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明白了!
“肯定一定是规则在说谎。”
白辰指向趴在地上的一名出局玩家,然后开口说道:
“我观察过周围人的情况,他和队友交换怀表后,两人都安然无恙。但紧接着他做了一件多余的事,将规则展示给了对方。所以他出局了,而队友却没事。”
“所以被看到卡牌的人违规,而看别人卡牌的人没有违规。这说明正确的规则是红心10:干万不可被他人看到你的规则。”
“花色代表不同的真假属性。红心正确,黑桃错误,而梅花是半真半假。你刚才说,梅花9是不能拿其他玩家的道具,而真正的规则应该是不能拿别人的卡牌,其他道具比如怀表,是不受限制的。”
“而且大部分人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规则的真实性,即便找到了诚心合作的队友,还是会落入规则制定者的圈套。
所以游戏最开始,才会出现那么多看似毫不谨慎的牺牲者。”
白辰明白了这一切,很快就对那个女孩子说道。
白辰主动将怀表塞入短发女生的手中,果然安然无事。
她也将自己的怀表交给了白辰。
“红心4:白兔怀表与真实时间相差21分钟。”
“黑桃6:白兔的怀表比真实时间快。”
白辰和那个女孩都告知了彼此规则的具体内容。
根据刚才的推论,黑桃规则是错误的,那么真正的规则6应该是颠倒过来。
已知怀表时间20:27,比真实时间慢21分钟。
「正确答案是20:48。」
白辰和她转动指针,同时按下按钮。
下一秒,眼前变得漆黑,白辰很快便在深不见底的洞中快速坠落。
一阵眩晕后,白辰从兔子洞掉落到了一间小木屋内,同时到达的,还有通关的其他人。
那个短发女孩也在其中。
加上白辰,一共八个人。
白辰捂着磕到地板的脑袋,撑着墙壁晕乎乎地站起来。
这是一间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小木屋,将大家传送过来的洞口已经消失,屋内唯一的家具是一张木质圆桌。
桌上有一碟曲奇饼干,盘子中间放着一张卡片,写着「EAT ME」。
饼干旁边是一瓶深紫色的液体,瓶口挂着一张卡片,写着「DRINK ME」。
屋内的细节完美还原了前世白辰看过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唯一不同的是,电影中的屋子有一个小小的洞口,缩小后的爱丽丝可以随意进出。
而这间屋子的门是正常大小,并且上了锁。
“恭喜各位进入第二关:饼干与药水。”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悬浮着的绿眸柴郡猫,它的嘴咧成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诡异的笑容。
“在上一关中,有两位玩家同时率先通关,获得游戏奖励,两张红心J 卡牌。”
白辰顺着柴郡猫的目光望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洛丽塔裙子的金发女生。
他们在第一关的时候就已经结成了队友。
两人拿到卡牌后,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红心J 的背后,会是新的未知规则吗?
没有人轻举妄动,只有一个左眼有道长长刀疤的男人上前狠狠踹了木门一脚,门丝毫未动。
第一轮与白辰合作的短发女生打破了沉默:
“大家应该都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种规则游戏了吧,我建议咱们互相交流信息,这轮不限制通关人数,只要门一开,所有人都能出去。”
看样子大家都通关过很多这种规则怪谈,都是老手了。
“我可以先分享。”
短发女孩掏出手中的红心7,缓缓说道:
“规则7说,乌鸦像写字台。虽然我还没搞明白这句话的用处。”
尴尬的是,她说完后没有人愿意继续分享。
在这种亡命游戏中,手握他人未知的规则也算是一份筹码和保险。
只有一个带着老花镜的银发老奶奶拿出红心8纸牌,慢悠悠地说:
“柴郡猫信任孩子,讨厌大人。我觉得可以从这里突破。”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角落里唯一的混血小男孩,他一头棕色的自来卷,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小男孩似乎明白了众人的期许,他乖巧地点点头,朝柴郡猫伸出双手,露出天真的孩童笑容:
“可爱的猫猫,快告诉我如何离开这里吧。”
白辰心里很清楚,什么老奶奶,小男孩全是这些巫师们伪装出来的,看起来没有战斗力很有欺骗性,实际上一个比一个狠,谁信他们弱谁傻逼。
红心纸牌的规则是正确的,柴郡猫果然双眼放光,倒入小男孩怀里,舒服地翻了个身:
“房门无法暴力开启,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
小木屋中除了桌子并无其他摆设,目光所及之处,没有钥匙的踪影。
白辰拿起深紫色的药水瓶摇晃了几下,瓶子里也没有。
小男孩继续问:
“那钥匙在哪儿?”
柴郡猫心虚地转动着绿色眼眸,嘴角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被我不小心吞进肚子里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
小男孩突然抓起猫尾巴,毫不留情地将它颠倒过来疯狂摇晃。
“嗷呜救命!你的方法错了,这样是拿不到钥匙的!”
