
他们几人根本就不会相信,背后是银觅策划了这一切,但碍于银氏一族的族人都在,这件事暂时就算告一段落。
徐卮言给风水祠堂传去了消息,一夜之间,风水行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祠堂中突然死去了两位大族长,且每个人身上都有污点,都违背了风水行的行规。
宋氏一族也在一夕之间没落了,风水祠堂剥夺了宋棣的权利,宣布解散了宋氏一族,并扬言要对各族都进行彻查。
隔天,徐卮言他们便收拾东西离开了银氏一族,但却没有离开云南。
最近正值十月份,天气不冷不热,正好适合游玩,徐名霜提议他们在这里多待几天,放松放松,就当旅游了。
他们当下便在当地找了一家民宿,住了进去,订房间的时候,黎曳白悄悄的拉了拉徐卮言的袖子,小声道:“我能和你一间吗?”
“害怕?”徐卮言问。
黎曳白笑道:“为了我的私心。”
悟澄刚跟前台说要五间房,就听到徐卮言站在一旁淡淡道:“四间就好,三间标间,一间大床房。”
悟澄缓缓的转过了头,趁徐卮言不注意朝着黎曳白问道:“你跟师父才在一起几天,就睡一间房,你实话告诉我,你跟师父在一起是不是只是为了他的美色!”
黎曳白顿了顿,说:“我说我是为了省房费你信吗?”
悟澄很认真的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信了。”
黎曳白道:“那不就行了。”
晚上几个人便兴冲冲的去了附近的夜市,这次托徐卮言的福,黎曳白总算是免遭徐名霜的驱使,开开心心的牵着徐卮言的手慢慢悠悠的走着。
悟澄和悟净不情不愿的跟在徐名霜的身边再次成为了一只被驱使的骡子,马不停蹄的混迹在各类小吃摊面前。
路过一个古董小摊儿的时候,黎曳白忽然想起了送给徐卮言的那个白玉扳指,她笑了笑,说:“上次给您买的生日礼物就是在夜市的小摊儿上买的。”
徐卮言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戴在颈间的扳指,道:“眼光不错,这种环绕着祥瑞之气的东西,平常人很难遇到。”
黎曳白没想到徐卮言竟然会将扳指戴在身上,道:“我看看。”
徐卮言配合的低了低头。
黎曳白伸手将那枚扳指拿在手中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光泽越发的淳厚了。
她抬了抬眼,看着徐卮言近在咫尺的脸庞时,凑上前,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
只是一瞬,黎曳白便慌乱的离开了他,没等徐卮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牵着他的手朝着徐名霜他们所在的位置追了过去。
她真的很喜欢徐卮言气息中萦绕着的那股淡淡的檀香,香如其人,淡雅,温和,冷冽。
徐卮言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面上露出了些许的无奈,他从没想过,当初那个看见他都会紧张的发抖的女孩儿此刻竟会变得如此大胆。
徐名霜看着追上来的两个人,伸手将一盒臭豆腐递了过去,她说:“来点?”
徐卮言皱了皱眉,连眼神都懒得往上面看,黎曳白本想伸手去接,也被他制止了。
徐名霜一眼就看出了徐卮言的意图,轻笑一声:“男人。”
徐卮言皱了皱眉:“别跟我说话。”
徐名霜往嘴里塞了一个,故意朝着徐卮言“哈”了一口气。
徐卮言朝着她吼道:“徐名霜!”
徐卮言话落,悟净和悟澄都吓的抖三抖,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黎曳白站在一旁憋笑,感受着当下的氛围,忍不住握紧了徐卮言的手,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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