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浣笑道:“琅嬛阁冰凰族凌浣在此,阁下是……”
老翁声音沉沉:“原来是冰凰族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我在问你姓名!”凌浣刁蛮道。随后双眼珠一转,“其实你不说,我一样知道,‘一对勾魂索,缚尽鬼神魔’,阁下想必就是甲第道盟座下第九长老‘神魔勾’扶玉楼?”
“扶玉楼。”江长安轻笑道,“这么文雅风流的名字,无论是谁听起来,都不会和眼前这个不过五尺、一脸褶子带胡子的光头老翁联想到一起。不过既然是第九长老,也即是说在他之上除了甲第道盟盟主之外还有八个实力更加强劲之人!不愧是甲第道盟,家底就是殷实。”
凌浣嗤笑:“听闻扶玉楼早年间素有美玉公子的美称,只可惜年轻时候修炼神魔勾贪图捷径,在功法上私自独创另辟蹊径,结果不慎造成反噬,一夜之间头发掉得精光不说,连容貌也苍老数十岁,我没有记错的话,阁下今年也不过才四十来岁,长得却像九十岁的耄耋老翁!哈哈哈……”
甲第道盟所有人脸若冰霜,但是没有一个人出言厉斥,这些人见过的这种场面数之不尽,早就非年轻人一样年轻气盛,只为争一口气便大打出手,那是莽夫。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保存实力,沉稳冷静,完成最终的目标任务。
正当此时,便又听一声妖娆娇媚细软的声音传来:“呦,琅嬛阁怎的也来凑这番热闹了?没曾想冰凰族平日素不问世间之事,今日怎么派来了一个不经人事的小丫头?也不怕招引了大灾祸!”
凌浣立马冷喝:“谁!”
江长安的眼神却是一亮,在听到这道声音的第一刻他的耳朵便就精神起来。
天际半空隆隆震响,飞驰来十道身着鲜红衣裳的女子,手抱琵琶与琴伞,个个俱是美妙容颜,年纪轻轻,身着单薄衣裳,在风雪中吹摆来去,环肥燕瘦,丽质容颜,诸道人与冰凰族侍卫能够走到这里都是道心深厚之人,这一具具美妙身躯只看做一滩滩烂肉,绝不多看上第二眼。
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江长安,他的目光始终定格在为首的紫红衣裙、粉红眼影的女子身上,
她的身段丰腴,黑发披肩,紧俏衣袍即将兜不住那丰满的后臀与前胸,撑得紧绷,样貌天生也带着妩媚妖娆,最为要命的是嘴角旁一颗美人痣,更添诱惑。
她的肌肤白嫩,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能掐出水来。所过之处万千冰菱也为之消融,雨雪也为之心动,不忍落在她的身上。
真正媚而不骚,世间怕是也只有这一人。
凌浣冷笑:“我道是谁呢?引来这么一大股骚狐狸味儿,原来是山古圣地临仙峰九大圣姬中的青鸟圣姬,上古圣地也想要这墓冢之物?还是……为了开天师而来?”
江长安笑吟吟凝望着紫红女人身段,“这狐狸妮子好像又胖了些,前面和后面也都大了些,呼之欲出……”
墨沧则目光鄙夷地摆了一阵白眼!
狐想容翘着狐狸般的嘴角:“女帝有令,阁下说的这些临仙峰全都要!”
黄龙老道忍耐不住:“呵,圣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观你带的众女子不过都是道果境还未到的雏儿,还在此大言不惭!”
突然,一道低声轻语自这些女子后面跟来:“临仙峰就算大言不惭又如何?何时轮到你评头论足!”
一记橙色流光飞来!啪!
黄龙老道直接被扇得向后飞了出去,直飞了二十多米砸在峡谷凸起的一根冰柱上才勉强阻隔停下,大口鲜血自口鼻喷出,口齿间血沫混合涌动,三颗牙齿齐根断裂掉落,双目恼出血丝,咕噜噜嘟囔了半天也听不出所言,但大抵猜得出是骂人的脏话。
甲第道盟与冰凰族的人皆是被这突生的变故吓得愣住,凌浣未动,三位银甲凰神卫抢先一步呈品字形站立在她身前,手持战戈,屏气凝神,一时间剑拔弩张。
扶玉楼同一时刻也解下来缠绕在腰间的铁索,一对铁钩攥在手心,傍晚暗沉天光打在漆黑锁链上,映衬出上面火红的斑斑血迹,如是烧起了烈火,道:“不知来的是临仙峰哪位大贤,何不出来见上一面?”
未听到回答,下一刻众人皆看到了黄龙老道脸上的一圈红色印痕,这是一巴掌不遗余力留下的痕迹,紫红如血,五边
形,中心可见着一个撰写的“令”字!
霎时间不论是凌浣还是扶玉楼脸色变成了青色,一道身穿红袍的身影缓缓走来,红袍与高高的领口遮挡住了面容,分不清男女,夺目的是这人脚下穿戴的一双绣花鞋,鞋面绣花,比血还要红艳。整个人如同一个木桩,双手动也不动,双脚也不动,足尖轻飘飘浮立距离地面半尺距离,就如一个红衣鬼魂飘荡游来。
红衣人行来,圣地侍女无不退让,连狐想容也微微颔首行礼。
“许久未曾下山,不想竟变了人间,甲第道盟的小辈居然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好听,不似软软糯糯,反倒有着一般男人都未有的刚强霸道。
扶玉楼沉声道:“此事的确缘由老夫师弟之过,阁下教训得是。”
江长安不禁惊奇,扶玉楼一众人等居然恭恭敬敬真正舍下了面子,就连泼辣凌浣也显然猜出了此人身份,脸上纵然有一万个不服,也不敢吭声一句。
凌浣很聪明,面对扶玉楼她可以耍性子,蛮横无理,因为扶玉楼早年乃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再不济也会讲些道理,就算是闯下弥天大祸,看在琅嬛阁的面子上对方也会给个台阶下。但是这个女人不同,早在下山的时候师父就再三叮嘱过,世上有几人不可惹,不巧,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一个。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江长安疑惑道。
墨沧笑道:“小子,本尊大概猜出了这人身份了。”
“是谁?”江长安问道。
“你看她腰间的令牌。”
江长安远远看去,红衣女子腰间坠着一枚巴掌大的五方形令牌,红芒闪耀,好似滚烫的岩浆浇筑,上面写着一字“令”,威势逼人,令牌也正是这女子的法器。打在黄龙老道脸上的也正是此物。
“这是……”
墨沧道:“五方令。”
江长安抽了口冷风,上古圣地五方令,被下令者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尽杀之!不死,不休!
此人,竟是手握生杀大权的执令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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