炸毛的柴郡猫咧着嘴求饶,发出刺耳尖锐的凄厉叫声。
但除了难闻的酸水,它什么也没吐出来。
在第一关拿到红心J 奖励的洛丽塔第一次开口发言:
“规则里不是提到了饼干和药水吗?这才是破解难题的关键吧。”
听到她的话,小男孩放开了双手。
柴郡猫像丢了魂似的逃到角落,自闭地蜷缩起来。
众人纷纷望向了桌上的饼干和药水。
不久前刚看过的电影剧情里,爱丽丝吃了饼干后身体会变大,喝了药水会变小。
只要喝下药水,就能缩小身体,进入柴郡猫的体内取出钥匙,再吃下饼干恢复原先的体型。
“可是饼干和药水都是有毒的,给你你吃吗?”
刀疤男开口就是一股火药味。
老奶奶拿着黑桃2不解地说:
“孩子们,我看到这上面写得明明是:饼干有毒,药水无毒。”
一个看着像大学生的小胖挠了挠头说:
“尊嘟假嘟?明明都没有毒啊?”
刀疤男:
“没毒?那你赶紧炫完吧。”
小胖:
“……”
难道这群人是运气太好,拿到的时间规则都是正确的,才从第一轮活下来的吗?
白辰刚想打断他们并宣布纸牌的真伪规则,眼镜男拿着红心J 站了出来。
“大家都别吵了,每个人都没有说谎,是规则在误导我们。我分享一下红心J 上面写的的内容:不同花色有不同的真假属性,红心正确,黑桃错误,梅花和方片半对半错。”
“所以,红心2才是正确的规则,饼干无毒,药水有毒。”
“如果要缩小体型进入柴郡猫的身体里拿钥匙,首先必须喝下药水。”
“而药水,是有毒的。”
讨论再次陷入了僵局。
“可你们仔细琢磨这句话,规则只说了药水有毒,但没说中毒一定会死,可能就相当于吃顿毒菌子呢。”
眼镜男提出了一种可能性,但没有人愿意尝试,毕竟谁都不清楚中毒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良久的沉默后,他再次发言:
“猜拳决定吧,总得有人得冒这个险,不然所有人都要被困在这里。”
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公平的方法了。大家围成一个圈,开始用手心手背筛选。
第一轮结束后,五人手背,三人手心。
剩下三人分别是眼镜男,洛丽塔,刀疤男。
第二轮开始前,我注意到洛丽塔和眼镜男默契地无声对视了一眼。
第一次,三人均为手背。
第二次,三人均为手心。
刀疤男的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冷汗。
第三次……
两人手背,一人手心。
刀疤男是唯一与其他人不同的。
“看来你们已经选出祭品了呢。”
围观的柴郡猫不合时宜地开口。
大概是被它的话刺激了,刀疤男揪住眼镜男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
“你、你们是情侣吧,你和她作弊了!”
洛丽塔一把推开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拿出证据来。”
刀疤男激动地指着眼镜男说:
“最开始就是你提出要用猜拳的方式选人!”
眼镜男一脸不屑:
“这能证明什么?大家都看见了,我们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刀疤男气得发抖,可找不出反驳的证据和理由。
“我看到了哦,大哥哥和大姐姐作弊了。”
许久没说话的混血小男孩突然小声说道。
“大姐姐在猜拳开始前,把一张纸牌放在手心,反复翻了好多次。”
“正反正反,就是你和眼镜哥哥商量好的出手方式吧。”
这个小男孩装着天真的样子说道。
“小朋友,你说什么呢,姐姐只是想确认一下卡牌上有没有其他信息罢了。”
洛丽塔的解释苍白无力,并且她还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耸了耸肩,并不搭理她。
确认自己被耍后,刀疤男愤怒地大叫:
“这不公平,你们两个重新和我再来一次。不,其他人也可能作弊了,我要求所有人都重新开始!”
可没人同意他的要求。
“可怜的祭品,你要知道,没人会冒着把自己再次搭进去的风险,陪你重新玩一遍游戏。”
柴郡猫咧着巨大的笑脸,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白辰也一样。
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同情心泛滥没有好处,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见始终没人站在他这边,刀疤男似乎放弃了争执,从桌上拿起了紫色药水。
正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冲向了老奶奶。
“反正你年纪这么大也快死了,不如就替我来喝吧!”
