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说道:“既然哥哥不参加,那我也不参加了。”
国王笑道:“真遗憾,吾的近臣们不同意。”
白辰无所谓道:“即便如此,二对一,人数上还是我们占优。”
国王继续笑着:“那可不一定。”
(国王话音刚落,他的身前凭空多了六个身影,而且每个都长着和白辰一样的面孔。)
国王说道:“吾可以不出手。但是六对二,这下人数的优势在吾。”
白辰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多了几个幻影,休想拦住我。”
荼蘼紧张道:“别大意,我在这些幻影身上闻到非常不妙的味道。”
国王解释道:“在真实之镜里,你之所以能打倒幻影,是因为心中情感的力量。
愤怒、悔恨、悲伤、厌恶、恐惧和对生的欲望,在你眼前出现的这六个幻影分别代表其中一种情感,如果你们不能割舍相对应的情感,就无法彻底打倒它们。”
荼蘼疑惑道:“舍弃情感,这种事情真的做得到吗?”
白辰说道:“做得到。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到。”
白辰握紧长枪,率先冲了出去。
距离倒计时归零,正好一小时整。
闪开,闪开,别挡路。
幻影在防守,幻影在躲闪,幻影在反击,幻影在复活。
时间过去了一半,可是白辰他们连一具幻影都没能打倒,它们就像用泥土捏成的人偶,就算暂时倒下了,也会由新的泥土合成,再次站起来。
没完没了了。
白辰他们和幻影拉开距离,退到最远端。
国王似乎也不打算逼得太紧,将幻影重新唤回,在他的身前一字排开,等候白辰他们的出招。
荼蘼问道:“这下怎么办?”
白辰回答:“只能舍弃情感了。”
荼蘼无奈道:“做不到吧,情感又不是手中的武器,说丢就能丢弃。”
白辰问道:“荼蘼,你有悔恨的事吗?”
荼蘼想了想:“我?我本来就不在乎时间和记忆,悔恨于我而言是不存在的。”
白辰说道:“那么你应该可以打倒代表「悔恨」的幻影。”
荼蘼恍然大悟:“是这样啊,我懂了,既然如此,代表「悲伤」的幻影我也能试着处理。”
白辰接着说道:“我也能尝试着处理两个。”
荼蘼好奇道:“哪两个?”
白辰淡然一笑:“「恐惧」和「求生的欲望」。”
荼蘼说道:“那就先处理掉这四个,剩下的两个由我拖住,你伺机而动吧。”
白辰说道:“就这么办。但是,棘手的问题在于:六个幻影都一样,根本没法区分谁是谁。”
荼蘼说道:“这可不一定,和它们缠斗了半小时,我大概可以根据它们散发出的味道来猜测它们分别代表的情感。
最左边那个幻影味道很弱,从右往左数第二个幻影完全闻不出来味道,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因为我几乎不具备「悲伤」和「悔恨」这两种情感,所以才感知不到吧。”
白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想办法掩护你,你先快速解决掉它们俩。”
荼蘼说道:“时间只有半小时了。首先从「悲伤」开始,动手。”
白辰捏紧手中枪,直取最右侧的幻影,其他幻影立刻围了上来,荼蘼则抓准时机一举打倒了「悲伤」。
依葫芦画瓢,白辰他们如愿解决了「悔恨」,然后是「恐惧」,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还剩下三个幻影。
按照计划,荼蘼负责拖住「愤怒」与「厌恶」,留下白辰单独面对「求生的欲望」,然而无论尝试打倒它多少次,它都会立刻站起来。
白辰的双手虎口都已经裂开,无法再握紧长枪,力气也要耗尽了。
白辰停在原地大口地喘气,「求生的欲望」忽然向白辰扑来,掐住白辰的脖子,一直把白辰推到围墙边上,使白辰无法反抗,都快要窒息了。
其实,白辰并非没有机会,记忆里,白辰早就已经面对过无数的危险,那些很多时候,白辰早就已经抛弃了求生的欲望。
回想起那些时候的感觉……白辰转动手中长枪,枪头倒指,从幻影背后用力回刺。
枪尖刺穿了它的心脏,同时也扎进了白辰的右边胸口。
终于,幻影在白辰面前碎成齑粉,下一秒便被卷进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辰拔出长枪,却根本握不住。
眼前全是重影,时间还剩多少,看不清楚,但是还能看到国王站在那里,足够了。
荼蘼依旧在和剩余的幻影缠斗,它好像在冲白辰大声喊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了。
国王一动不动地看着白辰,他在等待什么?
白辰不知道,白辰只记得自己咬紧牙关,攥紧了早已湿透的拳头,朝着他的脸挥了过去,打中了吧?
大概是吧。
国王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
白辰说道:“我赢了,你这个浑蛋国王。”
国王笑着道:“除此之外呢?”
白辰说道:“我有个朋友,应该能和你合得来,下次请你把他也召唤来这里。”
国王笑着道:“可以。”
白辰继续说道:“约定好了。”
国王回答:“如你所愿。”
白辰说道:“那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国王笑着道:“那么,祝您旅途愉快。”
白辰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怪谈。
细细回味,这整个怪谈就像是童话故事一般。
但是仔细回想,白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首先,便是没有规则,其次就是最后对战国王弄出来的幻影的时候。
白辰可是割舍了恐惧和求生的欲望这两种情感。
细细感应了一下,白辰发现自己的确已经失去了这两种情感。
这就是这个怪谈的恐怖之处吧。
如果再遇到其他类似的怪谈,让自己割舍其他情感,失去其他情感的自己还能是自己吗?
白辰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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