他一把掰开老奶奶的嘴,试图把药水灌进她的喉咙。
老人反应迟缓,无力反抗,根本不是刀疤男的对手。
其实本来大家都身为巫师,外表只是装饰,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入了这个怪谈之后,自身能力都被封印了。
所以实力还真就停留在表面上。
老奶奶的那个巫师还真就变成了一个老奶奶。
干钧一发之际,一个灵活矫健的身影闪现。
小胖「咔嚓」一声扭断他的手腕,刀疤男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号叫。
药水在一片混乱中滚落到了墙角。
离它最近的眼镜男趁机捡起瓶子拔开木塞,众目睽睽之下,不带丝毫犹豫地将液体泼向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刀疤男。
刀疤男的口鼻都吸入了剧毒的药水,他的皮肤开始溶化消解,几秒内便从一个健全的人类变成了一堆沾满血迹的衣物。
没有奇迹发生。
原来这便是中毒的后果。
但也就是这一瞬间,白辰想到了取出钥匙的办法。
“你们别这么看我,他本来就应该喝下药水,还想害别人,我只是帮他完成了应尽的义务!”
趁眼镜男忙着为自己的行为辩白,白辰夺过他手中还剩一半药水的瓶子,扑向角落的柴郡猫,毒药从它咧开的大嘴里渗了进去。
“喵!喵呜!!叮啷——”
柴郡猫瞬间化为乌有,腹中的钥匙混着血液,掉落到了地上。
洛丽塔捂住眼睛:
“柴郡猫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了。”
啧。
刚才活生生的人消失在面前,也没见她这副样子。
白辰捡起钥匙,插入锁芯,顺利打开了小木屋的门。
门外是握着怀表的白兔先生。
“你们的动作可真慢,快点跟上去下一个地方吧。”
“嗯……让我数数,少了一个人吗?看来疯帽子得少备一份茶具了。”
白兔走在前方带路,诡秘的树林里所有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地上时不时会出现未知生物的白骨。
走了许久,它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片几近荒芜的草地,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看似精致的甜点,但凑近了便会发现,蛋糕上的红色果酱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表面布满了蝇虫。
“第二关中,一位玩家取得关键性道具,获得游戏奖励红心Q ——天呐,他们要醒了,我得先走了,最讨厌和疯子打交道。”
白兔说完,像一阵烟似的消失在森林中。
而白辰的手里凭空多出一张红心Q 卡牌。
看清上面的文字后,白辰不禁皱紧了眉头。
疯帽子从堆成山的血色甜点中抬起头,摇醒一旁睡眼惺忪的睡鼠和三月兔。
“快起来伙计们,要迎接新来的客人了!”
比起穿着礼服一丝不苟的白兔先生,三月兔显得格外凌乱可怖,它的毛发和衣衫上沾着密密麻麻的血点,猩红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
它爬到桌子上大声宣布:
“各位新朋友,欢迎来到疯狂茶话会,只要活到最后,就能品尝到最美味新鲜的下午茶!”
三月兔的话里已经暗示了危机,这一关多半会经历流血与死亡。
餐桌周围的草地,有两个用红颜料画的标准同心圆。
小圆和大圆的直径大约是10米和20米。
所有人按照三月兔的指示,站到直径较小的红圈外,围成一个圆。
疯帽子一边唱着诡异的童谣,一边用手掌打着节拍,带着其他人绕着餐桌兜圈。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它死去?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它死去。
谁取走它的血?是我,鱼说——”
沙哑的歌声戛然而止。
疯帽子和三月兔立刻越过红圈回到位置,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他们找到椅子坐下。
白辰闻了闻茶杯里的红色半透明液体,像稀释过的血液。
“一共十位茶客,只有九个座位,是谁没落座?哦,原来是我们的好朋友。”
睡鼠仍在草坪上熟睡。
疯帽子露出阴森狰狞的笑容,他从头骨蛋糕上拔下一把银叉子,往地上用力一飞。
叉子戳穿了睡鼠的脑袋,登时鲜血淋漓,染红了周围枯黄的草地。
疯帽子拎起它的尾巴,将它整只塞入礼帽。
头顶的帽子开始大快朵颐,发出贪婪的咂嘴声:
“才这么点食物,不够吃啊……”
“别着急,这只是餐前甜点呢,接下来才是正式的下午茶时间。”
三月兔将身后的椅子塞入桌子下方,餐桌摇晃起来,伴随着咀嚼木头的声音。
“在疯帽子吟唱童谣期间,茶客需在小圈范围外活动,等童谣暂停时方可入圈落座。”
“若有茶客在吟唱期间提前进入小圈,则必须接受惩罚,此轮童谣暂停前需站至大圈外活动。”
“一个座位只能坐一位茶客,没有座位的茶客不可暴力争抢。当有茶客主动离开座位时,其他茶客可继续落座。”
“童谣结束后一分钟内,没有落座的茶客,将会成为其他茶客的下午茶。”
“现在,第二轮疯狂童谣,开始。”
疯帽子再次唱起了童谣。
刚才那场只能算是新手指引,用于演示规则。
现在只剩下八把椅子,九位茶客,这次一定会筛选掉一名玩家。
疯帽子和三月兔大概率不会成为落单者,走在他们身边抢到椅子的几率是最低的。
白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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